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该死!因为与人在后山幽会的人……其实是妾身,而此事恰巧被云妃看见,她抓住妾身这个把柄,威胁妾身将此事栽脏嫁祸王妃姐姐,如果妾身不答应,她就……以刑相逼,妾身身上的这些伤……都是……都是云妃唆使下人打的。妾身实在是受不了刑罚,所以才会假装答应她,污蔑王妃姐姐与野男人幽会偷情,可是现在见到王爷和王妃,妾身还是不能睁眼说瞎话……平白冤枉王妃的清白。”
龙千绝额间的黑色隐隐欲见,粗粝大掌上青筋鼓动,冷冽的眸从琼兰身上缓缓移至身旁紫檀木椅上的云瑾,云瑾早就吓得浑身轻颤,隔着轻薄的面纱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底,漾着浓郁的惊恐之色,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琼兰这个胆小怯懦的贱人,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招。
“你这个贱人,竟敢……血口喷人!”云瑾轻颤的声音藏着愤然的怒火,如果不是龙千绝坐在旁边,她一定要上前撕烂琼兰这丫头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龙千绝深邃的眸光倏地暗了下来,站在一旁的赫连素心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琼兰身边,清澈的水眸漾着浓郁的怜惜之情:“琼兰妹妹,你……受苦了吧?!”
琼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的凝向她的眼,看似不经意的表情,轻描淡写的道:“妾身冤枉了姐姐的清白,姐姐不但不记仇,还关心着妾身,这让妾身情何以堪……”
琼兰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字字清晰,不仅赫连素心听得清楚,就连龙千绝和云瑾也同样听得清清楚楚,眼看着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计划,云瑾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底,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原本站在琼兰后侧的心岚,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事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看龙千绝凝向云妃的异样眸光,便能知道事情的发展对云妃相当不利。
心岚突然朝琼兰冲去:“你敢血口喷人,污蔑我家主子,奴婢和你拼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似乎太快了,跪在地上的琼兰压根儿躲避不及身后冲过来的心岚,而就在这千钧一发这际,赫连素心敏捷的出手,将心岚那丫头拦了下来,接着再一用力,只见心岚整个人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痛呼出声。
“放肆,一个贱婢竟然敢对主子无礼,看来平日里你家主子对你真是缺乏管教,今日就让本宫来替你家主子好好教教你,看你日后还敢放肆。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重杖五十。”赫连素心清冷的低喝出声,她的话一出,心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闯下了大祸,连声讨饶——
“王妃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一时糊涂,再也不敢冒犯主子……”
龙千绝沉默不语,黑沉着脸坐在原位,云妃见状焦急的一把拽上男人的袖袍:“王爷,王爷,心岚那丫头也是看臣妾受了委屈一时心急,才会有此冒犯之举,还请王爷饶命。”
“要那丫头性命的不是本王,爱妃要求的人……应该是王妃。”龙千绝几乎连看也未看云瑾一眼,冷冷的将这个烫手山芋抛开了,他的冷漠态度也让云瑾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让云瑾去求赫连素心,这无疑是让她狠狠抽自己一记耳光那么难受!漂亮的丹凤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愫,可是若不求赫连素心,她的丫鬟心岚恐怕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昨夜的事情……看来是个误会,都怪琼兰这丫头没有说清楚,让臣妾误会了姐姐,还请姐姐大人大量,原谅臣妾和心岚这一回……”云瑾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心岚,这一刻也不得不向赫连素心低头了,如果失去了心岚那丫头,她在临王府中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往后的日子恐怕就更难了。
赫连素心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看似云淡风轻的淡淡道:“云妃妹妹言重了,昨夜的事情若只是个误会,那妹妹又何罪之有?只是……琼兰妹妹身上的伤又做何解释?即便不是妹妹做的,那也必然是你屋子里的人干的,你这霓云阁里的下人,未免也太没有规矩了,就算琼兰妹妹犯了天大的罪,她也是主子,除了王爷和本宫,这王府里还有谁有资格对她行刑?”
她这话一出,云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哪能听不出赫连素心话里的意思,看来这女人是绝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给她一记重创。
“王妃姐姐说得虽是不错,不过……就算我霓云阁的下人有千般错,今日王爷和王妃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处置琼兰这个伤风败俗的贱人,她背着王爷和野男人幽会,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等处置完她的事儿,再来处置我霓云阁的这些下人也不迟。”云瑾眸底闪过一抹狡黠,既然赫连素心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那女人想分散王爷的注意力,将过错转移到她的霓云阁来,没那么容易!
果不其实,龙千绝那对诲暗的眸子,在听了云瑾的这番话后,倏地更加暗沉,醇厚磁性的嗓音低沉逸出道:“云儿说得不错,先处置了这个贱人,再处置那些下人也不迟。”
赫连素心的小脸一僵,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却不料被云妃看破,又将事情绕回到原点,而蜷伏在地面的琼兰,虽然表面一直佯装淡定,可是瑟瑟发抖的身体掩藏不住她内心的恐惧。
“如果臣妾记得不错,私会野男人这可是重罪,应该灌猪笼……”云瑾眸底闪过一丝坏笑,事情到了这一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琼兰那个小贱人,谁让她逞威风替赫连素心出头,那就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赫连素心清澈的眸底迸射出一抹冷冽锋芒,直直的逼向云妃,这个女人好狠毒,害死一条性命对于她而言,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轻巧,那眸光里竟没有半点罪恶感。
琼兰纤盈柔弱的身子,在这一刻颤抖得更厉害了,龙千绝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不疾不缓的点点头,沙嘎的嗓音低沉逸出:“云儿说得没错,这样的贱女人确实应该灌猪笼,只是……再过三天便是皇帝大婚,在这个时候妄开杀戮,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太合适,就让这个贱人再多活几日!”
云瑾眸底闪过一抹失落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到自若神情,王爷已经开口了,琼兰那个小贱人自然就活不成,不论那赫连素心有什么本事,也不可能挽回此事。
在龙千绝的话落音之时,身子一直颤抖着的琼兰‘砰’的一声倒下,昏死过去,小脸一片苍白,赫连素心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失措,紧接着便上前紧紧地搂着琼兰的身体,一脸紧张神色。
眼前的这一幕对于男人而言,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龙千绝一撩衣摆,缓慢优雅的站起身来,绕过昏倒在地上的琼兰,同样也未看赫连素心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偏厅。
赫连素心的眸光看着男人绝决离去的背影,清澈的眸光渐缓失去焦聚,看来这一次琼兰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她该怎样做才能救她一命呢?
“王妃姐姐到底对琼兰这丫头施了什么蛊?让她竟宁愿丢了性命也要维护你,呵呵……还真是让本宫好奇。”云瑾阴阳怪气的邪媚嗓音从身后传来,龙千绝一走,她的态度立马变得嚣张起来。
“云妃别高兴得太早,本宫绝不会让你得逞的。”赫连素心冰冷的眸光射向云瑾,同样冰冷的嗓音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让云瑾的眸光不由微微一颤,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紧迫压力。
不过,云瑾很快便恢复到自然神色,冷魅一笑,漂亮的丹凤眼底闪烁着狡黠坏笑:“那臣妾就看王妃姐姐有什么本事,能够让王爷说出去的话又收回来!”
覆水难收!这个词儿的意思亦不过如此吧,龙千绝虽不是皇上,可是说出的话同样是举足轻重,不容违抗,既然他刚才已经下令要处死琼兰,这件事情必然如铁板定钉,没有办法改变了。
赫连素心面色清冷如水,只是静静的对视着云瑾邪魅的坏笑眸光,一言不发,就在这里,她怀里的琼兰有了动静,缓缓地苏醒过来,漂亮的杏眸深处,眸光变得呆滞茫然。
“琼兰,我们走。”赫连素心轻柔小心的搀扶起琼兰,站在不远处的红鸾赶紧上前帮忙,主仆二人协力将琼兰带着离开了这里。
赫连素心和红鸾扶着琼兰出了霓云阁,红鸾望向主子,小心翼翼的轻问出声:“三公主,咱们是要送琼兰夫人回雨花阁吗?”
赫连素心清澈的水眸,泛着丝丝怜惜,清冷的嗓音透着淡淡落寞:“不,带她回水云间,本宫先医好她身上的伤。”
红鸾点点头,她不难看出主子的心情不佳,从大漠和亲到辽旦,至今也发生了不少事儿,哪怕是惹恼了王爷后住进了破旧的土屋,她也从来没有看见三公主皱过半下眉头,可是今天,她却清楚的看见三公主从霓云阁出来后,轻蹙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
琼兰就像个木偶似的,目光茫然呆滞,失去焦聚的眼神看着让人心痛,任由着赫连素心和红鸾搀扶着她柔软的身子进了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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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迷朦,赫连素心只感觉背上一股暖意,惊得倏地立直身子,回眸正好对视上琼兰如水的眸光。
“琼兰……”
“素心姐,你回房去睡吧,我已经没事儿了。”琼兰冲着赫连素心挤出一抹笑靥,与白日里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赫连素心看看披在自己身上的长氅,再看看眼前的琼兰,想到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更加难受了。
“琼兰,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赫连素心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哽咽了,虽然她极其不愿意在人前表露出内心脆弱的一面,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亏欠琼兰。
“素心姐,你不要难过,其实这个结果对于我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与其在王府里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倒不如早些下去陪我爹娘,老人家也不至于那么孤单。”琼兰嘴角的笑意漾得更深了,她原本秀美的小脸,映衬着昏暗的夜色,凭添了几分凄婉的美丽。
“不,琼兰,你千万不要有这样消极的想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我求着你陪我一起去见楚肃遥,你也不会被卷入进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如果到头来真的没有办法,该浸猪笼的人也该是我,而不是你。”赫连素心摇摇头,她绝不会让琼兰因为自己而白白送命,这件事情一定能想出完美的对策。
“素心姐,你在胡说什么,女人浸猪笼意味着对婚姻不贞,可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你去见楚公子,不过是想向他打听《鬼门十三针》罢了。可是我却不一样,我……喜欢的人是荣哥,从情感上早就背叛了王爷,所以被浸猪笼也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要自责。”
琼兰温柔的覆上赫连素心的小手,轻笑出声,看来经过一天的时间,她是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将生死之事参悟透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眸底无所畏惧。
只是,琼兰愈是一脸无所谓,赫连素心的心里就愈是难受,葱白柔荑默默地反覆上琼兰的小手,轻柔出声:“琼兰,你是个好姑娘,应该得到幸福。”
琼兰笑而不语,不再说什么,在这样的年代,幸福这个词儿对于女人而言真的是奢侈品,能够嫁给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并不容易,若是想嫁给两情相悦之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赫连素心也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承诺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要用实际行动做出来,所以她不想再说,她要用自己的能力对琼兰的幸福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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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今日是皇帝大婚之日,原本云妃也是应该跟着入宫的,可是因为她脸上的皮肤还没有恢复,龙千绝以大喜之日怕触了霉头为由,不允许她跟着入宫。而婉盈夫人的身份还不够格,所以只有正妃赫连素心和侧妃白麓共乘一辆马车随行。
赫连素心手里端着一盆雪白的‘美人红妆’,清澈的水眸更加幽静,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王妃姐姐手里端的……这是什么花儿?看着像‘美人红妆’,可怎么会是白色的呢?”麓妃眸底闪过一抹疑惑,坐在赫连素心身侧,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是送给皇上的贺礼。”赫连素心淡淡的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麓妃时而偷睨向她手中的花盆,眸底的疑惑却是越漾越深,还想开口问什么,却在看见赫连素心清冷漠然的脸色时,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了咽进肚里,没有吐出来。如云姐过。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入了宫,赫连素心抱着花盆的手也随之紧了几分,一想到自己怀里抱着的,不仅仅是一盆花,还有一条人命,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经过几日的思考,赫连素心最后得到了结论是,能够救琼兰性命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当今皇帝龙炎麛。龙千绝贵为摄政王,整个芜国上下,无一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除了当今圣上。
虽然龙炎麛年龄尚小,国家政事也需由龙千绝辅佐,可他毕竟是皇上,只是他下圣旨一道,龙千绝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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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是在合欢殿,皇室婚礼的盛大仪式一般都在这里举行,对于这个地方,赫连素心并不陌生,当她看见身着大红喜袍的龙炎麛出现在礼台上时,眼睛不由一亮。
龙炎麛也就约摸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虽然他的眼底透着与普通孩子不同的深沉稳健,可是他毕竟也只是个孩子,脸上的稚气依旧显而易见。
就在赫连素心的水眸盯着龙炎麛之时,他突然侧眸朝她的方向望来,就像是冥冥之中受到了某种牵引似的,精准无误的对视上女人清澈澄净的水眸。
赫连素心报以他一记温婉的笑靥,可是少年却没有笑,脸色沉稳平静,无半丝波澜,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静静凝视着他,一瞬不瞬,眸光不曾移离分毫。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几乎合欢殿的文武百官,及所有观礼的皇亲国戚都察觉到了异样,龙炎麛的眼睛依然未从赫连素心的小脸移离,就连赫连素心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看似不经意的缓缓撇开脸,却正好对视上身侧男人深邃的犀利眼神。
龙千绝对视上女人的眼睛,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诲暗,复杂的眸光从女人的脸上淡淡扫过,落在了龙炎麛那张俊美绝伦的年轻脸庞上。
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皇叔警示的眸光,龙炎麛这才回过神来,将灼热的视线从赫连素心的脸上移离。
下一秒,还未等赫连素心反应过来,男人有力的长臂已经环上了她的纤腰,不给她半点拒绝的余地,用力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潇洒利落。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水,不会再起半丝涟漪,可是当男人掌心收紧的那一刻,赫连素心感觉自己几乎窒息,心脏似乎也在瞬间差点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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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章 戏王(14)
此时此刻,伴随着宫人尖锐的一声:“老佛爷驾到,太后娘娘驾到——”,这才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赫连素心身上转移,也让她暗暗的松了口气,明显的感觉到压力小了许多。
只不过,环在女人腰间的那只大手,却依然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就在赫连素心想要从男人掌心挣离之时,老佛爷亲切和蔼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众卿家不必拘礼,都各自入座观礼吧!”
话音未落之际,老佛爷含着笑意的眸已经落在了龙千绝和赫连素心身上,赫连素心只能暂时先忍耐一点,微笑颔首,对着太皇太后点点头,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礼。
下一秒,男人醇厚的低沉嗓音在女人耳边低喃响起:“爱妃的贺礼都准备好了么?”
“嗯——”赫连素心的身子微微一颤,男人在耳边低呢的温热气息,令她由脚底蔓延油升一股莫名的奇异感觉,只想离他远一点儿,无奈,大手粗粝的大手像一把巨大的铁钳似的,将她的纤腰牢牢握在掌心。
一阵微风拂过,将女人柔滑如缎的发丝扬起,拂至龙千绝高挺的鼻尖,青丝缠绕,衍出来了多少异样的感觉,男人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将女人飘逸的青丝缠绕在指尖,细细把玩起来,动作极其自然娴熟,好似做了很多遍似的,霸道却不乏温柔。
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赫连素心侧眸望向男人,只见他一脸慵懒表情,举止优雅的懒懒轻瞥向她,深邃幽暗的眸光在对视上女人清澈澄净水眸的那一瞬,多了几丝纷繁复杂。
赫连素心只觉得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变得凌乱异常,男人深邃眸底的那一缕温柔几乎晃花了她的眼,恍惚之间竟有一种如置梦境的感觉,只至男人突然低俯下头——
“爱妃,咱们该入席观礼了。”
男人温热的鼻息几乎呵在赫连素心的脸上,引起她内心深处一阵战栗,为了掩饰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失措,女人下一秒便瞥开脸,不再多说什么,任由男人揽着她的纤腰入席,坐到离观礼台最近的那张紫檀桌案,龙千绝坐在左边,右侧便是赫连素心,再往下便是麓妃,接着往右下去的那张案台坐得是靖王及他的王妃,再往下去,便是依次着等级官衍一直顺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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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观礼台,看着小皇帝龙炎麛和他的小皇后举行了婚典礼,赫连素心内心无法平静,特别是当龙炎麛揭开小皇后头顶的红帕那一刻,顶着凤冠的那道娇小身影,压根儿也只是个孩子,这一幕看在她的眼底,就像是在看小孩子扮家家酒似的。
小皇后虽然年纪小,可是红唇齿白,肤若凝脂,倒也看得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不假时日必定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可是赫连素心怎么就觉得,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呢?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闪光,赫连素心似乎突然将眸光瞥向太皇娘娘南宫雨嫣,只见她娇美的脸蛋笑靥如花,那抹笑意一直蔓延至眼底,一看便知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没错!赫连素心发现,这个小皇后长得还真像南宫雨嫣,这两个人且不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似也有六七分,想必之间必然有着某种关联。
也就在此时,坐在赫连素心身侧的麓妃突然轻柔出声了:“臣妾早就听闻太后娘娘的小侄女长得美若天仙,今日一见,还果真是名不虚传,小小年纪便出落得如此水灵,再大一些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皇上还真是好福气。”
麓妃身旁坐的没有别人,她这话倒像是说给赫连素心听的,赫连素心侧眸睨了她一眼,莞尔一笑,淡淡的敷衍了声:“麓妃妹妹说得不错,这小皇后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行完礼,皇上和皇后娘娘坐在龙凤椅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众臣也纷纷都将准备好的贺礼一一呈上,由皇上身边管事的公公负责收礼,并记载下来。
大臣们的礼物呈送上去后,管事的太监拿着一一给皇上过目,龙炎麛只是淡淡的一瞥而过,这些奇珍异宝在他的眼里看来,无非就是一堆无用的破铜烂铁罢了,没有一丝新意。
就在这时,坐在龙千绝隔壁那张桌的靖王龙千睿突然起身,恭敬的对着高高在上龙椅上的龙炎麛行了礼,手里端拿着一只华丽的锦盒:“皇上,微臣也备了一件贺礼,希望能够亲手呈上来。”
龙千绝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狭长的鹰眸半眯,侧睨向邻桌的男人,眸光从龙千睿的脸上缓缓下移,最后落在他手中的那只锦盒上,虽是一言未发,可眸光却充满了警惕。
“朕允了,呈上来吧!”龙炎麛稚气的声音透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低沉,小手微抬,仪态稳重得当。
龙千睿得到了准允,拿着手中的锦盒一步步迈向龙椅,在距离五丈开外的地方,打开了锦盒,里面穿的是一串色泽深浅不一,却颗颗晶莹剔透的玉珠,只听男人细细的解释道:“皇上,佛家说: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心系诸佛,珠可助道。这串念珠是由世间罕见的寒冰玉打制而成,微臣特意请得道高僧做了法事,随身携带可助吾皇江山永固,千秋万代……”
龙炎麛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只见他看似不经意的将眸光缓缓从龙千绝脸上一扫而过,下一秒便回落到龙千睿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靖王能有此心,乃朕之福,乃我芜国之福。安公公,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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