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山姥切动作敏捷的抱着时也闷着头就往外冲,浓烟滚滚,这间画室几乎被炸了个对穿,爆炸的余波推着山姥切往外滚,一阵微弱的白光在付丧神的身上一闪而过,坚强的抵御了那份足以让山姥切好好吃个苦头的爆炸威力。
关键时刻,护身符起作用了。
巨响响彻校园,但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掀起一丝波动,即使现在是人数稀少的黄昏时分,也不该这样无人问津。时也扒着山姥切的肩膀,目光凝成一点刺向天空,只见一层薄薄的弧形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结界。
敌人的动作极快,效率也出乎意料的高。这回干脆利落的袭击竟对比着前几次的突袭仿佛小儿科一般。山姥切一手揽着时也的腰将他护在身后,一手抽刀出鞘,抬手格挡住迎面劈来的太刀。
金铁交击之声清脆,出乎意料的重压让山姥切沉了沉手腕,面前这个浑身漆黑的溯行军拥有着远超普通溯行军的力气,更别提只是在短短数秒之内,这片区域便布满了埋伏的溯行军们。
一连闪避了几个溯行军的攻击,还找到机会干掉了一个,黑色的污血从山姥切脸上蒸发消失,露出了满脸的凝重。
不妙,不妙。
山姥切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莫非他们以为自己对溯行军的突袭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但实际上却被暗地里反将了一军?!
付丧神严严实实的护着身后的主殿,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光滑,稳稳的落在了三日月模糊成一团的手上,带着几分温柔意味的握了握。
白色的衣摆相互摩擦,身着狩衣的人影坐在三日月旁边,倾身牢牢握住了他的手掌。
“三日月殿。”人影的声音清脆,声线平稳冷淡,却隐约暗含几分温柔缱绻,声音柔和的抚过全身。那白光顿住,隐隐出现了几分退却了趋势。
三日月仿佛恢复了几分神智,就好像有更多的气力和精神被注入这具空荡的躯壳,他艰难机械的转过头,想要看一看那发出声音的所在。
令人遗憾的是,那具穿着白色狩衣,发出温柔熟悉声音的人体,面容竟然一片模糊。
他还在继续说话,“三日月殿,您还好吗?”
三日月……殿?
“我昨天听到小狐丸说想去赏樱,烛台切说会做很美味的团子,太郎和次郎告诉我万屋进了一批非常醇香的清酒……于是我就去种了很多樱花树。”
这几句话说的没头没脑,也没什么特别的条理和联系,更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声音里带着的感情变了,变成了不明显的期待和紧张。
这几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就在万叶樱下面,我们现在拥有一片樱花林了……您、您要去看看吗?”
声音里的紧张意味更浓了,甚至多出了小心翼翼和刻意的讨好。三日月的神经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剧痛,就像有人将一根铁椎敲进了他的天灵盖一般。痛苦带来了清醒,仿佛正是这阵剧痛唤醒了沉睡的意识,躯壳内的灵魂开始逐渐苏醒,艰难的挣脱层层束缚想要抬起手来给那人一个温暖的拥抱。
还没等他明白什么,连一根手指的指挥权都还没有获得,三日月就感到自己的手动了起来,疏离的将被那人握住的手抽了出来,推到一边,然后冷淡至极的说。
“不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日月:我不是我没有时也你听我解释!
时也(失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三日月(绝望):你明白啥了呦!
三日月那个场景是个寓意暗示意味很浓的场景,大家自己理解一下,如果不明白,完事了之后我会解释的。
不如猜猜溯行军要搞什么事?
第57章 审神者离职第五十三天
“三日月!三日月宗近!”长谷部尝试用衣料堵住三日月胸口的贯穿伤, 但收效甚微, 眼见着鲜血流了一地, 三日月宗近的呼吸也渐渐微弱下去,长谷部不由得急眼了。
“喂!三日月!”他扒开三日月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涣散得快有玻璃珠子那么大了, 脸色青白得吓人, 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长谷部哪敢叫三日月就这么碎刀, 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护身符的小袋子。
“便宜你了,这可是主殿特意为我做的……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个没起效果, 那也没关系,到时候把你那个给我就是了我也不嫌弃……”长谷部一边碎碎念一边把那张薄薄的纸片拈了出来,指尖夹着护身符一抖, 闪着灵光的符纸轻飘飘的落在了三日月的胸口上, 就像雪花沾上了烈焰,迅速的融化了。
三日月的身体轻微的一震, 符纸化作饱含灵力的白光注入他破败的身体,千疮百孔的躯体开始迅速的愈合,原本青白的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红润。长谷部扒开堵在三日月胸口的衣服, 那块原本塌陷破碎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原本完整的模样。
他刚刚松了口气,便感到手腕突然一痛, 三日月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清醒过来, 左手牢牢的扣住了长谷部的手腕, 就像铁钳一样箍得他手腕生疼。长谷部低下头去看三日月的眼睛,骇然发现竟是满满一片污秽的混浊。
刀锋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长谷部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刺穿了腹部,三日月慢条斯理的将的刀尖从长谷部松松抓握的手里抽出,脸上竟然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狰狞的血红。
长谷部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发出嘶哑的质问,低微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是谁……?”
山姥切背着时也在林间快速的奔跑逃窜,时也的腿在逃跑中受伤了,跑不利索,而溯行军虽然不多,但都格外的凶猛无比,比起寻常的溯行军强了不只十倍,倘若只是山姥切一人拼上一拼也无妨,但顾及到手无寸铁的时也和附近的普通人,一时间竟毫无办法。
好在时也危机意识比较重,提前在他经常使用的画室里布下了一个一次性传送阵,传送阵有两个传送点,一个在付丧神聚集的神社,另一个在神奈川外的密林。
他们瞅准机会便跳进了传送阵,传送到密林里仍旧不敢松懈,时也清楚自己能力不足时留下的漏洞,溯行军很快就能理清他刻意紊乱的灵力,顺着灵力波动追踪而来。
时也伏在山姥切的肩上,汗水混杂着灰尘鲜血从他洁白的脖颈上流下来,兜帽早就掉了,露出如同阳光般璀璨的金发,付丧神的呼吸还算平稳,奔跑的速度也丝毫不慢,应当还保留了不少体力。
但即使现在山姥切体力不支,时也也绝不会没有说什么你放下我自己逃吧之类的话,他知道山姥切宁可碎刀也会拼命保他安全,即使同归于尽也绝不会放下他独自逃走,而扪心自问,他也不愿意被放弃掉,以他的性格,即使山穷水尽他也宁愿带着山姥切一起和那些溯行军玉石俱焚。
黄泉路上有人陪,走的也不寂寞。
这些偏激的想法不过在脑中闪烁了一瞬,很快就被飞速运转的大脑碾压成碎末。现在正是危急时刻,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怕是被溯行军反将了一军。不过时也倒是奇怪,溯行军这种有目的的组织,做出任何事都绝对会是有理由的,而时也同样也相信他们组织的进攻绝不会无功而返,那么问题就来了,是什么样的原因会使溯行军放弃了大本营转头抽调出最精锐的兵力来袭击他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时也暂且想不明白,姑且只能推测出来袭击自己能为溯行军带来超过大本营的好处,思维到此为止,毕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思考这个对脱困没有一丝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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