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对。”长谷部正色道,“主殿的事儿,都应该由他自己作主。”
见他开窍,真田爷爷也觉得自己把时也气跑的苦心没有白费,此刻又希望他真的明白了,闹了一场身子骨也撑不大住,竟觉得颇为疲惫。
老爷子挥挥手示意长谷部退下,付丧神恭敬的半弓着身体准备离开,就听见老爷子包含着疲惫和关心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你们最近在忙乎什么,但想来也是什么大事,我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能够都平平安安的,别受什么伤就好。”
长谷部一愣,低声应下了。
老人家的关心,总是应该原原本本的说给主殿听的。
事情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去,这次时也几乎全程参与了工作。对于战斗方面来说,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付丧神们也说不得比时也更擅长,而在安排事务方面时也又是结结实实的学到了一课。
怎么说并肩作战是最好的增进感情的方式呢,在一同摸索着前行,一同讨论着最佳方案,模拟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场景的过程中,原本有些刻意不敢接近的疏离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并非不愿意亲近,而是长久的时间磨去了曾经相处的熟悉感,纵使心里仍怀揣着那份几乎演变成执念的情感,在没有重新相处过的情况下也很难再回到从前。
他们也不指望能如同刚开始那样无忧无虑毫无芥蒂,但也希望能够亲近一点,更亲近一点。
山姥切国广是个寡言少语的付丧神,平日里的感情也相当内敛,就从他平常同时也相处时的画面来看,几乎看不出来他是那最先一拨和审神者熟悉起来的付丧神。
就好像他完全只是将这份难得抢先的感情规规矩矩的经营成了纯粹的上下级之间的情分,除了规矩礼貌就是公事公办,让时也感到很是挫败。
“明明以前都是很好的好朋友啊,为什么现在就变得这么生疏了呢?”把小夜抱在怀里郁闷的揉搓了一顿,时也气鼓鼓的将下巴搁在小短刀头上,同旁边的几位付丧神抱怨着。
这周围围着的一圈都是当初最早认识的一批付丧神,如骨喰藤四郎和江雪左文字等都赫然在列。
“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不自然了呢?”骨喰摸着下巴思索,“倘若是山姥切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说的很对。”江雪左文字道,“山姥切的性格本身就不擅长坦率的交流。”
“总而言之就是别扭吧。”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数珠丸恒次安然闭目,完全无视了旁边同僚投射过来的异样眼神,“时也不若好好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或许能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见这厮竟张口就是主殿的名字,一点磕绊都不带的,江雪就觉得自己从前是小瞧了这个仿佛清心寡欲的朋友。
再没有这样熟稔的!
然时也却受到了鼓励,精神一振,“好!那我找机会就和他好好谈谈!”然话锋一转,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沮丧起来,“他最近老躲着我,要是不想谈怎么办啊。”
数珠丸拨弄了一下佛珠,慢条斯理道,“您不若先去和堀川殿交流交流,如何?”
看着时也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的脸蛋,数珠丸在一旁老神在在闭口不言,江雪左文字只得亲自上阵同时也解释,并将数珠丸恒次的危险等级再提高一级。
这个家伙,很可怕啊。
国广派的部屋里,堀川国广正一脸忧愁的注视着自家兄弟,那满脸愁绪的模样直将山姥切国广看得裹了裹身上的床单。
“你看什么?”
堀川蹭到自家兄弟边上,用一种极为担忧的语气道,“兄弟啊……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跟时也都不亲了呢?”
听到堀川的话,山姥切不自觉的压低了脑袋,低声回话,“你感觉错了。”
“才没!”堀川大声断定,“明明从前你们关系很好的!时也还来我们部屋玩,只肯跟你睡在一处的!好的三日月殿都眼红!”
这话有不知戳了山姥切哪里的痛处,他劈口道,“别提三日月宗近!”
堀川在触及山姥切抑制不住愤怒的绿眸后一愣,给自家兄弟吼了也不生气,反而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哎~对三日月殿意见很大嘛。”
山姥切才惊觉自己失态,忙拉低了床单,拒绝再与精明的堀川对视。
“哎……我说你啊,明明还很在乎时也的嘛,干嘛这么拧吧着呢?”堀川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劝说,“时也可难过了呢,前几天还问我来着,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了,才让你疏远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堀川一张嘴面不改色的就将时也说成了小可怜,山姥切还真的相信了。
“……他真的很难过吗?”
一看有戏,堀川忙再接再厉,“那当然,看起来难过极了!我觉得时也这几天就会找你谈谈了,你也别躲着他,好好交流一下不是很好吗?”
犹豫了半响,堀川才见山姥切露出了点默许的意思,忙起身离开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将这事儿给砸瓦实了。抬头就冲着屋外喊:“时也,搞定了!你进来吧!”
面对自家兄弟惊恐的小眼神,堀川笑的温和又慈爱,“好好谈谈,知道了不?不然天天洗你的被单!”
作者有话要说:
威胁兄弟的堀川国广。
被被别扭的原因很简单啦,马上就会和好哒,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嘛!
最近阴阳师肝的很厉害,但是我还是有好好码字!特别勤奋!
谢谢大佬带我!大佬我爱你!比心心!
第53章 审神者离职第四十九天
时也探头探脑的进来, 同堀川心照不宣的击了个掌, 然后在山姥切惊恐的目光中将木门缓缓拉上, 截断了最后一丝照射进来的阳光。
山姥切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蹭蹭蹭的蹲到角落里不作声,低着头不肯抬头看。
时也沉重的叹了口气, 务必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 “山姥切……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角落里的被单团子动都不动。
时也的声音更委屈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想和你讲讲话,我们原来不是好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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