“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用你的行动告诉我的!我可以不在乎你怎么对我,可是我绝对不原谅你那样对我的手足!原来你是这么的不把我当回事,我却还一直对自己说那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是我自己傻了,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爱人!更别说会喜欢我……在你眼里,我始终不过是个小玩意!只不过比那些宫妃新鲜一点点而已……”
说了太多话,嘴里的伤口又裂了开来,鲜血沿着嘴角一直滴落下来,路苍狠狠擦去了血迹,闭上了嘴沉默下来。
“那是……那只是……”静也不知道要怎么辩解才好,天下哪有他会在乎的事——他从来不必向任何人解释自己,以致需要辩白的时候根本说不出话来。
“要漂亮的男人朝中多的是,张子东就很不错!”路苍看他不说话,心里更气,开始口不择言地攻击他:“还是根本你们都睡过了?本来嘛,他是张妃的哥哥,长得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他这么恨我搞不好根本是在妒忌我!哼,他何必这样——我也不过是个小小男宠罢了,你只要一个月就会腻了我……哼……我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和什么雅桃、什么阿王、阿碧一票的货……”
他没有时间把话说完,被他讲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静就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给我住口!”
静听不得他这样侮辱自己对他的感情,路苍却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脸颊烫得几乎快烧起来,他歪着头半晌也没能有回神来。
静也有点后悔,可是他的自尊心怎么容许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眼看着怒意在路苍眼中越积越深,他的呼吸难以抑制地粗重起来,渐渐烧起一团火焰——他猛地立起身来,抓起身边一个瓷水洗就朝静扔了过去:“操你妈!你去死吧你!”
——好死不死,愣着神的静竟没能躲开那速度并不快的水洗,被当头打了个正着。
看着鲜血沿着那雪白的额头流满了整个脸和静那可怕到骇人的脸色,路苍吓得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步,跌坐在床沿上。
“陛下……”
“陛下,没事吧?”可怕的巨响引来了众多侍卫——看到血流满面呆站着的静,顿时都惊呆了。
静看上去像一尊地狱的索魂使者,他挥了挥手:“来人,把路苍拿下!”
侍卫们一涌而上,把傻掉了的路苍捆了个结实。
“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路侯爷?”
以眼前的情状来分析,足够把路苍判十个死刑,千刀万剐顺便曝尸荒野。
静似乎一时竟无法思考,半晌才沉声道:“押入大理寺监,容后发落。”
众侍卫愣了一愣,才领命去了,留下静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寝宫里,任凭额上的鲜血滴落着。
……
“路侯爷……”
大理寺监——这里从古便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这深黑潮湿的牢房中,不知有多少曾经的皇室贵胄孤独冤屈的眼泪。
斜斜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路苍有点呆呆的看着如豆的灯火,对牢外的呼喊声充耳不闻。
“路侯爷!”刘仲棠有点无奈的笑了,只好自己开了门走进房里。
担任大理寺卿的他在职权许可的范围内尽量地照顾者有一面之缘的路苍,无他——投缘而已。
这次路苍闯的弥天大祸他也有所听闻,除了慨叹“伴君如伴虎”五个大字他也只能偷偷为路苍未来的命运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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