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毒打正在酝酿之中,大长老却还不知危险,仍是试图说服左护法,“他要跟男人跑了,马上就不是教主了。”
这话一说独活可就不乐意了,被男人拐走和把男人拐回来能是一回事吗?这可是爹和娘的区别!
于是右护法果断加入战局,一句话将众人齐齐震慑,“谁说的,教主是把男人带回家了!以后是我们教主养他!”
此言一出三位长老皆是大惊,“什么?你和正道断袖还拿魔教养他?魔君都没这么过分的啊!”
尤姜早知自家的魔修没什么正行,却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给教主面子,当着付红叶的面就胡说八道,什么断袖什么养男人的,卖教主就让他们这么快乐吗?
这一刻,尤姜在正道面前维持几分魔教颜面的念头已完全散了,扇子一展便是气势全开,“你们五个一起上,本座今天就让你们全都上西天!”
在魔教,教主和长老打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教主揍左右护法也是时常能见的风景,这一起揍倒是颇为稀奇。不过,付红叶并没有给众弟子围观盛景的机会,在尤姜动手前便微笑着对三位长老行了礼,“三位前辈,我随尤教主而来是为正魔两道修好,虽有一些儿女私情却不会干涉魔教大事,请诸位放心。”
之前三位长老虽是闹腾尤姜,对付红叶却是不闻不问仿佛没看见这个人,如今方才对其投以正眼。当初毕千仞就是带着喜丧神回魔教,办完亲事便云游天下去了;他们本以为尤姜也是如此,魔教一众老小拖了教主一百年,如今尤姜终于要脱身,他们骂骂咧咧把人送出去就得了,没必要将还有出路的尤姜一辈子锁在魔道。然而,看付红叶这态度,事情似乎和他们预料的有些出入啊。
三人暗自交流了一番眼神,发现此事好像没他们想的那样简单,大长老若有所思地打量这二人,三长老也只感叹道:“被教主骂了一百多年,咱们多久没听见前辈这种尊称了?”
二长老倒是不理会这些弯弯绕绕,撇撇嘴就附和道:“不知道,教主不会穿衣服就算了,他还不尊老。”
他们的冷嘲热讽尤姜早已习惯,直接白了三人一眼,只道:“你们不是嫌本座没牌面吗?现在本座是唯一没被正道拐走的魔道魁首,够独特了吧?”
不止没被正道拐走,还把正道魁首带回家了,这的确是千百年来独一份,然而,睿智的大长老只向付红叶问了一个问题,“老夫也不问你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只问一句,教主在上在下?”
“这……”
此问瞬间让尤姜沉了脸,直觉告诉付红叶照实回答的后果或许很严重,然而他向尤姜征求意见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大长老这便拍了拍手,“好,是在下。老三,放鞭炮,庆祝教主被人压了!”
诚然他们已经打出感情来了,但看教主吃瘪仍然令长老们十分愉悦,三个老家伙居然还真掏出了一团鞭炮要放,尤姜看看他们,再想想秋月白对付红叶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他修为比不过付红叶就算了,连下属都一个赛一个的皮,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群惫懒家伙就爱看教主笑话,尤姜知道骂是骂不动了,扇子一扫便卷起一阵魔风将他们全都送上天,只怒道:“滚滚滚,全都去调查长生门,谁也别来烦本座!”
三大长老虽停止了修行,陈年修为却不弱,上了天也是各自灵活地散开,不过他们也无意被教主揍一顿,热闹看完了也就散了,只有大长老离去前远远传来了一个消息,“江湖代有人才出,前日不知门风十七已进入渡劫期,天道盟势力如今又壮大了几分,教主打不过还是趁早退位吧!”
尤姜本还在想他们好端端地闹什么,闻言才知天道盟竟又出现了一名渡劫修士。正如大长老所说,新的强者正在不断出现,而他们已经捉襟见肘,若不能解决灵脉问题,还是能走一个是一个为好。
闲不下来的老东西,谁要你们多事?
尤姜心中虽是如此骂着,面上神色却是颇为复杂,他不愿付红叶看见魔教如今的衰弱,抬首时已是神色平静道:“听见没,新的渡劫期修士已经出现,你还不回天道盟?”
付红叶既然来了就没想走,闻言只是笑了笑,“十七闭关渡劫之事我早已知晓,有他坐镇,天道盟暂且无忧。”
不知门是近百年新起的正道门派,不知为何付红叶似乎很欣赏其门主风十七,早些年更与其结拜成了兄弟,尤姜不太相信势力之争面前会有兄弟之情,如今见他气定神闲,不由淡淡提醒道:“你倒是信任自己这个结义兄弟,小心别人从背后捅你一刀。”
付红叶似乎真的没有怀疑不知门,闻言不反驳也不分辨,只轻声道:“前辈与魔教长老的关系倒是颇为有趣。”
天道盟的事尤姜也没时间去管,见他不在意便不再理会,仍是一步步向前走着,
“这三个老东西总是想把本座赶回正道,他们以为本座是何欢那没心没肺的家伙吗?魔教才是本座的家,就算如今没落了,周围又尽是令人恶心的邻居,本座能回的也只有这里。”
尤姜的语气有些沧桑,付红叶曾经认为将尤姜从这样的环境接出去是最好选择,现在却改了主意,他不再去提改邪归正之事,只放柔声音安抚道:“只要你我联手,这些烦人的邻居很快就会消失。”
既然尤姜舍不得自己一手扶持的魔教,那他只能努力将魔道打理干净,尽可能让这个人在这里活得更好一些。
付红叶的妥协让尤姜行走的身形顿了顿,他本以为玄门掌门一辈子都不会接受魔修,然而青年好像比他想象得更容易变通。魔教老的太老,小的太小,他这个教主作为中坚力量很多事都必须自己扛着,如今看来,最能体会他这种心境之人,竟是同样独自背负玄门未来的付红叶。
尤姜也不知这一瞬间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些唏嘘,又有那么一点点放松,他不愿再去细究,只回头瞥了一眼付红叶,“本座是去沐浴更衣,你跟着作甚?”
尤姜风尘仆仆回到魔教确实该沐浴休息,只是二人现在难得平和相处,付红叶还想再聊几句,这便试探道:“履行男宠的职责服侍你入浴?”
这小子脱了衣服就是天魔,尤姜才不信他会规规矩矩地看着自己沐浴,这便夺了扫地弟子的家伙扔给了这正道魁首,只冷冷道:“看见这些回廊了吗?滚去把它们扫干净,什么时候扫完,什么休息。”
堂堂散仙到了魔教竟只能扫地,这种事说是笑话都没人信,付红叶却是微笑道:“好,你每日都经过的地方,我自是要打扫干净。”
这话让尤姜愣了愣,见他神色不似玩笑方才转了身,小声道:“油腔滑调,也不知你是跟谁学的。”
他说完便匆匆离去,像是不愿再被青年话语动摇心神,付红叶握着扫帚站在魔教漫长的台阶之上,并没有去追。他垂头扫着被风送来的黄沙,只在心中轻叹,哪有什么学不学的,只是谈话的心境不同了而已,开始在意另一人的心情胜过自己的时候,就自然而然选择退让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长老:教主被压了?干得漂亮,快,烟花炮竹走起!
寸劫:你们够了,教主就算是受,也是最魔性的受!
独活:没错,前任哪个魔道魁首敢像他这样花里胡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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