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厄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继续说道:“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说法,说斯莱特林在离开之前,在霍格沃兹留下了一间密室,这间密室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够打开,总有一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打开这间密室,让混血学生从这个学校里消失。”
贾斯廷惊愕的看着他。
“总之,我知道的关于‘密室’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厄尼说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在昨天晚上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忧虑的道:“洛丽丝夫人已经被石化了,我真担心,这个传说会变成现实……”他忧心忡忡的叮嘱他的朋友:“贾斯廷,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厄尼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就在他说完这番话不到一个星期后,他口中的担忧,就演变成了现实——
独自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厄尼低着头,看着淡黄色的地板,大脑里一片混乱。
继洛丽丝夫人惨遭石化后,又一位学生遇难,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此前还担忧过的贾斯廷。
斯普劳特教授安慰他说,贾斯廷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等曼德拉草成熟,斯内普教授制作出解除石化魔药,贾斯廷就能恢复原状,可是,某种恐慌的气氛,俨然已经在赫奇帕奇内部散播开来了。
由于密室的缘故,现在整个霍格沃兹都人心惶惶,他的好朋友更是受到了直接伤害,像植物人一般躺在了医务室的床上……
尽管不合时宜,然而独自坐在椅子上,面对这段时间安静如死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厄尼还是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云在就好了。
对于那天孔云和德拉科马尔福的离奇消失,邓布利多对外的说法是,两人家中临时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所以直接被接回家了,等一段时间事情结束,就会重新回到学校了。
大多数人对这番解释深信不疑:毕竟说出这番话的可是邓布利多。但厄尼的心中,却始终存了一抹怀疑。
可邓布利多都那么说了,孔云的家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厄尼也只能默默的把自己的疑问放进心里——至少从孔云的家人来看,不管怎么说,他的好友至少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
厄尼其实不太习惯孔云的消失。
对他来说,孔云的存在不仅仅只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如果说塞德里克迪戈里是所有赫奇帕奇的标杆和骄傲,那么孔云就是他近在尺咫的某种光芒——
他会在魁地奇上为赫奇帕奇争得荣誉,会耐心的帮助每一位需要帮助的小獾,无论处于怎样的环境下,他总是那么冷静沉稳,有一种能够让身边的人,也随之安定下来的神奇的力量。
如果云还在这里的话,也许大家就不会那么惶恐不安了吧?
厄尼这么想着,又挥了挥手,仿佛要用这种方法,将脑中混乱的思绪驱散开来。
这是不对的。他想。我不能总是那么依赖云,依赖贾斯廷。如果云能够做到,那么为什么我不能试试看呢?
总有些什么事情,是目前的我能够去做的。
*
被自己在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朋友想念着的孔云,此时也陷入一种摇摆不定的情绪之中。
地窖里的光线很暗,远不如临近地面的赫奇帕奇休息室那样明亮,这时候的欧洲照明条件也极其有限,因此此刻他们虽然也算并肩而立,却很难透过阴沉沉的黑暗,去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真的不知道德拉科在做什么吗?
这个问题基本不需要犹豫,就能很轻易的得到回答:也许他了解得不是那么明确,清晰,但对于对方的沉默,抉择和野心,孔云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最开始听到对方那么一番话,不可否认,他的确有瞬间的愤怒和难过。
可这会儿他站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回想起对方冷淡的语气,注视着低年级斯莱特林固执的拧到一边,不愿转头,故作冰冷的侧脸时,忽然又冷静了下来。
一直以来,孔云都在尽量避免掺合有关伏地魔的事情,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任性,就随意的将自己的家族拉进这这条浑水之中,所以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始终都很好的保持了其中的距离和界限。
不在意,也不关心。
可这是不对的。
借团团的身体,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无意中撞见的情景、伏地魔与马尔福家族的立场,甚至暑假无意中经历的有关魂器的意外,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对方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和重担。
对于孔云来说,为了不牵连到家族,保持中立几乎成为了他的本能。
可是对德拉科来说,这是不公平的。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冷眼旁观,就不应该对对方有过界的关怀和友情,更不应该在自己都没有想清立场和未来的情况下,过度介入对方的世界——
在黑暗而安静的环境下,任何声音都会在入耳的时候,总会显得格外清晰。
这让德拉科无比清晰的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
大概是准备离开了吧?他沉默的想。
没关系。
就像艾琳娜说的那样,像塞德里克迪戈里那样纯粹的人,才是和孔云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他则正好相反,无论再怎样掩盖,暂时如何风平浪静,那些矛盾和隔阂始终都存在着,永远都不会消失。
在彻底沦陷之前划清界限,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安静的想着,魔力反噬造成的痛苦似乎也忽然间变得剧烈而难以忍受起来,但他选择了无视那点异样,冷漠的等待大门响起,然后毫不留恋的摔上的声音。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熟悉的森林般的味道便久违的蹭入他的鼻息,黑发赫奇帕奇略微踮起脚,与他额头相抵,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是要吻上来——
所有低落、冷淡、划清界限的情绪和想法,乃至那股令人困扰的疼痛感,都立时从大脑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和活跃得仿佛随着都会跳出来的心脏,低年级斯莱特林一时僵在了那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可下一秒钟,对方就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了距离。
没等某种失望的情绪从他的心底浮起,身前的黑发少年便睁开了眼,定定的注视着他。
“莎木面、芸香粉末、姜根和浮蓬草,你到底用了多少精力药剂?”迅速而清晰的从对方身上的草木气息,分辨出对应的魔药,少年抿了抿唇角,眉眼间是罕见的冷凝和恼火:“这几天,你真的有好好睡过觉吗?”
德拉科怔了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见过低年级赫奇帕奇的很多面。
待陌生人礼貌疏远的样子,对朋友温顺柔软的样子,独自在湖边安静沉思的样子,面对挑衅时骄傲而锋芒毕露的样子,对自己偶尔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却从未直面对方真正沉下脸,平静却又透出十足危险的样子。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