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颜,“……”
白楚想要抬脚,发现双脚又僵又麻动不了,两手抓住覃颜的手做支撑,活动了一会腿脚,松开覃颜,一瘸一拐地试着走了两步,双脚终于灵活了,“好了,可以走了。”
覃颜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白楚一步跳过去,挽住覃颜胳膊,“好啦,颜,你就不要装不认识我了。”
覃颜没有说话,握住白楚的手牵进大衣口袋,这手冻的冰凉,大概一直端着咖啡,后来冻僵了,咖啡杯掉在地上,手才垂下去,但还是果露在空气中,不知会不会生冻疮……覃颜这会真的不想说话。气坏了。
白楚的心暖暖的,故意扭动了两下被握住的手做出要抽回手的样子,覃颜却握的更紧了,白楚的手就不动了,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家里重新装修过,覃颜自己设计的。浅蓝和乳白的世界,简洁却不单薄,非常有设计感,人走进去,像走在画报里一般,温暖,放松,惬意。
“好香!”白楚一进门就闻到了芝麻、油炸辣椒和叫不出名字的香料混在一起的味道,走到餐桌的煮锅前,看着一桌的食材流口水,“我好久没吃过火锅了。”
覃颜却赶她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冻的红疙瘩揉透了,不会起冻疮。”
洗澡这种事白楚当然不会有意见,这让她看到了留宿的希望,甚至还想到了鸳鸯浴,三年前在房车上几乎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次,所以说夏天真好……
装修的时候家具全部换了新的,浴缸也是,整个外形看起来像半个白色鸡蛋壳,尺寸刚好够一个人用,水温恰到好处,白楚躺在里面说不出的舒服,“像泡在子宫羊水里的感觉。”
但很快白楚就美不起来了,各种迹像表明覃颜开始涮火锅了,根本就没有参与浴室活动的意思,而且吃饭都不等她。
一下子就没心思泡澡了,白楚从浴缸里跳出来,胡乱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气,头发搓了搓,裹着浴巾赤着洁白的双脚就走进了客厅,眼见为实——覃颜真的在涮火锅!还吃的津津有味!
覃颜抬头,看到白楚水淋淋地站在面前,怔了一下,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放下筷子,把白楚拖回浴室,带着薄怒轻斥,“叫你把皮肤上起的红疙瘩搓透了,你就这样过了一遍水就跑出来了?”,卷起睡衣袖子亲自动手。
白楚看着覃颜凶巴巴的脸,缩在浴缸里不敢动弹。
覃颜声音缓和了一些,“自己搓手。”她帮她搓脚。
白楚垂下眼睫乖乖地搓着手,像个犯错的小宝宝。
覃颜把白楚脚上几个红疙瘩揉散了,白楚还在玩手。
覃颜,“……用力一点,你这样怎么能搓开”,捉住白楚的手,替她揉开,递过干毛巾,“自己擦”,走了出去,不一会拿了一套睡衣过来,又回去涮火锅了。
白楚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把头发吹吹干,梳好,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去到餐桌,在覃颜对面坐了下来,低着头埋怨,“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都不等人家,自己先吃起来了。”
覃颜,“客人?我以为我领回来的是路人。”
白楚,“……你都这样帮路人洗脚的?”
覃颜,“我看你一点都不饿?”
白楚开始埋头涮火锅,肚子吃了差不多五成饱,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白楚委屈巴巴,“都没吃饱。”
覃颜面无表情离开座位,不一时端来一盒水果蛋糕,巧克力片装饰了八个方格,每格放一种颜色的水果,外面再以巧克力片围边,在白雪皑皑的冬日可以说相当赏心悦目了。
白楚半月形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芽,“虽然离我生日还有七天,不过提前过也没关系,有蜡烛吗?三颗就行,二加一等于三。”她既将满二十一周岁。
覃颜,“别想多了,你不是嚷嚷没吃饱吗?”
白楚眼尖,指着猕猴桃那个方格,“咦?这个地方似乎少了东西?”,上面多了一道不属于猕猴桃的白色,估计原本不是有奶油就是放了巧克力。
覃颜不耐烦,“不吃就算。”转身要端回去。
白楚拦住覃颜,把蛋糕抢回来,“我又没说我不要吃”,拿起叉子吃了几块水果,叫覃颜,“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吃生日蛋糕?你也吃一点啦。”
覃颜坐下来,勉强吃了两块芒果,“吃饱了就走吧,一会我未婚夫要下班了。”
白楚,“……喔,知道了”,“啪嗒”,一颗硕大的泪珠滴在叉子上的蛋糕上。
房子里出奇地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外面落雪的扑簌声。
覃颜,“怎么像转性了一样,穿衣风格像变了一个人。”
白楚,“都见不到你,只好把自己打扮成你的样子了……”
覃颜,“……你也知道,我和我看起来并不一样。”
白楚指指心口,“那个你在这里。”
见白楚放下了叉子,覃颜站起来,“吃饱了?我帮你叫车。”
白楚忙忙拿起叉子,“没,我还要吃”,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巴,朝浴室方向指了指,“裙子因为脏了,我洗完澡就顺手丢浴缸里了。”
覃颜,“……你不是穿了很厚的打底裤吗,就那样配大衣穿也可以。”
白楚,“裤子上也溅到了,我也一起丢浴缸了。”
覃颜,“那就睡衣配大衣穿,我刚才下去不就是这么穿的么,大晚上的有什么关系。”
白楚撇撇嘴,“那位傅医生又不是真的会来住。”
覃颜两手抱臂,“你了解多少?”
白楚,“九成吧。”自睫毛下转动眼珠偷偷看了覃颜一样,压低声音,“你不准我来找你,我、我总要有点活下去的动力。”
覃颜,“那么剩下的一成我来告诉你——我和傅玉达早就在一起了,我还在读研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学习紧张没要孩子,现在孩子都会打王者农耀了,就算傅玉达工作忙不能住在一起,我也早就是傅玉达的人了,你明白了白小姐?”
白楚,“我以为你一直都是我的人。”
覃颜,“傅玉达一开始就是奔着结婚来的,我没有理由拒绝,此外,做为奔三的阿姨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动手收拾碗盘筷子,把锅也端去刷了。
白楚觉得天塌了,叉子叉在水果上,手冻在了叉子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动不了,没有力气。
覃颜忙完了回来,发现白楚不见了,浴室门关着,传出哗哗的水声,覃颜不敢相信,走过去敲了敲门,“你不会是在里面哭吧?”有点想笑,却又觉得并不好笑,于是靠在墙上,两手交叠在胸前,“你多大了还活在童话里?都三年多没见了,我还不能有性生活了,你也太好笑了吧。”
白楚,“我才没在哭,我为什么要哭,我在洗澡。”声音却把她出卖的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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