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澹台沁的安排,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女人又坐回到椅子里,重新拿过一个杯子继续喝酒,啊喂,我还跪着的!啊喂,我的脑门鼓了好大一个包呢!你倒是让我起来啊…我清了清喉咙:“咳,殿下…那个…我现在能不能..”
“继续跪着…”
他妈的!我心里的委屈快要炸了,简直是在逼我爆粗口,不带这样玩儿的,过分了啊!尊皇寻花问柳在民间留了个娃,我不辞辛苦跋山涉水,一路有惊无险,好不容易找到,了了菡萏的遗愿,给思骁安顿好。到头来,我的下场竟然是这样的,放谁身上都说不过去,不求你们给我发个小锦旗,但求你们饶了我,别折腾了,行不?
想到这里我又鼻酸了,今天怕是把一年的泪水都流干了,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最后,我就那样跪在原地隐忍着不服气,哭起了鼻子。
这样的举动让澹台沁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她怔楞的盯着我,最后脸上竟挂起了一丝无措,她放下酒盏久久的盯着,或许是在怀疑戏精上身在表演,可我哭的悄无声息,终是让她信了我,她一开口就没好话:“堂堂一个红领工督,就罚你多跪一会儿,就开始哭鼻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季思捷,你是男人吗?”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委屈的连声音都娇气了几分:“男儿膝下还值千金呢!”
“还能跟我斗嘴?继续跪着吧!”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澹台沁就是成心要欺负我,见我哭的梨花带雨,她的神情竟是享受的满足,甚至带着幸灾乐祸,丫的,这女人难不成是个抖S!?
她打趣的嘲笑着我有些逗人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很委屈,却根本生不起她的气。她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游移到了额头,我便抬手摸了摸脑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手感鼓鼓的,真的起了个大包!
身居工督一职,每日都要进殿议政,我现在这副熊样,叫我明天怎么上朝见人?澹台沁朝我招了招手,语气也软了几分:“你过来。”
得令,我卖乖的站起身,慢慢的靠近她,她示意我坐下,我便规规矩矩的端坐着,这女人今天吃的是什么药,性情变化快到让我害怕。此刻,她微微抿嘴,目光柔和,抬起的手指带着丝丝冰凉落在我的额头,有点儿疼但随机而来的感觉又很舒服。
“玺儿,取一些化淤的药散过来。”
澹台沁朝门口的玺儿吩咐着,目光依然落在我的额间,倾身观察脑袋的伤势致使她的身位比我高一些,这样的角度,能让我的的眼睛直视她樱红的薄唇以及线条完美的下颚,我竟无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好猥琐啊,我在想什么呢!
第54章 治河
没过一会儿, 玺儿便带着一小盒包装精致的药散走了进来, 打断了我的出神:“殿下, 您要的药散。”
“嗯, 搁在桌上吧。”
澹台沁的目光依旧锁在我的脸上,微微点头示意玺儿可以离开, 我则转移了视线,好奇的盯着药散。公主顺手拿起盒子打开, 纤长的手指沾了一些药, 轻轻的点在我的大包上, 感觉清清凉凉的,舒服极了。
“很疼么?”
澹台沁极为关切的问着, 我笑眯了眼睛直摇头:“不疼了。”
难得此刻氛围变得温馨, 让人入戏,怕是公主被恶趣味上身了吧,见我表示不疼, 这女人竟然使出力气摁了摁额门上的大包,霎时间我疼得打了个激灵, 哀怨的惊呼:“嘶…你故意的吧!”
澹台沁微微鼓囊着腮帮子详装着很无辜, 连语气也变得无辜:“不是不疼么?”
“那也不能这样戳伤口啊!”
一时间, 气氛变得怪怪的,我们停止了互动,就那样静静的四目相对,直到我看见眼前漂亮的女人,她的双颊浮起一片淡淡的绯红, 我不得不抬手摸着鼻子掩盖住自己的羞涩,住在心房的小鹿正活蹦乱跳的四处乱撞,惹得我的心砰砰直跳。
“那个…殿下…还生思捷的气么?”
我换了个话题,却发现,不问还好,问了更糟糕。澹台沁很认真的盯着我,盯得我直发毛,我哆嗦了一下,被自己的这个行为给逗笑了,怎么感觉像犯了什么错,等待着恋人原谅呢?澹台沁见我突然笑了,依旧绯红的脸上挂起一丝莫名:“你笑什么?”
“我就是想笑了啊,没有为什么。”
“季思捷,别嬉皮笑脸的,你以为我消气了?你已经骗了我一次,指不定哪一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投靠了他人,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么?”
越说越离谱了啊,怎么搞的像我去外面沾花惹草了似的!伸手一把握住澹台沁的手,我很严肃也很认真的看着她:“你是主公,我是忠臣,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当然,骁儿的安危除外。”
澹台沁并不反感我碰她,她也没有不给面子的将手抽回,而是带着一丝小女人的气息嘀咕:“怎么证明?”
“空口无凭的,你得慢慢考察我啊,反正我每天都住你这儿,哪天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儿了,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弄死我呀。”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个杀人狂魔?”
“怎么会,殿下仁义善良,自然是舍不得取我性命。”
“这么自信?”
“因为,我是可用之才啊!”
澹台沁被我的自恋语气逗乐,她无奈的摇头表示我已经无药可救。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收住玩笑话正色盯着她:“对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怎么了?”
“今日尊皇突然问及我,为何住在公主府还能进出自如。看来,处处都有眼线,不然这等小事怎么会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事事小心为妙。”
“好,我知道了。”
……
在确定了治河方案后的第三天,持续已久的暴雨终于歇脚了,我站在创工阁的庭院里抬头看了看天,空无一片白云,许久不见的暖阳总算是很给面子的冒了出来。我合计了时间,决定带着一众子匠前去动工地点考察,好几辆马车一路驰骋,穿过了轩舜河上的大桥,下城的光景落入我的眼帘。
洪涝泛滥给下城百姓带来的损失比我想象的还要惨重,越是顺着河水朝下游走越是荒凉得慎人,一路穿过沿途,本就不结实的砖房木屋无一完整,被洪水冲得破烂不堪。
我侧头同身旁的子匠讨论:“看来这项工程不只是要给轩舜河改道那么简单。”
“季工督的意思是?”
子匠反问,我思忖着指了指车窗外的房屋:“下城洪涝泛滥,问题就出在上下城沿河防洪堤的高度不够,如果在现有的防洪堤上加盖高度的确能改善眼下的问题。但是,轩舜河绵延公里数过长,若要全程筑起防洪堤,耗费的人力财力以及时间过大。所以,我认为流经上下城的地段,进行堤坝加盖高度,剩余部分则做改道,这样才能完全解决洪涝灾害。”
“季工督所言极是。”
到了目的地,我将这个想法传达给众人,子匠们认为可行性比较高,所以没有出现反驳的人。于是,我决定明日上朝将想法禀告给尊皇,怎么也要他老人家批准了,才能将敲定的治河方案改动。
因为工程浩大,四军阁士卒库的人临时被调动过来,子匠们人手一份图纸,分工有序的带着士卒找准动工位置。知道团队大脑的好处是什么吗?那就是,你根本就不用出面太多,只需要将可行的想法敲定,接下来的施工交由手底下的人去办就是了。
不过,我还是亲力亲为的给士卒们解说了防洪堤部分的加盖要求,待到午膳时间,方才坐着马车朝皇宫驶去。
回到宫里,我急忙召集了余留下来的子匠,并没有因为治河一事而将后宫修缮的安排推迟,趁着天气不错,今日得去皇后所处的玉宁宫修缮,命了侍卫前去通报,我们一行人便准备了工具出发。我是真的很讨厌在皇宫里走动,宫规里明言禁止下臣不可随意乱走,必须按照指定的路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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