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吞进肚里的这些药,瞬间散发出热度来,烤的她浑身暖烘烘的,好似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沈昭雪感受到了宁静,温暖,很快陷入沉睡中。
距离京城百里之外的郢城,清脆刺耳的瓷杯摔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击破了这家客栈的早晨,瑞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地伸出双手去在地上扒拉起碎片试图将它们捡起来,小安闻声赶紧从隔壁房里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将她从地上给扶起,语气中饱含责怪,“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瑞秋被他这么一凶竟忍不住委屈得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小安瞬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语气温和了些,“我不是有意要吼你,你现在这副模样,有什么需要还是叫我来做就好。”
瑞秋咬着下唇连连摇头,“我就是个废物,没用的废物,是我连累了你,我不仅没能救得了小姐,还……”
还拖累了你。
事情还要从小安带着瑞秋逃亡京城说起,被小安给打晕的瑞秋在马车上醒来,尽管他们已经奔波了几十里路,但她仍旧想要赶回去和小姐共患难,此时侯小安正在前面驾车,瑞秋便掀开帘子爬到了外头,“小安,你送我回去吧,送我回去好吗,我不能看着小姐那样见死不救。”
“瑞秋你怎么就是不能明白呢,带你出来也是夫人一早交代我做的事情,我就得做好,夫人是不想要你做无畏的牺牲知道吗,她不想要你死,而且,凭你的力量,你又能做什么,回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我不管,我就是要回去,哪怕死瑞秋也要和小姐死在一起,你快把车停下来,我要下车!”话语间便起了争执,小安在急速驾着马车,瑞秋伸出手去试图夺过他手里的缰绳来阻止他。
“你快停下来,停下来,我要下车!”
“瑞秋你别这样,这样很危险。”小安努力控制着马车的方向,恰好行驶在一段陡路上,旁边便是陡坡,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让车从上边翻下去。
可是瑞秋哪顾得上那些,她现在焦急万分只想要让小安把马车停下来,结果一个措手不及,瑞秋被小安阻拦地手臂给打下了车,滚下陡坡,后脑勺摔在了一个大石头上,小安愧疚不已,赶紧停下车去查看,把瑞秋给救了上来,便来到了最近的郢城,用身上的钱找了个大夫为瑞秋医治,还被大夫告知,瑞秋因为伤到了脑袋,暂时性双眼失明,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会恢复。
从那之后,他们二人便暂时留在了郢城没有再赶路,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救治瑞秋的眼睛,小安已经花费了不少银两,几乎是他们出门时盘缠的一大半,但他并不会后悔,更不会抛下瑞秋不管,瑞秋眼睛失明,毕竟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要不是因为他当时执意不肯停车,瑞秋也不会不小心从车上摔下去吧。
“你千万别这么说,好吗,我答应过了夫人,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你也别自暴自弃,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行吗,而且我今天还有另外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瑞秋激动之下一个踉跄试图抓住小安,还好小安接住了她,“你别激动,你先坐好,我慢慢给你说。”
好不容易等瑞秋重新坐下情绪镇定下来,小安给她送去一杯茶后才款款道来,“今早我出去外头听见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说是夫人被劫狱了,现在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瑞秋喃喃,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但是你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至少现在夫人没有落在朝廷的手里,朝廷处置不了她。”小安说。
“……喜忧参半吧…”瑞秋喃喃,但愿小姐能够平安无事。
沈府。
管家连走带跑一路汇报,“老爷,是少爷回来啦。”
沈岐文放下茶杯来起身,“玉卿回来了?”
“是的,老爷,现在还在门口马车卸行李呢。”管家语气激动。
沈岐文二话不说跨出正厅门槛,一连走过庭院大道来到大门口,两个小厮帮忙提着包袱,沈玉卿回头来见到沈岐文,立即俯首作揖,“爹。”
“你怎么回来了。”沈岐文见到儿子的第一句话。
“妹妹出了事,我这个当哥哥的收到风声便第一时间从乐都赶了回来。”沈玉卿回答。
“这不关你的事,你赶紧回乐都去。”沈岐文二话不说便嚷嚷着要将他往门外推。
沈玉卿很是不解,“爹,你怎么了,难道昭雪的死活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虎毒都不食子!”
“你!”沈岐文气得扬起手来,一个耳光差点就要打在沈玉卿的脸上,不过还是忍住停在了半空中,“爹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掺和得了的,你赶紧的,乘马车回去。”
“爹,没想到你如此冷血无情,你太让我失望了。”沈玉卿喃喃着摇头,眼里写满了失望。
“爹是有苦衷的,玉卿啊!”沈岐文苦口婆心劝说,“你是我们沈家唯一的男丁,爹之所以要将你送出京城远离京城,就是为的让你远离纷争好好活下去,你不懂吗?”
“所以昭雪呢,她算什么,她在爹你的眼里又算什么。”
见沈岐文沉默不语,沈玉卿握紧拳头准备离开,“既然爹不准我进门,那我自己想办法,我一定会为昭雪讨回公道!”
“你回来!”沈岐文喝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在乐都历练了几年,怎么遇事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说完,沈岐文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先带着少爷进去休息安置,”又瞥向了沈玉卿,“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沈玉卿很不服气,可是没办法,眼下他对于一切事情都还不太了解,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在家里住下再说。
“夫人,听说玉卿少爷回来了,您要去前院看看吗?”
“我去做什么。”孟香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又不是我的儿子。”
梁瑜清那个贱婢,出身低贱,就算生了个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改变不了她是三房的命,呵,而她因为出身高贵,嫁进来就是正房,就连老爷都要对她恭敬三分,尽管生不出儿子又如何,依旧是主母的地位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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