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脸嫌弃,“你都这么大了,又身为女子,恐怕学不了。”
苏小月不高兴了,“我岂时说要学了,难道收入墨门的弟子个个都能有出息不成?我就是那个没有出息的弟子,但我也是墨门中的弟子,不就可以看这本书了?”
这话倒是有道理,方河沉思。苏小月乘热打铁,说道:“亲爱的河河,你别想了,赶紧了,我拜入你门下,认你做师父,怎么样?”
听到亲爱的河河几字,方河的唇角不由得上扬,可是总觉得小媳妇说的有哪儿不对,可是一时间他又挑不出问题来。
“拜师要怎么做?”苏小月乘杆子上。
方河懵了懵,似方想起一个问题,“你若是拜我为师,可我们俩又是夫妻,不就是乱.伦?”
这下轮到苏小月一头黑线了,怎么说呢,她忽然发现方河好迂腐,可是在古代的确有这么一说的,问题是苏小月才不是为了拜师呢,她是为了看这本书。
“谁说是乱.伦了,我们是师徒的关系,只有咱俩知道,别人又不知道。”苏小月诱惑道。没想一旁的方为站了出来,“娘,我也听到了,还看到了,我也知道了。”
苏小月郁闷,把方为拉身后去,“小孩子,别打岔。”
是没有旁人知道,方河有些为难,可是刚才小媳妇又看了一点,已经是犯了门规,还真是头痛,要是换了旁人,杀了就是,可是她是小媳妇,他哪舍得杀,如非真的像小媳妇所说的,干脆让小媳妇拜入墨门,这样她先前看的就不是犯了门规,再说师父只让他寻找好苗子把武功传承下去,可没说那苗子能不能把功夫练好,再说,他看了看自家小媳妇,他觉得小媳妇虽为女子,却的确是个好苗子,只是起步有些晚,再说他也不想让小媳妇这么辛苦。
方河正天人交战,苏小月却背过身去套方为的话,刚才她看到两父子正在讨论这本书呢。方为毫无防备,一五一十的把过程说给了苏小月听,原来是想临摹一本出来。
这就好办了,苏小月她会画素描,读初中时候就有美术课,后来喜欢看漫画,不知临摹过多少,再说看这书上的招势简单几笔,很容易就能临摹出来。
苏小月再接再厉,“我还会画图,毛笔字差一点可以给小家伙写,我们联合在一起可以抄录一本出来。”
这下方河动心了,“好吧,就把你收入墨门了。”方河上前把苏小月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却拉住方为的小手,一家三口往院子里走。
苏小月高兴了,心想着呆会可能要拜三拜,敬个茶什么的认师礼,于是想着要泡菊花茶呢还是金银花茶,正难以下决定,方河把手中的书交到苏小月手中,“噜,你拿好了,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了,这书当然可以给你翻看。”
苏小月木了木,一脸疑惑的看着方河,纳纳的问道:“我这就是入了墨门?”
“嗯,要不然呢?”方河反而一脸不知所谓的看着她。
哦,难道能不能入墨门权在他一句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到晚上吹吹枕边风不就得了。
苏小月木木然的接过书抱在怀里,进屋后,先走入内室,把书放在耳房的衣柜里,她站在衣柜前,忽然有些想笑,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慎重其事的交给她,她再放回房中,他直接放回房中,告诉她放哪儿就行了,特么好多此一举,特别是方河那执拗的劲,唉。
吃过晚饭,苏小月把方为拉入内室里,见方河那么宝贝着那本书,还要那么执拗的谨记门规,决定这书的存在不告诉袁氏和苏阿吉。
平时家里舍不得用羊油蜡烛,这会儿要抄录这本秘极,只好痛心的拿了出来。
苏小月先是把上次买回来的好纸拿出来,方为虽小,却很节检,只用了一张。
她把剩下的用书比划了一下,正想着怎么剪纸时,方河进来了,看到母子两人正用心的临摹,心中感激,本想上前搭把手,却被苏小月给嫌弃了,“你那手劲,别把纸给弄坏了。”
方河只好坐在苏小月身边,默默地看着两母子。
苏小月剪好纸,一张一张的整理好,写字的部分,苏小月交给小家伙,描画的部分苏小月来。两人配合的很好。
苏小月先前烧了一根炭笔,平时拿来记账用的,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室内静默,只听到纸张翻开时的摩擦声音。
方河也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当他看到苏小月手速飞快的描绘那些招势时,他目光定住,望着苏小月的侧颜,那细密的睫毛轻轻翕动,眼瞳极黑,认真作画时,那脸上的神情竟让他着迷,不由得目光落在她轻抿的小嘴上,不点而朱的红唇水润润的,使他想起那上面的滋味,这么看着,他居然动了情,身子有些澡热起来。
她的小媳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为什么会这么多?举手投足之间的韵味,不是这个时代的妇人能有的,他不仅好奇她那个时代,他庆幸自己拥有了她,她只属于他,她所有的美只为他绽放。
他忍不住唇角得意的上扬,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很想把小媳妇强行搂入怀中再纠缠一番。
苏小月描得仔细,没有感觉到方河的异常,即便脖颈处有他呼出的灼热呼吸,她也给忽略了过去。
本就是孤本,里面笔画简单,苏小月的炭笔用得非常顺手,很快就把所有的画给描了出来。放下笔,这边方为正认认真真的书写,她侧首望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的字比年前的又要好了不少,心里高兴。
两人忙活到大半夜,换了二根蜡烛,终于把书上的东西全部抄录了下来。
苏小月小心翼翼的按着书页的顺序整理在一起,又做了一个硬纸封面,用线把整本装订起来。
一本手抄完好无整的放在桌上。
方河拿起手抄本翻看,发现整本纸张洁白,字迹工整,绘画出神入化,比传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孤本还要好。
方河忍不住一叹,望着小媳妇,说道:“月儿,要不,你们再帮我抄录一本吧,这手抄本比那孤本还好用,这样我就能把孤本珍藏起来,免得翻破了。”
苏小月和方为两人齐齐瞪大了眼睛,苏小月一个暴栗敲在方河头上,“你以为弄一本不累啊,看我们忙活了大半夜,明个儿小家伙还要上学呢,我还要下地呢。”
方河窘了窘,赶紧收起孤本和手抄本,抱起方为往屋外走,苏小月见状才松了口气,她揉了揉额角,准备脱衣上床,没想方河很快就从隔壁走回来了,入了门顺手关上,上前一把把苏小月扛起,接着把人放在床上,欺身而上,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苏小月郁闷,一巴掌拍他脸上,“我正累着,不准上来。”
方河笑道:“小媳妇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说也要给点奖励。”
奖励,这是谁奖励谁,哼唧~
眼看小媳妇不高兴了,方河侧身一躺,“要不,今个儿我不动,随你来。”
苏小月心下一喜,翻身坐他身上,捏着他的脸笑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方河大喜。
苏小月含情脉脉的看了方河一眼,俯身又吻了吻他的唇,方河的双臂下意识的搂紧也的腰,苏小月松开他的唇,不高兴了,“你不是说不会动吗?”
方河连忙把手松开,“好,我不再动了。”
苏小月想了想下床往耳房走,方河撑起上半身,看着她的身影离去,一脸不情愿,“你干什么去?”
这粘糊劲,苏小月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身影转入耳房,从衣柜里找了几块布头藏在袖口,转身又回来了。
佳人入怀,方河放下心来。
苏小月吻了吻他的唇,说道:“你说好你不动的,全凭我来。”
方河拼命点头,“都听小媳妇的。”话刚落,左手被苏小月绑在了床头,他皱了皱眉,看到小媳妇那含情的眼时,又躺了回去。
转眼间,苏小月把方河的手和脚都给绑了起来,嗯,绑得还挺紧的,她俯身见方河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以为她玩什么新花样呢,一幅媳妇儿快来吧,为夫等不住了的样子,苏小月伸手在方河胸前摸了一把,接着在他唇上吻了吻,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
然后就躺里面安安稳稳的睡觉去了。
方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小月,半晌才晃过神来,接着又好气又好笑,就这点布条能绑住他,唉,他扭头看了看手上和脚上的布条,想了想,还是就这样睡了吧,免得晚上自己把持不住,恐怕小媳妇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天空微泛白,方河醒来,方发觉四肢有些僵,他苦笑了一下,手上一动,从布条里滑出来,接着解开双脚,起身时还是忍不住偷了一个香吻。
他穿上衣裳走了出去,刚来到院子,正好看到方天翻墙,那个利落劲,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别过头去。
方天纵身一跃上了墙头正得意间看到院子里长身而立的师父,立即一惊,从墙头滚了下来,一屁股摔在地上,惊呼一声。
方河侧首看来,有种忍不住想上前敲他暴栗的冲动,翻墙学了这么久都不会,还能在半路摔下来。
看着脸黑成墨汁的师父,方天讪讪起身,叫了一声,“二叔。”
方河“嗯”了一声,接着从怀里拿出昨夜里母子俩抄录的秘极交到方天手中,“马上要农忙了,到时我忙,没时间教你,这里是一本临摹的墨家功法,你拿回去仔细研读,但你要记住,此书只有拜入墨门的弟子才能看,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方天欣喜的打开书一看,只见那上面的字工工整整,一笔一画,怎么看着像小表弟的字,于是问道:“二叔,这是表弟手抄的吗?”
刚才还说只有墨门子弟才能看,这会儿就被他识破了字迹,方河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想方天欢呼出声,“那也就是说小表弟是我的师弟了。”
这个方河倒没有想过,要是方为是他小表弟,那小媳妇不就是他的师妹?那可不行,方河佯装沉了脸,“废话那么多做甚,把它收好了,谨记我说的话。”
方天忙点头。接着两人开始练起了武功,书上的功夫招势,方河基本都已经交给了方天,只是方天练得不够精湛,平时跟着方河练习的时候,他会多加提点,书里面的口诀他早已经传给了方天,方天就算不识字也没有关系。
天边越来越亮了,方天告辞。
方河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过了年小家伙就九岁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三房的孩子下落不明,大房一脉也只剩下方天了。
“天儿,你要好好对你爹娘,以后有了弟弟妹妹,你也要好好照顾他们。”
“嗯,二叔,我知道的。”
这孩子又长高一截,将来恐怕比自己还要高,方河这么望着,有些心疼,“去吧,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跟二叔说。”
方天以前会抱住方河,这时的他虽然只有八岁,可他不再随便扑方河怀中,而是沉稳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门。
出了门,方天脚步加快,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走去,他每天要做的事有很多,大清早会上山脚挑水,挑水回来要上山砍柴,看到野菜还会摘些野菜回来,砍完柴回来,基本家里做好了饭菜,吃过饭,他会跟着齐惠下地里除草,因为三房的地没有人种,齐惠便一并给种了,荒着也是要缴税的,能多种一点便多种一点。
方天自从练了功夫后,基本算一个劳动力,在田地里尽尽做多些,做得快些,这样他娘就可以少做一些,少劳累一点。
方天扬唇,望着天边的署光,心中充满了希望,爹爹跑船辛苦,他陪着娘亲在家里种田,以后再有小弟小妹,一家人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当方天走过了方大业的院子外时,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家院子里鬼祟的跑了出来,练了武功后的方天,眼神特别好使,他脚步停了下来,望着那黑影左右瞧了一眼,飞快的往外跑,方天立即拔腿往前冲。
以为会与黑影相遇,没想刚转了个弯,一个没注意,那黑影不见了,他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男人从自家院子里出来,正往他这个方向而来,可是为何他这番快速往这边跑的时候却找不到对方了呢,按理两人会在中途相遇才对,他倒要看看谁有这狗胆偷到他家里去了。
就在这时,隔避院子里响起吵闹声,方天耳尖,聍神听去。
李八雪抬袖掩泪,挡在门口不让方小川进去,她哭诉道:“你一夜未归,可把我放在眼中?婆母也不管你,家里就没有人管你了,你无法无天了……”
方小川沉着脸,怒吼:“让开,我要进屋里去,你再挡着,我以后干脆就不回来了。”
“你敢。”李八雪泪眼看向方小川,这么看着,方小川也心虚,上前抱住李八雪,“咱们进屋里头说话,别站门口,家里人听到不好。”
“你会害怕家里人知道?家里几人,你还把谁放眼中?”
方小川油里油气的一笑,直接把李八雪扛肩头走了进去。
方天不知不觉已经握紧了拳头,他大步往自家院子里走,推门进去,就见齐惠站在廊下,微闭着眼,似乎在听隔壁屋里的动静,方天站在院门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齐惠听到声响,侧过头来看了看,见是方天,收起那得意的笑,转身进屋去了。
方天压下心中的愤恨,面无表情的来到厨房拿了木桶,准备上山脚下挑水去。
农忙的时候来了,方河怕家里人再受苦,正好手中也有些银两,于是同苏阿吉商量,想请村里人帮忙插秧收油菜和麦子。
村里人大多田地不多,正好有家里闲着的,方河往村里头一跑,把事说明,立即就集结了二十个劳动力,这些人按镇上的工钱,十文一天,不包吃,反正离家里头近,他们也不在意。
方河和苏阿吉一同去了,苏阿吉在旁边监工,方河做搬运,这山头上的水田不比平地上的,秧种搬上山头就要费好大的功夫。
苏小月跟袁氏在家里带孩子或放羊,没有放羊的时候,就上山头割些草回来。不过大半两人会上山头,在石板上逗孩子玩,顺带放羊。
小家伙自从会走路后,就常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忽然走了出来,也是废心思的,得仔细留意着。
小家伙乌黑的头发长得快,苏小月买了绢花给孩子梳了头,穿着桃红色的衣裳,特别的亮眼。
袁氏感叹道:“月儿,嫣儿真的像你,你看那眉眼,那小嘴巴。”
苏小月忍不住想笑,“娘,也像你啊。”
袁氏也笑了。
孩子会说简单的单字,“姥姥,娘。”她这么叫,手指着山头那边,那边帮着插秧的村里人正干得热火冲天,隐约还能看到方河上上下下忙碌的身影,苏小月有些心疼,过了这两年吧,等手上有点余钱了,到时再买些地,这些地就全请人种算了,家里只挣些现钱,人也轻松些。
到了饭点,苏小月回屋里做饭,上次进镇上买的肉还有些,她炒了一个苦瓜炒肉,又弄了一个爽口的拍黄瓜,上面淋上酱汁,就差没有辣椒了,不过酱黄瓜的味道也是好的。
小鱼干家里没有断过,家里菜多一向吃得少,这会儿做了一个紫苏炒小鱼干,接着又煎了个鸡蛋,现在家里喂了二十几只鸡,鸡蛋也不曾断过,这里两孩子,吃鸡蛋都要腻了,唯有煎鸡蛋还吃得多点,什么煮的蒸的很快就腻。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