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答着骁儿的话, 可我的眼睛一刻都没有挪开,始终都是放在澹台沁的脸上。见着气氛有些紧张,水南急忙跳出来解释:“殿下说下城最近不太平,这些日子大雨不停四处犯洪涝,所以邀请我们到公主府暂住一段时间, 考虑到安全起见,便擅自应了殿下的邀请。”
我依然保持着冷然的态度,开口询问:“你哥知道吗?”
“晚些,我哥和屈大哥也会到公主府,今晚一定很是热闹。”
“知道了。”
不再多话,马车里的气氛陷入到尴尬的境地。直到马车驶进公主府,思骁牵着我的手,头一次见到公主府的大院子,他一个劲的惊呼,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最是容易满足,瞧他这般开心,我也就暂时将顾虑抛掷脑后。澹台沁吩咐了家仆带骁儿与水南去客房安顿,空空的主院又只剩下了我们俩。
“你是在对我的安排不满吗?”
澹台沁慵懒的抬眼看向我,我抿嘴不语,只是微微摇头。见我不说话,她似乎有些恼火:“不满,就说出来。我不喜欢别人满心不悦还要强颜欢笑。”
得了吧,我要是说出不满,怕是你要把我给宰了。我朝着她微微一笑:“公主有心记挂骁儿和水南的安全,思捷谢恩都还来不及。”
“你这是谢恩的态度吗?”
她甩开衣袖转身背过我,接下来,我就知道,她要开始找茬了。
“还有,刚刚当上一个小官,就开始学着寻欢作乐,季思捷,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额…这个,你得听我解释!”
“好,你说。”
澹台沁径直走向园中的亭子里,坐进椅子一边沏茶一边静等,我尾随着她也跟着跑了进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能跟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生性多疑的公主殿下,她侧头盯了我半天,我猜我此刻的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终是信了我,澹台沁将桌上的果盘朝前推了推:“吃吧,你喜欢的香蕉。”
我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吃香蕉?等等,那天克星醉酒的晚上,我好像是多吃了两根。诶?这女人还挺细心的嘛,虽然冷是冷了点儿,脾气不太好,不过心肠不坏,这一点还是值得夸奖的。
“谢谢殿下。”
我不客气的坐到她的身旁,自顾自的剥着香蕉,想着一会儿给骁儿也带几根,于是又掰了几根往胸前衣兜里揣。这种吃在嘴里还不放过打包的行为惹来澹台沁的嗤笑:“这算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想着给骁儿带一些,如果不可以,我还给你就是。”
说着,我又把胸前揣着的香蕉往回放,澹台沁伸手打住了我:“开个玩笑都这么认真,不是你的风格。”
“呵呵呵呵,殿下也会开玩笑?”
我突然发现,我对澹台沁真的很不理解,或许她的脾性太过阴晴不定,不易猜测,所以我对她的定性只能是眼下这个样子,大概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漠,至少,她对待我,已经很没有公主应有的严肃了。然而,我希望这样的态度不是由我的长相决定的。
“在想什么呢?”
澹台沁的发问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有些愣神的盯着她,咯噔一下,心突然跳漏了一拍。这种感觉犹如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有莫名其妙的怦然心动?要知道我的取向不弯,当然我并不排斥男男或者女女,可事实上我并不是百合小姬友。但我感觉,我好像正以某种速度在往回形针的方向发展。
脸上传来绯红的滚烫,澹台沁见我脸色变了,她也有些不自然的举起茶盏小呷一口。一阵沉默后,公主自己捅破了那一晚不该提及的尴尬:“季思捷。”
“嗯?”
“如若那夜醉酒,我提到了应天送这个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举着香蕉顿时失去了食欲,最后还是追问了她:“我与那应公子,长的很像,对么?你对我的好,都是缘由于此?”
心里在叫嚣着,求求你不要回答是的,可是,所有的期盼总会事与愿违,澹台沁只是点了点头,我的失落比想象的要严重,因为我对香蕉失去了最后一丝食欲,见我寡言,澹台沁赶紧补上一句:“当然,更重要的是,你很聪明,值得提拔。”
“公主不要为难,我只是问问而已。”
起身,我重新揣着香蕉准备离开,这时候,屈纯质与祁山北穿着武官的官服急匆匆的跑进了亭子里。
“参见公主殿下。”
见着两位兄弟一脸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澹台沁冷静的示意二人起来:“免礼。你们俩行色匆匆的,发生什么事了?”
屈纯质站起身,面色凝重,但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刚刚收到消息,应将军勾结关外番邦,带着北疆青龙军叛乱了。尊皇陛下龙颜大怒,准备调集其他三军进行镇压。”
听到屈纯质的话,澹台沁唰的一下子带着趔趄站起身,她颤抖着嘴唇迟迟说不出话。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如此心神不宁的模样,完全乱了阵脚,可想而知,应天送在她心中的分量重之又重。祁山北自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傻傻的看着我,我紧皱眉头,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好好的搞什么叛乱呢?
“准备马车,进宫。”
澹台沁焦急的吩咐着,屈纯质大概是知道她与应天送的关系,所以急忙补充:“殿下勿要冲动行事,现在进宫求情,只怕越帮越忙,惹来尊皇陛下不悦,事情就更麻烦了。”
“我说了,准备马车!”
屈纯质噗通一下,习惯性的跪地,还是那么一气呵成,他不听公主的命令,跪在原地不动。祁山北见状只好也跟着屈纯质一起跪下:“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算了,算了,我也跟着跪吧。哎哟,力气大了点儿,磕得我的膝盖生疼:“一切以大局为重,勿要儿女情长,望殿下三思。”
“哟呵,你们这是干嘛呢?”
许阳炎来的特别不是时候,一个飞身窜近了亭子里,话音刚落,见着一脸气愤的公主,他只好吐吐舌头非常识趣,跟着也莫名其妙的跪下:“虽然阳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跪着吧。”
我侧头对着许阳炎挤眉弄眼嘘声嘀咕:“不是开玩笑,真生气了。”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吃一根香蕉的时间,F4天团算是凑齐了,只是,出场不怎么帅气!澹台沁吐出一口气,情绪稳定了许多:“都起来吧。具体怎么回事,屈纯质你可知道?”
“我与祁兄准备离宫之时,前方突然送来急报,尊皇下令四军阁商议,护卫军主副将均悉数到场,已经派人加急快报,召集玄武军和白虎军的主将回宫领命。赶回来通报的士卒身无重伤,带有应将军签章手稿,手稿内容便是,与外邦交战数次终是战败,一半士卒成了战俘,为保众将士活命,应将军忍辱投降并投靠了外邦。大轩北疆之地民不聊生,快要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一口气听完屈纯质的解释,祁山北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是习武之人,一心报国,遇到叛乱自然是心如乱麻,恨不得直接上战场杀个你死我活。许阳炎多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托着下巴思忖,老实话,你叫我想想办法,我还真想不出来,因为我并不看CCTV7军事频道。
“既然你们都拦着我,我也没话可说。想吃饭吧。”
澹台沁软下了语气,眉头却不展,得令,我们便尾随着她朝会客的厅房走去。许阳炎与我走在最后面拉开一些距离,嘀咕着:“那个应将军是公主的男朋友?”
“我靠,年纪轻轻的这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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