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花掌门呢?”
又有人问了出来,回答他的却是星河影又是一笑:
“这还不简单?我们男人出去,姑娘们试试,或许又有发现也不一定?”
若是给女人验尸,必然要脱了衣服,于是男人们自觉退开自然没有问题。千妍山诸位女子心中是千般滋味,却也避无可避,只有下手。几个男子出去不到半刻,便是千妍山的大弟子亲自走出了殓房:
“我们在师尊的遗体上……发现了一片红色的血点。”
话说到此,自然都明白了。星河影的脸上又是那般万事不经心的笑意:“既然如此,是否可以证明家兄清白了?当初细雨穿花针并未流传江湖,这东西——”他慢慢开口,只有剑千山发觉了他话里的冷意:
“只有滕家自己的人,才知道如何使用。”
第34章 鱼死网破只是愚不可及
凶手,就是滕家的人。如果这样说来,首先应当被怀疑的,就只有一人——
星河影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剑千山这时候看着人群,于是并没有看到星河影笑的时候,那双猫儿眼里却是猛虎看着麋鹿一般的阴沉。当这些江湖人终于发觉滕除却不在此地时,星河影还没开口,却有人先一步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在白眉山庄里困了这许久,不论是谁,这时候都已经有如惊弓之鸟。此时猛然间听到这一句话,心下无不是一颤。好在滕曾经还在此地,上前两步拦住下人:“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出什么事了?!”
“大公子、夫人、夫人她,她在房里上吊了!!”
“什么?!”
房门敞开,月寒儿已经被放了下来。她看起来只是躺在床上稍作休息,然而颈上一道淤青,显然即使是千妍山的弟子也无力回天。
为什么会这样?
滕曾经在略略的怔忡之后,才慢慢开口,声音里低低地带着颤抖:“这不可能……寒儿她已有身孕,不可能会自尽。此事……定是背后真凶所为。”
星河影定定看着滕曾经,却突然转头问剑千山:“师兄,你看到滕六公子了吗?”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现在早就不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那一套了,绿帽之仇不共戴天。白眉山庄虽然是老宅,却一样占地极广,滕曾经手握成拳,一句“我知道他在哪里”撂下,便愤然冲了出去。一派江湖人追上,唯独星河影站在原地未动。
剑千山留意到星河影没有动,于是也留在原地,转而看他:“怎么了?阿影?”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师兄弟三个,风鹤鸣虽然总看不惯星河影,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时候眼光很毒。星河影抬眼看了看风鹤鸣,这才开口:
“大师兄,你想想,我喊肚子疼的时候,你还会过来扶我一把、问上两句;这滕曾经既然和他夫人十分恩爱,为什么刚才都没有去关心一下夫人的遗体呢?”
好问题,也是好生尖锐的问题。剑千山略是皱了一下眉头:“阿影,你怀疑他?”
星河影撇了撇嘴:“师兄,这事情很好理解。我们这一帮武林人士来这里,谁跟滕家人有恩怨?现在死的都是滕家人,当然还是要从滕家人自己这里找凶手”
风鹤鸣看着星河影:“有。”
“嗯?”
“魔教逆天命。”
风鹤鸣说到这里,抱剑,看着星河影:“你有没有考虑过,是魔教逆天命意图杀人灭口。滕信死亡,残页失踪,虽然没有留下逆天命的徽记,但是这很有可能就是魔教为了销毁滕信手里所谓的‘证据’。我们都没看到过滕信号称证据的东西,魔教灭口的情况,不能不算。”
“如果真的是魔教做的,那么没理由再杀花掌门隐藏死因,也没有理由再多滕公子夫人这起命案。”
说话的,却是剑千山。
星河影看着剑千山,后者则是一派平和神色,只是陈述事实:“逆天命的作风一向张扬,若是前些日子的血案的确是他们做的,既然现场已经留下过逆天命的徽记,那么他们也没必要在这时候藏头露尾甚至杀人灭口。依照逆天命的作风,此时更该是派人来白眉山庄,当着整个正道武林的面宣布这事情是他们做的,而不是杀人灭口。”
剑千山说到这里,眼里倒是多了几分自信:“我现在反而觉得,滕家的血案与之前江湖上的血案,恐怕都不是逆天命下手。滕家这次的案子……我同意阿影的看法,恐怕是滕家人自己做的。”
“啊!”
外面突然又是一阵喧闹,三人对视一眼,追了出去。直奔着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冲过去,又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次,是刚刚还在他们面前的滕曾经,此时被一箭贯穿当胸,竟然是钉在了树上!
而凶手,就站在房顶。
那是个外族人,手上一把裹着兽皮的硬弓,背后一只箭囊。黝黑的皮肤看来很是粗糙,像是久经过风吹日晒,唯独一双眼睛亮得仿佛从草原奔袭而来鹰隼。那双眼里是冷意,也是杀气。他俯视着下面的武林人士,那眼神里全是轻蔑。
“这是……”剑千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女真雪狼堡?”
风鹤鸣略是一怔,刚想问他怎么认出来的,却见那人又抽出一支箭,对着剑千山拉开了弓弦。
“师兄!”
话音未落,却是一道白影向着房顶冲了上去。星河影运起轻功恰似白鹤惊飞,此时不守反攻,身形掠上房顶,显然也是令对方一惊。还未等着这弓箭手反应过来,星河影已经拔剑出鞘斩向那支箭。
这一剑速度太快,连裹着兽皮的强弓都被砍了一个豁口。然而也正是如此,星河影的剑卡在了强弓上。那名弓手见此时情况不对,一脚踢向星河影心窝。星河影也不松手,一咬牙转身用肩背受他一脚,却同时靠着手上的剑把他强弓夺了下来。
这一脚落在背上,星河影硬是被踹得脚下不稳,堪堪跌下房顶。正在此时,一股温和气劲迎面而来稳住了他身形,剑千山也飞身上了房顶,一手用内劲托住星河影,另一手便是拂尘甩去!
弓手失了强弓,手中再无其他援护之物。眼见着拂尘里融了内劲如钢丝一般扎来,断然选择逃跑为先。手里尚有半截断箭,此时一甩掷出拦下剑千山的拂尘,而后抬手掷出一发烟弹。剑千山疑心烟气有毒,可眼见已经避之不及!
腰上一暖,正是星河影已经稳住身形,伸手揽住剑千山的腰轻功跃下房檐,稳稳落在了风鹤鸣近前。
烟气消散,那人便是也不见了影踪。
剑千山眉头略皱,却是很快便松了开,手上拂尘轻轻一甩星河影的手:“拿开。”
星河影一吐舌尖做了个鬼脸,收回了手:“这人是哪进来的?”
“前山的路已经被封死了,照理说没人能进来。”剑千山忽然想到,“糟了!机关室!”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