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皇太孙?”刘正风惊讶的叫出声,他在皇帝那看到过焰文的画像,看着焰文的眉眼有些相似才会怀疑,竟没想到怀疑成了真。
这位真的是皇太孙。
“当然,毋庸置疑。”李含蕴点头,“看你这反应,应该是知道些始末的,皇帝有交给你关于这方面的任务?”
“没错。”刘正风抿了抿唇,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出,“我退出江湖的时候,就是皇上的人,皇上早就看出燕王心怀不轨,但朝中几乎无人与之匹敌,于是让我假意投名。”
“圣上一直让我追查太子一案,并且寻找皇太子,可惜我虽然被皇上封了个总兵的官职,却被燕王反将一军留在了南京。这两年来,我只能私下派人探查,自己却像个笼中鸟,离不得南京。”
“太子一案圣上早有怀疑,一来太子虽然身体病弱,但太医也诊断过,尚能活个三五载,怎会突然暴毙。此间不提,太子妃自缢也疑点重重,太子妃是武将之女,性格刚强,哪怕太子病故,她也决计不会轻生,毕竟还有太孙的存在。”
“然而太孙却在那一夜,失踪了。”
“常年在北京的燕王在那个时候突然返京,就连东宫一切后事都是燕王一手料理。圣上心怀疑虑,却无人可派,只能寄希望于我,如今臣终于见到了太孙,可喜可贺啊!”刘正风喜极而叹,“如果圣上见到了太孙一定会龙颜大悦,届时太子一案也能迎刃而解了。”
“臣恳请太孙跟臣一同进宫面圣!”说着,刘正风朝焰文跪了下来。
“不急,进宫一事急不得。”焰文上前扶起刘正风,“想必宫中也有我四叔的眼线,贸然进宫肯定不行,万一四叔心急逼宫就不好了。”
焰文见刘正风话中带感,句句皆是肺腑之言,便将人当成了自己人。
他一套看人待物的本事全是学自皇家,再加上又在江湖上磨砺了许久,眼光心性自是不比曾经,如今可是准得很。
比如他当初见李含蕴觉得是个有是非观的好人,之后便冒险救了人,如今好处都回馈给了自己。
刘正风被扶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焰文又回到原位置。
李含蕴接着焰文的话继续说道,“这次回去之后,刘总兵可以向宫中递牌子面圣,先将事情说个大概。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带着焰文趁夜进入皇宫,再与之商讨。”
“这……”刘正风看了看焰文,“太孙如果没有异议,臣也没有。”
“我知道你担心我进宫可能会对皇帝的安危造成威胁,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仅不会伤害皇帝,反而会保护好皇帝。只要他别独出心裁,想将我制服,他若先犯着我了,我就不会顾忌着他的身份。”李含蕴品了口茶说道,“相信你们朝中应该没有人能制住燕王,我和你们合作,只想将燕王请进宫,来个瓮中捉鳖。”
“燕王武功深不可测,诡异万分,道长你……”刘正风怀疑的说道。
李含蕴笑了笑,“前段时间如果我不是怕老皇帝想不开,朱棣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这话说的丝毫未将皇权放在眼里,如果是在大唐,有李忘生管着,他可能还会忌惮几分。
但是一来这个世界他的武力值已经拔尖了,除了黎戒和那玄之又玄的天道他还真没得怕的。
二来他还有一个现代社会的人人平等观,两者合一,这皇权也就没多大威胁力了。
人们之所以怕,那是因为命不由己,然而皇宫中有人能要得了李含蕴性命的人吗?
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双方达成共识之后,到了午饭的时间,焰文很自觉的又回到了厨房。刘正风看着焰文远走的背影问道,“太孙这是去哪里?”
“做饭啊。”李含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养着他教他武功,他不得付出点贡献来啊。”
“那可是皇孙啊!怎么可以干这种粗活,君子远包厨,厨房的事都是女人做的,他怎么能做呢!”刘正风口不遮拦的说道,说着便要追着焰文,好像要把人劝回来。
“皇孙又怎么了,我和东方都不会做正餐,他饿了当然得自己做。皇孙也是人,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又不是饿着肚子就能升仙的。”李含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君子远包厨’这句话是用来律己的,不是用来约束人的。更何况,谁说做饭就是女人的事了,女人又要给男人生孩子,还要做家务,很累的。男人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帮着分担,刘正风我原来对你印象还不错,这会子才发现你骨子里有些古板啊。”
不过也确实古板,不然怎么能从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人完美转化成一个敬畏皇权的朝中人呢。
江湖人真正畏惧皇权的可不多,他们更怕的是人多势众,寡不敌众。
李含蕴看着刘正风,心中的好感度一下子降到了底端。
“算了,反正说也说不通。”他拉着东方不败起身,后院有个石桌,他们平时就坐在石凳上吃饭。
东方不败看向李含蕴,“阿蕴,你好像很生气。”他想了想,问道,“是刘正风刚刚说的一番话?”
“东方,你别是也认为刘正风说的没错吧?”李含蕴反问道,他皱起了眉头,心情很不好。
“……阿蕴,你别生气,为了这些琐事生气不值得的。”东方不败避开了李含蕴的问题,只是劝道,“人们约定俗成的事情,你再是生气也无济于事。你总不能贴在人家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直到对方改变观念为止吧。”
“我知道。”李含蕴垂着眼皮,轻声道,“所以我并不打算改变他的观念,只是听到了那番话心里不痛快。”
“我跟你说过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的事吧。”
东方不败看着李含蕴,默默点头。
“其实不止,那一晚我所住的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山寨土匪给灭了。六岁以前家中虽偶有争吵,但还是充满欢乐。”李含蕴拉着东方不败走到角落,他靠着墙继续说道,“那时候我讨厌我父亲,我还记得有一年我娘有了身孕,我特别期待,虽然堂家也有几个弟弟妹妹玩,但怎么都没有亲生的好。我等了又等,从夏天等到冬天,只等来了一个死胎。”
“那天晚上我爹从山中砍柴回来,回的晚,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将我娘从睡梦中喊起来,给他煮面。我被吵醒了,那时候我也才三四岁大,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我娘挺着一个大肚子,艰难的走出了房门。”
“那是冬天啊,路上都是雪,我娘就倒在了雪中,郎中过来一看,问保大保小,父亲还算有良心,让郎中把胎儿剖出来,他是想大小都保的。为了给我娘挪位置,从不动手抱我的父亲把我抱了起来,可是事不遂他愿,孩子取出来之后是个死胎。”
“不过我娘还有呼吸,郎中就尽最大的努力将我娘救了回来。可是我娘也因为小产,身子落下了病,比起以前,身子骨弱了好多,并且还被判下了不能再有孕的诊断。父亲漠不关心,反而对娘更加嫌弃了,我心想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带娘离开,可是……”
“还没等我长大,我讨厌的,我喜欢的……一夜之间全都没了。父亲临死之前还在护着娘,我躲在床底下看着他那双被怒火充斥的发红的眼睛,那时候才知道父亲还是喜欢娘的,只是一直以来的观念,不得其法罢了。”
“娘呢,也是被一直以来的观念所蒙蔽,认为那便是对的,于是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我娘善良了一辈子,死前却被那群畜生玩弄,她不堪受辱疯狂的撞击脑门,可那群畜生连遗体都不放过……”
李含蕴抬起眼的时候,眼中已经盈满了泪光,“她用她的生命保护了我,我也因此无法忍受有人侮辱我的家人,也无法接受别人对于女性的谩骂。”
他看着东方不败眨了眨眼:“我现在哭得是不是特别丑啊,你不能嫌弃我……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哭过了。”
真的,从六岁那年他失去父母亲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气小纯:呜——我极道魔尊,才不会哭呢。
是不是笑了好久,给你们抒情一下,讲述一下气小纯究竟为什么会那么diss别人说他亲人,尤其是母亲
还有一点要告诉你们,这个身世其实并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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