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迢迢撇了撇嘴,“那你应该去问我爸。”
她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报考这个学校这个专业确实是宋父的命令,但宋迢迢本人不反感这件事,因为她本身挺喜欢画画的;但被陆长生说出来以后,就好像连画画都是宋父逼她学的一样,她本人其实不喜欢画画。
白筝果然皱了皱眉,她搁下画笔,顺毛摸摸她的头,“想不想换专业?”
陆长生摇头,“不想了,什么都想做,反而会一样都做不成。我就先在演员这条路上走一走吧,如果成绩还行,那我就一直走下去,如果不行,到时候再及时止损。”
白筝没说话,宋迢迢对自己人生的规划看起来简单,其实也很明确,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能有这么稳重的。虽然她可以给宋迢迢安排更好的人生、更好的道路,但更好的未必是她想要的,宋迢迢是个非常有主见、有能力的女孩子,她不应该过多干涉她的人生,只要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成长,就已经很好了。
白筝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很多,陆长生趴在她腿上都要睡着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蹭的坐起来,一拍脑门,“妈耶!差点忘了!”
白筝不明就里,只见宋迢迢小跑到包厢角落,把自己的书包拽过来,在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小袋子,她又跑回来,然后跪坐在白筝面前,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送给你的。”
前天她跟金拱门的经理提出了辞职,拿到了最后一笔工资,这个东西就应该是用工资买的。
白筝抿唇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白金耳坠,上面镶着玲珑小巧的钻石。放平时这是白筝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廉价饰品,但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那边,陆长生还在兴奋的说着,“我早就看到这对耳环了,觉得特别适合你,但之前的钱不太够,买了这对耳环我就吃不起饭了……哎你怎么这个表情,我没有破产!我就是花了点存款嘛!”
她前段时间才发现宋迢迢手里不止有两千块,她还有一张存折,是她小时候程歌给她办的,算是她的教育基金,在她成年后就归她了。之前的宋迢迢拿到这张存折就没动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她去银行一查,发现这里面只有几万块,剩下的钱都被取走了。
前天攥着工资,她想去给白筝买点礼物,但不管看什么,她都觉得配不上白筝的身份,最后还是这幅耳环拯救了她,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确定留下的钱足够她一直生活到拿到演出费之后,她才买下了这对耳环。
但白筝拿到耳环,非但没有笑,反而脸色很沉重。
陆长生急急地解释:“哎呀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穷,而且下个月我就是演员了,合同你也看过,到时候我还会赚很多的。那时候我再给你买好的,这个你就当纪念品吧,第一份礼物嘛,虽然不太值钱,但……”
她话还没说完,白筝已经把耳环戴了上去,白金的流苏在她颈边微晃,显得她女人味十足,白筝问:“怎么样,好看吗?”
陆长生磕磕巴巴,“好……好看。”
白筝这才笑起来,然后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她,陆长生以为她会说什么,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她等得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白筝说了一句话,她迷茫的睁眼,“你刚才说什么?”
白筝把她放开,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嘴角,“我说,今天跟我一起回家吃饭,怎么样?”
……
陆长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去的路上,她紧张的要命,“我穿这身衣服合适吗?要不我还是回去换一身吧,对了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不行不行,今天还是算了,过一阵吧,让我准备准备。”
白筝按住想跳车逃跑的某人,安抚道:“就是吃个饭,家里都没几个人,应该只有我奶奶在家,放心吧,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等到了白家老宅,陆长生一脸麻木的看了看客厅里乌泱泱的一群人,然后转头看向白筝。
白筝:“……”
白奶奶正一脸稀罕的看着宋迢迢,突然听到孙女问:“奶奶,家里怎么这么多人?”
白奶奶开心道:“孙媳妇要来嘛,我就把他们都叫来了,好孩子,迢迢,过来我带你认认人。”
陆长生:“……”
要不是白筝也是措施不及,她都要以为这是白筝自己安排的了。但在她和白筝一起解释了好几遍、她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以后,看着无论说什么都油盐不进的白奶奶,陆长生同情的拍了拍白筝肩膀,大佬也不容易啊。
好在这些人都只是来看一眼宋迢迢,看过了、留下见面礼,也就告辞离开了,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大伯二伯两家,人少以后陆长生也自在了不少,大人问什么她就回什么,相处的倒也不错。
晚上,管家领着宋迢迢去给她准备的房间。云a裳a小a筑白筝留在一楼客厅,陪白奶奶下了一盘棋,主灯已经关了,大伯二伯他们也都回自己小家里去休息了,周围变得静悄悄的。
白筝落下一子,白奶奶看了一眼,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她:“耳环是迢迢送的?”
白筝愣住,过了一会儿,她“嗯”了一声。
白奶奶扬起嘴角,笑的可开心,“我就知道。真是个好孩子呀,我看过她的情况了,能给你买这个,已经是很难得的心意了,你可不要嫌弃,好好跟人家过,知道吗?”
白筝应下,白奶奶挥挥手,“不下了不下了,你也回去吧,别明天一早就没影了,你们得陪我吃早饭。”
眼看要输了,老太太开始赶人了。
白筝笑了笑,把白奶奶送回一楼的主卧,才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栋主宅只有她和白奶奶住,而她平时又住在离公司近的新宅子里,只有周末才会偶尔回来一趟,她来到三楼,推门进去,在一片黑暗中警惕的发现这里不止她一个人。
想到一个可能性,白筝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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