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风中甚至都浸满花香,面对如此美景,有的付丧神却满心苦涩无力。
审神者不谙世事,不懂人心,拉着心里愤苦的鹤丸国永一起去找三日月宗近,他想着,鹤丸看起来和三日月关系不错的样子,拉着他去,有没有可能三日月就会看在鹤丸的面子上同我一起去看樱花呢?
审神者满心欢喜,满眼期待,兴冲冲的穿过大半个本丸去了三条的部屋,一进门却又忐忑不安起来,结结巴巴词不达意的去对三日月宗近发出邀请。
三日月坐在窗边,看着审神者兴冲冲的拉着鹤丸的手跑了进来,然后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进屋。鹤丸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伸手向审神者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自然而然的刺目至极。
三日月不知道自己当时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现在一想起来就恨不得穿梭时空回到从前将过去的自己暴打一顿。当时的他被鹤丸和审神者亲昵的样子扰乱了心神,慌乱和不自信让他急切的用一种最伤人的方式向审神者确认──确认审神者是否真的爱着他。
他拒绝了审神者的要求,然后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三日月宗近如愿以偿的从审神者的眼里看到了极度的失落和失望,他心满意足的被心中因为被爱所以满足的快感迷了双眼,有恃无恐的继续伤害着审神者。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他明白自己是被偏爱着的,所以洋洋得意,得寸进尺。
三日月恍惚了一瞬,迅速将自己的心神从过去的泥沼里□□,全心的投入到现在中去。
审神者温顺乖巧的趴在他的胸口,细弱的呼吸断断续续,却无比真实妥帖,令人安心。
他可能有些冷,瘦骨嶙峋的身体轻轻的发着抖,三日月疼惜的将审神者抱的更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让审神者暖和起来,但隔着厚厚的衣服,他的体温好像并没有传达过去,审神者反而看起来更冷了。
三日月有一瞬间感到有些奇怪,今天这么冷吗?或许是审神者的身体太虚弱了?
但他没有精力多想,前方就是付丧神们安排好的地方,食物的香气顺着风传了过来,引的审神者的脑袋都微微动了动,鼻尖就像小猫觅食一样循着香味过去了。
三日月会心一笑,觉得可爱非常,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忐忑不安的内心深处仿佛被审神者这明显的依恋行为打了一记强心针,迅速活了过来。
他终于有胆子确认,审神者大约还是爱着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看,时也还爱三日月吗?
猜对……你猜有没有奖。
下章继续虐……这章在蓄力。
写的有点乱七八糟的……哎。
心情低落,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不会瞎想了。
第63章 无责任毒脑番外5
鹤丸一路悄悄的跟在三日月身后, 眼见着审神者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 像抱着只宠物一样乖乖巧巧, 心里的不安却愈发浓厚。
起初他自然怒不可遏,只觉得审神者太过执迷不悟,都被伤的体无完肤也不肯回头, 在他面前扎手的像个刺猬但在三日月面前却比小猫还不如, 心里怨怼, 却又不舍得怪审神者,只好将一腔怨气全都撒在三日月头上。鹤丸心里是又气又怒, 恨不得将三日月五马分尸再取而代之。
然而他一路跟随,大约是三日月将全部的心神都倾注在怀里的审神者之上,故警惕性差的可以, 竟没发现伪装隐蔽得极不走心的鹤丸。鹤丸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 又是磨牙又是拔刀,手指头在刀柄上按来按去, 心里寻思着找个好机会一刀便将三日月砍了去。
这些天他也不是没对三日月出过手,决斗偷袭皆有之,然每次却都被三条家的几位打扰搅和了, 不若按照三日月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早就给他砍成碎末了也未可知。
但现在他冷静下来,不由的从中发现了几分与众不同的端倪, 为了确认不得不跟在三日月身后仔细观察, 以求确切的证据。
前方弯曲小路快到尽头, 隐隐可见付丧神们的或坐或站的身影,甚至随风飘来絮絮低语。审神者垂在三日月胸前的脑袋动了动, 微微抬起来一点儿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放了下去,似是察觉到前方的人影闪动。
这些天审神者素来表现的感官迟钝,对外界的反应极差,这回到了室外却是难得的出现了一点儿反应,让三日月惊喜不已,忙开口劝哄。
“您看到了吗?大家都在前面等你呢。烛台切做了很多美味的点心,次郎开封了酿造许久的酒坛,小夜拔光了自家花坛里的花给您做了个插花瓶……您抬头看看好吗?”
三日月挑拣了几个从前和审神者玩的好的付丧神说了几句,只见他话音刚落,审神者便仿佛得了指令一般慢慢的抬起了头,机械的朝前望去。他还在细细的发着抖,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细长浓密的睫毛蝶翼似的动了几下,颤抖的模样就像风雨中瑟缩的雀鸟。
鹤丸悚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树上一跃而下,抽刀出鞘,银光闪闪的刀锋悬在三日月头顶,带着凶狠无情的杀气迎头劈下!
三日月虽心神懈怠,但突如其来的暴涨杀意却将他从梦中惊醒,因要护着怀里的审神者便硬生生受了这全力的一击,还好身体下意识侧偏了一分,那刀锋斜斜的从三日月肩头削过,扬起大片飞溅的血花。
三日月又惊又怒,“鹤丸国永!”
鹤丸这一刀不管不顾,倘若三日月不是将保护审神者的安危放在了下意识躲避之前,这一刀少不了要将审神者牵连进去。
面对三日月的指责,鹤丸却全无后怕悔改之意,竟是满脸怒色,一言不发的提着本体一刀刺了过来。
三日月避无可避,鹤丸这一刀极快,三日月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一阵大力迎头痛击,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右肩随之而来一阵剧痛,一直死死抱住审神者的手臂终于一松──
鹤丸撒手放开本体,三日月被刀锋穿透肩膀死死钉在身后的大树上,审神者软绵绵的从他臂间滑下,鹤丸跪了下来,伸手将审神者拢进了怀里。
白发付丧神脸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胡乱的用衣袖拭去,伸手将审神者脸上覆着的发丝拨开,露出一双雾沉沉的双眼。
三日月从剧痛中回神转醒,实在不懂鹤丸这一番操作有何目的,即便将审神者抢去又如何?一切都应该将审神者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张口便想怒斥,却见鹤丸低下了头,将审神者拢进怀里,安抚的将他锁进双臂之间。
“不怕不怕,没事了,不怕不怕。”
什……么?
三日月的大脑神经仿佛出现了断层,视网膜里映出的审神者面容苍白憔悴,他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鹤丸的胸膛,手腕颤抖着抬了起来拢住鹤丸箍紧他的手臂,五指泛白的紧紧抓住。
审神者从发丝和手臂的夹缝间抬眼看了三日月一眼,这一眼仿佛将一盆冰水从三日月的天灵盖浇下,冷得他连灵魂都在打颤。
审神者雾气朦胧的双眼里,是掩藏得极深的恐惧。
鹤丸将不再发抖的审神者打横抱起,审神者紧紧的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指节泛白失血,却不再细细颤抖。
和风温煦,温柔的拂过三日月的脸颊,就像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三日月却浑身冰冷,仿佛连血液也凝结成冰。
审神者不爱他,他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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