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吓得脚下一跌,颤抖着道:“他……他们在哪儿?”
“怎么,你很想念他们么?”在她冰凉的笑声中,老鸨心神崩溃,正欲拔腿逃跑,却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如鬼魅般贴近,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扼上了自己的喉咙,耳畔传来一个略有些耳熟的低沉男声,“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
无形的火焰如跗骨之蛆,一层又一层地缠绕上他的身躯。骨血里又是冰冷又是炽热,傅云书只能咬紧牙关,勉力使自己蜷缩成一团。
猩红的纱幔被掀开,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傅云书绯红的脸颊上,惊诧地唤出他的姓名,“傅云书?!”
傅云书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一丝眼缝,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凝在来人熟悉的脸庞上,因为极度的惊恐,他一时连身上缠绕不休的折磨都忘却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不久之前还在九合县公堂上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贾轲!”
江北府的同知,地位仅次于知府靳云龙的,贾轲。
印象中穿着官府一板一眼的人,如今却袒胸露乳,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目露精光,站在床侧盯着傅云书,口中涎水几乎淌落三尺。他迅速中惊讶中回过身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仰天大笑三声,道:“想不到堂堂丞相公子,竟也有躺在我身下的一日?”
傅云书气极,竭力喝道:“贾轲,你今日若就此停手,我可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贾轲像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他轻佻的抬起傅云书的下巴,道:“傅大人,眼下究竟是谁饶过谁啊?”说着,一手移到他衣襟处,挑开交领,在他锁骨处轻轻一点。
傅云书勃然大怒,挥拳就要朝他身上砸去,谁知拳头到了半空,却如一团软棉花被贾轲轻而易举地拦下。贾轲握住傅云书的手腕,按在床上,咧嘴一笑,道:“我尝遍天下美人,却也实在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一亲云书你的芳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果然与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傅云书大骂:“恶心!”
“现在说恶心,待会儿怕是舍不得我了呢。”贾轲的手顺着傅云书的衣襟一路向下游移,来到他的腰带处,一边盯着傅云书惊慌失措的眼眸,一边缓慢地抽开他的腰带,“之前在九合县见到你,我就想这样一个美少年穿着官府端坐公堂实在太可惜了,你这样的美人儿,就该光着身子,被我……”
他之后又说了些什么话,傅云书已经听不见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悄无声息地探入怀中,摸到了之前藏的那支簪子。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他竭力举起了簪子。
“啊!”簪子尚未出手,耳畔却传来贾轲凄厉的惨叫,傅云书惊慌睁眼,却见贾轲已经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床头立了道幽白的人影,静静地看着他。
分明有着和那个老鸨一样的皮囊,傅云书望着他,却一阵怔忪,他顺着他的身体从下到上一点点看,直到对上他那双眼眸。
他的眼眸漆黑而深幽,像是夜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手里的簪子跌落,傅云书几乎是立时酸了鼻子,张了张嘴,喉咙却嘶哑,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只能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缓缓张开怀抱。
寇落苼以迅雷之势俯下身,将傅云书紧紧抱在怀里。
傅云书带着哭腔哑声道:“朝雨。”
“不要怕,”寇落苼将傅云书抱了起来,“我带你走。”
守在门外拎着刀的掌柜和伙计见了寇落苼,急匆匆地迎上来,“夫人没事吧,寨……”“寨主”二字险些脱口而出时瞥见寇落苼的冷眼,掌柜的立时改口,“没事吧公子?”
“没什么事,”寇落苼将怀里的傅云书搂得紧了紧,淡声道:“多谢二位相助,他身体不适,我们先行一步,这里还请两位代为照看。”
掌柜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公子还是先带这位小公子去医馆看看吧。”
寇落苼抱着傅云书转身就走,起先还勉强淡定地大步走路,到最后几乎是一路狂奔着顺着重重机关跑出了云间寺,飞身上马,随手扯下覆在脸上的皮囊,朝江北城内疾驰而去。
傅云书神志一时清醒一时模糊,身体的欲望炽热,渴望他舒适的怀抱,理智却又教他退缩,恍惚朦胧间,只能试图将寇落苼的衣袂攥紧一些、再紧一些。
等回到悦来客栈时,傅云书的身体已滚烫得像只汤婆子,寇落苼理也不理笑脸迎上来的小二,直冲进原先的那间房里,锁好门,将傅云书轻轻放到床上。
傅云书的衣襟散乱,露出胸前一片肌肤,已通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寇落苼紧紧盯着那片肌肤,几乎忍不住要俯下身去,用嘴唇顶礼膜拜,让上面开出更加鲜艳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下章能顺利过审=_=
第76章 狐娘子(三十八)
但他到最后也只是深深吸了几口气, 伸出手去将傅云书散开的衣襟拢上, 道:“你且先忍忍,我这就去替你寻解药。”
原本紧闭着眼睛的傅云书却似在一瞬间苏醒, 他的眼里盛了山岚雾气, 于一片飘渺烟水中惶惶然望着他, 手轻轻地拉住他的指尖,几乎是哀求地道:“你别走。”
他浑身软得仿佛没了骨头, 更勿论一只本就无缚鸡之力的手有多少力气, 寇落苼轻易便可甩脱,可他却怔忪呆愣, 如被千年寒铁制成的锁链栓住了全副心魂, 一动也不能动。许久许久, 寇落苼终于俯下身去,凑在傅云书耳边,道:“你真要我留下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傅云书也不知还能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睁着双朦胧眼眸, 一味地摇头, 轻声道:“别走。”
寇落苼道:“好。”
他低头吻住了他。
若说亲吻,他们之间曾经也许算是有过的, 那时也是因为误服药物的缘故,他的唇也曾覆盖在他的唇上, 如清风拂柳。那样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自然是无法与现在比拟的,寇落苼捧着傅云书的脸, 从额头一路到嘴角,亲吻如江南春日雨丝般细密,连绵而下,无声无息间便将全身都湿了个透,然后他们互相触到对方热络的舌尖,稍作试探,便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温柔而激烈地游移交叠,最后迁延出一条黏腻的涎水,滴落傅云书的嘴角。
寇落苼轻微地喘息着向下,咬住他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朝两边分开,一手便顺势解开系带。他低头,用几乎称得上虔诚的目光凝视着傅云书干净漂亮的胸膛,然后缓慢抬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他心脏剧烈跳动的那处。寇落苼的手掌温热,因他热情高涨,而更显温暖,却抵不过傅云书周身火烧般的炽热,他的手只是贴在他的心口,却如中暑的人终于得了一块寒冰,傅云书畅快地低吟一声,抬手紧紧地按住他的手。寇落苼并不拒绝,只勾起手指,按在那敏感而又多情的一点,稍稍用力一捻,傅云书的低吟转为呜咽,紧闭的眼睛睁开一道缝,迷茫而委屈地看着他。
寇落苼问:“舒服吗?”
傅云书小声地“嗯”。
寇落苼笑了,说:“还有更舒服的。”
他的手游过他的腰,碍事的衣服纷纷脱落,被他统统甩下床,最后只剩下两具身躯亲密无间地依偎,然后寇落苼的手探入中间,温柔地握住那处早已抬头的火热。
傅云书原本柔软如水的身体有了一瞬的紧绷,他的手无力地推向寇落苼的胸膛,“不……不要……”寇落苼却低头,顺势含住他的手指,配合手掌一起动作。他再温柔不过,这温柔却比世间最锋利的刀刃还要强硬,将傅云书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瞬间击溃,抵在寇落苼胸前的手跌落床榻,任由他欺身而上,将自己牢牢压制,分开双腿,由着他挑拨自己最脆弱的部位。
他以自己熟知的,最能让人沉醉而快活的手法,缓慢而轻柔地抚弄着傅云书,深幽的目光却一直紧锁在他脸上,看着他迷茫、恍惚、不知所措,身体却不容抗拒地生出快感,最后紧闭双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可抑制的低吟。
寇落苼俯下身去,被汗水打湿的侧脸贴上傅云书同样黏腻的侧脸,他微微地喘息着,问:“舒服吗?”
傅云书张了张嘴,片刻后才发出沙哑的声音,道:“舒服。”
寇落苼道:“还有一样,是最舒服的。”说着,他湿热的手指抵在了那个温暖潮湿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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