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沁没有再多说,她恍神的站起身拖着步子慢慢的走着,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许久以前还在公主府里的日子,我找不到水心了,依然华服傍身的她依然漂亮的身影却没了水心的灵气,我终于明白,水心是这朝堂权斗的祭品,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
当我搬进日辉月影楼的那一天,澹台沁特意休朝,头一次见她画了如此浓烈的妆容,合着是要演武则天来的?站在日辉楼前,皇袍映衬在春日暖阳下显得格外灿然,侍女与护卫前前后后围绕了一大片,阵仗规模相当大,还真是给我面子呢。
她拉开一抹大势而得意的笑容,抬手指着身后的高楼,看来心情大好,因为语气写尽了轻松:“如何?尊为你修缮的新楼漂亮么?”
何德何能让这女人如此煞费苦心,我带着审视的目光,一手托腮观望日辉月影楼一边点头淡淡的回答:“嗯,漂亮。”
澹台沁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这个太过亲密的举动让我有些不习惯,但还是随着她的步子踏进了楼里,澹台沁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心思,指着已经重新用上等木材架起的楼梯说着:“你本就是营造之人,楼内楼外的铺设不如多看两眼,不妥之处指出便是。”
“不了,创工阁的人办事我放心。”
回绝了澹台沁的安排,我径直朝楼上走去,每一层楼的装饰摆设不重样,似乎参带了各种外邦的风格在里面。直到爬向顶楼,我能纵观整个皇宫的景色,澹台沁拉着我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月影楼:“以后,尊就住在你的对面,有尊陪着,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澹台沁根本就不会轻易将我一个人放置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她看人的心思依然如此精准,又想给我相对自由的环境又得防备我的逃离,亲自监督看守,还真是够上心的。很快,许阳炎带着祁山北和屈纯质赶到了日辉月影楼。
三人喘着粗气爬到楼顶,简单的拜见了澹台沁后便一同欣赏起了高楼远望的景色。澹台沁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当我们五个人就这样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早已没了往日的亲密。
澹台沁侧头看着我,眼睛里迸发着温柔,连语气都带着丝丝宠溺:“尊让人做了你喜欢的菜,既然都来了,一同用膳吧。”
突然对我这么好实在不像她的作风,而这样的态度让我有些无措,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太让人费解了。许阳炎抽身抓住时机禀报公事:“陛下请留步,臣今日前来,一是祝贺陛下与侯爷入住新居,二是禀报关于项仲伯公处决一事。”
“说来听听。”
澹台沁依然牵着我的手走在三人的前面,许阳炎得令便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如今尊皇服丧期已过,仲伯公死罪难逃,按照大轩律例惩治必然是株连九族,但陛下登基不久就下令治罪处死人数如此之多,怕还是要多多顾虑才行。”
“思捷,仲伯公的事你意下如何?”
澹台沁紧了紧我的手,顺势将问题抛给了我,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项士杰,这家伙的茬还没找呢,怎么能轻易的就死呢?于是,脑子开始疯狂的运转,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思捷认为,新皇登基既要显示出帝王的强势也要让百姓知道女皇的胸襟,仲伯公处死,项家上下老幼留以活路贬至边疆不得回皇城。在此,思捷有一请求。”
“什么请求?”
“能否把项士杰的命交由我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停更几天细想情节
所以到2月1日之前的这几天可能不会保持日更
反正就三天了,大家耐心等待吧
第92章 情愫
澹台沁诧异的看着我, 最终还是反应了过来:“还在为骁儿母亲的事儿耿耿于怀?”
我点了点头后简单的解释着:“曾立于菡萏姑娘坟前发下重誓, 势必要将这混蛋羁押陪葬。”
“还挺重情义的嘛, 你只要听尊的话, 要求不过分,尊都会答应你。”
澹台沁抬手理了理我的衣领, 语气依旧充斥着宠溺,我卖乖的眨巴眼睛对着她绽开一抹笑意不再多说。澹台沁转身看向许阳炎正色吩咐着:“传令下去, 项家老幼贬至西漠, 归属白虎军看守, 世世代代不得回到皇城,其他亲眷皆论死罪, 明日午时问斩仲伯公, 头颅悬于下城城门示众三日,至于项士杰,先关押大牢日后定夺罪名。”
澹台沁直接搬用了我的提议, 许阳炎与祁山北和屈纯质面面相觑一阵后,有些发懵的作揖领命:“臣遵旨!”
……
第二天一大早, 我洗漱整理好衣冠后便坐在三楼的大圆桌边候着, 周公公宣了陛下驾到, 澹台沁已经穿上皇袍一脸神清气爽的靠近了我,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于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俩。
我殷勤的倒水递茶,澹台沁接过杯子,刻意停顿了一下, 她的手指画了画我的掌心,带着小女人的俏皮询问着:“新入住的房间习惯么,昨日睡得可好?”
“还不错。”
“一会儿用完早膳随尊一同上朝。”
这女又是唱的哪出戏呀,心血来潮就是一个指令:“上朝?”
“尊知道你闲来无事,不如去朝堂里听政,若有要事,你也可参议。午时还要去刑场,仲伯公的事儿不能再拖了。”
“好,思捷听陛下的安排。”
谈话间,侍女们端着丰盛的早餐进来,我一手捏着肉包子猛咬一口,这馅料包的够足,味道不错挺香的,另一只手则端着碗呼啦啦的喝着白粥,澹台沁夹了些小菜放进我的碟子里,语气宠溺到让我窒息:“你吃饭的样子特别香,尊很喜欢。打我认识你,一直都这么瘦,得多吃点,吃饱了才能离桌。”
澹台沁温和的语气伴上用心的夹菜,让我感到受宠若惊,这些日子,她的态度一直在变,可对我越好我便越发的不安,总在尝试揣摩出她难以猜透的心思,只可惜不得而终。
“陛下勿用顾虑思捷,你也多吃点,这个碟小菜味道不错。”
我学着样子也替她夹着菜,澹台沁笑着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喝着白粥,时不时的抬眼与我对视,眼角笑弯了,宛如月牙,挺美的。楼外晨光开始明媚鸟声四起,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这样的景象仿佛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多年,冷冷清清淡淡,却又安安稳稳。
用完早膳,跟着澹台沁朝议事大殿走去,她走在前面步伐稳而不快,气场也渐渐的变得冷然。周公公宣召之后,她才慢慢的跨进大殿靠近龙椅,我则站在群臣之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没有官服傍身,总有一种走后门的投机感。
众人跪拜行礼后,便开始了早朝的例行公事,各个阁部督臣将要事汇报后,澹台沁便拿起桌上的奏折沉默的审议,集州阁的阁督走到堂中将公事禀报:“陛下,半年一次的各州要事已经汇总整理完毕,上坪州的奏折述事值得朝堂关注。”
澹台沁合上奏折把目光放到了阁督的身上:“上坪州?那里怎么了?”
“回陛下,上坪州州督呈事好几次,说是近些日子有人在德一府蓄谋垄断农商交易,还私自扩占土地,最严重的是,此人借由开设镖局汇集叛逆份子,人手规模堪比一支军队。”
听到有人私自聚众,澹台沁紧皱眉头质问着:“我朝对百姓生计向来都是放宽不从严,发生这种事儿,当地的州督府尉为何瞧见苗头却坐视不管呢,非要事态发展无法镇压才上报集州阁?还有,歹人是什么来头?”
“回陛下,据了解闹事者在当地富甲一方颇有势力,整个上坪州的商人圈子都在其掌控之中,至于此人的来头根据集州上报的消息并没有详述,似乎隐藏颇深。”
澹台沁侧头看向许阳炎示意他说说想法,许阳炎一手托着下巴思忖片刻:“纵使歹人居心不良,但始终也只是商人,手中势力再大又怎敌朝廷势力。依臣看,先派支队伍驻守上坪州,毕竟此地距离皇城最近,若歹人有谋反之心也好有个镇压的防备,等时机成熟一并剿灭便是。”
听完许阳炎的想法,澹台沁赞赏的点了点头宣下旨意:“传令下去,问责上坪州州督以及德一府府尉,不论大小官员,涉事者皆以玩忽职守治罪。四军阁护卫军副将祁山北领命,你带队人马前往上坪州,伺机清剿叛逆份子,不得留一例反骨。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准备吧。”
“臣遵旨!”
祁山北接旨领命架着腰上的长剑气宇轩昂的转身离去,澹台沁端坐在龙椅上重新拾起奏折继续翻阅,隔了一小会儿她没有抬眼,只是淡淡的问着:“你们还有什么要事需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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