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死门远比他们想象得麻烦,那飓风简直像是有意识一般,纵使寸劫拉着独活第一时间就要撤离,仍是强行将他们卷了进去。三位长老当时就觉这风有问题,当机立断便跟了来,谁知护法一个没捞着,倒是先寻到了教主。
“我们亲眼所见,是那风主动将他们拖了进去,也不知是冲着谁来的。”
苏梅子提起此事神色也正经了几分,看了眼付红叶又道,“不止是他们,我虽未看清,但玄门太上长老好像主动进了风暴。”
有人遇难主动相救,无尘子的行为倒是和付红叶出奇一致,尤姜闻言也是看向了身边这玄门掌门,只叹:“身先士卒,果然是你们玄门的作风。”
玄门弟子对这样的事从不袖手旁观,更别提无尘子还是太上长老,付红叶对他有此举倒不算意外,细细梳理了情报,这便道出当前情况,“如此说来,这一次生死门中已知的试炼者便是我、前辈你、太上长老、魔教三位长老左右护法共八人,只是不知赵绥算不算在其中,更不清楚这人数限制是指入口一次能进十六人,还是这岛上只能容纳十六人。”
从这院中房屋数量,尤姜还是倾向于认定此地只能容纳十六人,那游龙太子应当没这么容易死,风十七修为高强也不会轻易陨落,再加上一只来历不明的旱魃,已知者便是十一人了,只是不知剩下的五人又是什么来历,若如过去那些试炼者一般选择互相厮杀,倒也是个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尤姜:什么?打魔教长老,本座这可太熟练了。
沙礼耶:大家听我说,先打教主,把情侣淘汰出局!
付红叶:说好的大逃杀你们为什么在玩狼人杀,也带我一个!
牧北绝:现在的魔修都是这个沙雕画风了?难怪天魔境不收你们!
久等了,以为避开节后高峰期就不会堵车的我真是太天真了,春运前后的高速都是魔鬼。
第七十一章
无名海岛一旦入夜便会有恶灵在树林徘徊,当年姜奉之一行人曾试过捕获这些亡魂逼问情报,然而被抓住的灵魂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就算是捉鬼门派出身的修士也问不出什么来,可见被处理得极为干净。
这个地方一切都是未知数,万事务必谨慎小心,三位长老是从岛的另一侧疾驰而来,尤姜让他们先寻个房间打坐休息,自己则是与付红叶留在院外等候其他人到来。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旁的身影,不止风十七,就连寸劫与独活也不见消息,莫不是被赵绥又给抓了去?
如此一想,尤姜心中暗暗急躁,却又强逼自己保持冷静,细思着此地异状,只对付红叶提出一个猜测,“这地方诡异得很,你说,当年渡海的十六人是不是也像这样互相厮杀,直至只剩下了一人?”
“前辈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言果然让付红叶惊了惊,那批渡海修士皆是当时高手,按理说不可能被人圈住厮杀,若真如尤姜所说,只怕这岛上当真有一只大魔存在。
“这里的房子打理得极好,生活起居一应俱全,甚至连婴儿的玩具与摇篮都备好了,可见院子的主人是打算在此地定居常住的。他们再怎么也是大派出身的修士,若无意外,谁会把自己家变成这个鬼样子?”
尤姜一路走来就觉得不对劲,六百年前海运并不发达,纵使是修士要弄来这些木料石料也不容易,若只为吸收修为,着实没必要费这么大力气建个房子。或许,那些修士本也是想定居在这岛上清修闭关,却因某种意外而全都消失了。
若是如此,幕后黑手无疑更加麻烦,付红叶闻言也是陷入沉思,就在二人探究着疑点时,树林中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听着倒像是完全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来者似乎是瞅见了他们身形,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敢问前方可是天道盟之人?”
这声音很陌生,付红叶见他们似乎是顺着烟火而来,悄然将尤姜护在身后,只淡淡道:“在下付红叶。”
“付盟主?我们可算是等到你了!”
他这一自报身份,来人便欢喜地自林中小跑而来,那一身明黄服饰任谁都能一眼辨出其身份,可不正是那位神秘的游龙太子。
然而,让付红叶有些惊讶的还是太子身后那神色尴尬的老修士,这人竟是御灵宗的朱鲤道人,他在天道盟中地位着实不低,一声令下便带着五大门派集体叛乱,未想现在却进了这生死门。
当初的决裂还历历在目,朱鲤道人如今见了付红叶也是尴尬得很,倒是尤姜直言不讳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搞在一起了?”
魔修说话素来不客气,尤姜对这个太子更没什么好感,此言倒是让跟在二人背后的小太监跳了出来,虽是气喘吁吁仍怒道:“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王公公,退下,不可与盟主如此说话!”
太子身边自是有人侍候,这小太监便是姜氏送给他的心腹,李游龙见状连忙喝止。他素来性子深沉,回头一看,付红叶只是悠悠瞧着他并未表现出多少欢迎的态度,心中已是猜出了七八分,这便无奈叹道:“看二位神色,想是已知晓此地来历。”
他这表现倒是让二人有些摸不清虚实了,付红叶与尤姜暗暗对视一眼,彼此都不接话,那太子见了又是唉声叹道:“实不相瞒,我那父皇与魔修勾结试图走邪道求取长生,偏他又不敢以身犯险,于是命我替他进入这生死门,若真实有效,他再亲自来一趟。”
这倒的确像是宣威帝会做的事,只是尤姜还是觉得此人不可信,顿时皱眉道:“你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父皇要的是千秋万代,只要他活着自会再有其它儿子,而我年岁已经大了,这些年也就变得碍眼了起来。”
游龙太子说时神色满是辛酸,背后朱鲤道人闻言便露出了怜悯神色,想来这些天就是因听闻太子被亲生父亲算计陷害才一直随身保护,然而,付红叶神色还是平静如初,只悠悠问:“让太子进这生死门得到修为,陛下就不怕自己制不住你吗?”
付红叶仁义之名深入人心,他们此时默契地没有提宣威帝已死的事实,太子便也完全没想到这位天道盟盟主竟已让朝廷换了天,仍是神色哀伤道:“父皇以血缘对我下了咒术,若他想让我死,我没有半分抵抗力。事实上,我想以父皇那性子定是不愿冒险与人厮杀,大概是想让我夺取修士力量,他再来夺我的修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是我的父亲,若真要我的性命拿去就是了,又何必用这种的手段伤及无辜,当真作孽啊……”
他神色哀戚,看外表完全就是个受尽委屈的病弱儿子,有几分懦弱却并着实没什么心机。付红叶若不是率先听尤姜说起过太子的修为,只怕也要被骗过去,然而此时他平淡看着此人的百般花样,只平淡地问:“十七应当与你在一起,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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