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沈惊春回答,络腮胡子最后又看了一眼马,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只剩沈惊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皇竹草?甜象草?好家伙,这马是从剑三穿越过来吧?
沈惊春一脸复杂的看向马腹,之前在集市那边人多,她也没怎么细看,现在一看果然见它腹部微微鼓起,像是怀了小马驹的样子。
搞的沈惊春都有点不忍心拿它当坐骑了。
想是这么想,但踩着马镫上马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
三百两花的还是挺值得的,这马跑动起来很稳,一路顺利的出了城,她就直奔奉持山,进了山上了去金林寺的那条路,远远的就瞧见一行十来个人拦在了山道上,为首的正是那在集市上的暴发户。
沈惊春夹着马腹,速度慢了下来,离那群人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直接就停下来了。
暴发户冷笑一声:“小娘皮就是欠,劳资看上的东西你也敢下手,兄弟们给这小贱人一点教训,让她也学个乖,知道在这奉持县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不过下手可别太重,这样的货色也不多见,怎么也要多玩几次才行。”
第100章
末世之后秩序崩坏, 没了法律的束缚,一些人心中的恶被无限度的放大。
沈惊春见过很多如同眼前暴发户一样的男人,将女人视为自己的玩物, 末世伊始, 还没觉醒异能的女人,在那群已经觉醒的人眼中就是个废物,这样的女人除了被玩, 供人发泄欲望好像就没有其他的用处。
沈惊春坐在马上看着他们, 双手交握松了松筋骨, 冷冷一笑:“多玩几次?”
好看的人哪怕是生气,也是好看的,在这群垃圾眼里别有一番滋味。
男人们远远看着她, 脸上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来, 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沈惊春翻身下了马,将马牵到一边系在了路边的树上, 往包裹里一掏, 就掏了两只防狼电棍出来。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算了解, 若对方只是一人或是几人, 她完全没问题, 就算不用异能撂倒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十几个人确实有点难办。
这防狼电棍还是末世之初, 她没觉醒异能的时候为了自保搞到的, 等后来觉醒了异能, 就几乎没有再用过这个电棍。
男人们一见她拿出两根短棍, 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哟, 妹子人长的秀气,拿的武器也这么秀气呢, 来来来,尽管往哥哥身上招呼……”
走在前面的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沈惊春这边走。
几十米的距离,说短不算短,说长也不长,对方往她这边走,她也在朝着对方走,等到双方只剩下几步路的距离,沈惊春才笑眯眯的道:“好呀,这可是哥哥你说的,可别怪妹子下手重了。”
两根电棍分别打向了两个人,对方还笑嘻嘻的伸手来碰,后端的电击保险开关一开,两人立刻抽搐起来,两三秒的时间,沈惊春就关了开关,两人已经抽搐着倒了下来。
后面众人显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才一个照面,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就直接干掉了他们两个人。
为首的暴发户浑身打了个寒颤,惊恐的道:“你是什么人,用的什么妖法,怎么一下子就能将人放倒了。”
“什么人?”沈惊春满脸笑意的道:“可以跟哥哥们多玩几次的人啊,几位哥哥不是怕了吧?放心,妹子我一定下手轻点的。”
她笑容一收,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一行十二人已经倒了两人,剩下十人聪明的已经开始哆嗦着逃跑了,有几个不信邪的还气势汹汹的往这边冲。
双方很快就冲到了一起,双电棍在手,沈惊春的双臂挥的很快,怕给人电死,她尽量避开了头和心脏的位置,专挑四肢下手,哪怕一触即分,也足以让这几人瞬间丧失了行动力,七八个人在地上倒的横七竖八的。
那逃跑的几个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沈惊春反身回去解了马绳,上马就追。
双腿跑动的速度哪能比得过四条腿的马,短短几百米的距离,跑出去的三个人就被追上了。
三个人而已,实在没有必要再用电棍,她将电棍一收,勒停的马。
怕死的几乎都是战力低的,不等沈惊春动手,那三人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起了头来:“姑奶奶饶命啊……兄弟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奶奶,只求姑奶奶饶我一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几岁孩子,我死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头一下接一下的磕,很快就磕的鼻涕眼泪直流。
沈惊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刚才不是还想跟妹妹我多玩几次吗?这才多久,怎么就自降辈分变成孙子了?还玩不玩?”
谁敢跟这样的母夜叉玩,三人将头摇的跟个筛子一样:“那都是田老大的主意,咱兄弟三个胆小如鼠怎么敢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田老大胁迫的,如果我们不来,他就要找我们家里的麻烦……”
沈惊春实在没兴趣听这群垃圾狡辩,厉声道:“闭嘴,给我老实一点,往回走,再赶跑直接打算双腿。”
三个人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了嘴,耷拉着脑袋就往回走。
被电击没有这么快醒过来,余下的人还在原地躺着,到了跟前,沈惊春一指旁边的林子:“把这几个人全部拖进去。”
三人迟疑了一下,沈惊春见他们没有立刻行动就冷笑一声,翻身就下了马。
这就是要动手的意思啊,三人一个哆嗦,哪敢继续迟疑,立刻就分别拖着一个人往树林里退。
这一段路才在山脚往上不远的地方,还没进入山里,附近种的全是树,树林里的雪还没融化掉,防水的皮靴子又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几个人很快就湿了鞋袜,但他们根本不敢停,等拖着人走了段距离,沈惊春才叫了停,从包裹里抽出一团麻绳笑眯眯的道:“人给我全部绑到树上去,别想着耍花样。”
被拖进来的三个人很快就被绑上了树,沈惊春将马拴好,看着这三人又来回两趟,将另外几人全都拖进小树林绑好。
这种防狼电棍并不致死,除了一开始两个人被电的时间稍微长点,其余的几人差不多都是一触即分,虽然被电的浑身抽搐失去了反抗能力,但人还没被电晕过去。
两根电棍一根收了起来,另一根被沈惊春拿在手里,她往几个被绑住的人身边指了指:“过去站好!”
三个人被电棍一指,立刻战战兢兢的站了过去。
“现在把身上的钱都给我拿出来,敢留一文钱试试看。”
三个人哭丧着脸将身上带着的钱往外掏,掏完自己身上的,又去摸被绑住的几人的,没一会地上就放了一把零散的银子和铜板,加起了也不过几十两的样子。
“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几位哥哥也知道妹子我刚才花了三百两买了这马,现在缺钱的很,哥哥们这样真的让妹妹很难办,我也不想对哥哥们用强,这样吧,妹妹我也不是那种丧尽天良的人,十二位哥哥我只跟钱最少的哥哥亲热亲热。”
右手握着电棍在左手掌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每敲击一下,方才被电过的人就感觉那棍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一个哆嗦,当即就有人受不了这个无声的折磨,哆哆嗦嗦的道:“我……我鞋子……鞋子里有……有……银票。”
一个人开了口,后面的人就都泄了气,为了不被电,只能开口拿银子出来,很快几人身上的银子就被洗劫一空,三个还站着的人捧着一堆散碎的银子银票到了沈惊春面前。
她只闻了一下就快被熏吐了,强忍着恶心,拿了块布出来,叫他们将钱都放了进去装好挂在了马背上:“我看几位大哥似乎都精气不足的样子,为了哥哥们的身体着想,这亲热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一行人听了这话还来不及狂喜,就听沈惊春又道:“不过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还望哥哥们如实相告,千万不能骗我哦。”
“姑奶奶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沈惊春想了想,问道:“最近这段时间,县里可来了什么陌生人?”
几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她身上,意思很明显,就差直说你不就是最陌生的那一个?
沈惊春被他们这直白的眼神给气笑,想着是自己没说清楚,又将火气给压了下去:“我再说明白一点,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不是来奉持山礼佛的,可能有点凶神恶煞,而且大概是几个或者十几个人的样子,应该全都是男人。”
并非是每个女人都有她这样的一身怪力,找人麻烦这种事也不太可能带着女人一起,那一行人绝对都是男人。
电棍就在眼前晃悠,再挨一下真的要命,谁也不想再来一次,因此都绞尽脑汁开始响,好半晌一行人都摇了摇头:“没有,咱们兄弟几个在县里等闲也没人敢惹,真要来了姑奶奶说的这样的人,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
沈惊春有点失望。
那群人跟眼前这些人大概率没什么关系,他们也没必要替人家遮掩,单从神色上看,这几人也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她来回度了几步,时不时的撇几眼被绑在树上的人,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果然是她太想当然了。
如果真的是徐长宁下的手,她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够找徐晏要人的,徐家的家仆里虽然能用的人很多,但大多数人都归徐管家调度,调动一个两个的还好,不太会有人注意,但是调动多人,别说徐长宁了,就连崔氏恐怕都没法不动声色的瞒着徐晏。
而且如果是崔氏出手,必然不会这么漏洞百出,不看到她们全死光估计都不会回去复命。
所以最有可能就是徐长宁私自干的这些事,而且因为手上无人可用,大概率是她的心腹到了奉持县之后再在本地找的人。
当然这一切的推测都基于真的是徐长宁动手的情况下。
她想了想又问道:“前天中午到下午,县里有没有我说的那种人上山?身上应该搞的很狼狈。”
毕竟要从山上推石头下来,肯定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她话音刚落,三个没被绑住的其中一人就道:“啊,我知道。”
沈惊春朝他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那人就无比兴奋的继续道:“前天中午我在城里吃了午饭,我想着没事就打算出去到处溜达溜达,我就出了城打算看看山里能不能找到一点糖罐子吃……”
“你少废话直接说重点。”
沈惊春还没开口叫停,他身边两个人就已经忍不住了。
这么冷的天,他们穿的又不是皮靴子,在树林里多待一息时间都是折磨,就这么会,他们就已经感觉到雪水渗到鞋子里去了,冰冷刺骨别提多难受。
那被打断的人委屈的看了一眼沈惊春,见她一脸不耐烦,连忙打住了话头:“就是闫老三他们几个,我看他们的样子就跟姑奶奶描述的样子,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但每个人都眉开眼笑的,咱们一帮兄弟一向跟他们不对付,我怕跟近了会被打,所以就远远的听了几句,好像说什么干完这一笔,大家伙也能过个好年什么的,应该是不知道从哪弄了不少银子。”
沈惊春听的连连冷笑。
可不就是干完这一笔就能过个好年么,这可是三个人的买命钱啊。
这群人渣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简直可恶。
一行人被她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紧闭着嘴巴不敢吱声。
沈惊春心中的怒气止不住的往外冒,看了看被她抓过来的一行人道:“那个叫什么闫老三的一向跟你们不对付是吧?”
几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我这个人呢,最是热心肠,看不得这样的矛盾,不如你们将闫老三那帮人叫过来,由我出面帮你们调解一下如何?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哥哥们说对不对?”
这明显就是要找闫老三他们的麻烦。
能在县里混出点名堂的也不是什么傻人,一行人心中又高兴又郁闷。
高兴的是期待这个母夜叉能将用在他们身上的手段也用在闫老三他们身上,郁闷的是两帮人虽然一向不对付,但到底都还是奉持县的人,哪由得这个母夜叉在中间搅动风云。
可再心不甘情不愿,现在小命捏在母夜叉的手里,不答应也不行,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那多谢姑奶奶主持公道了。”
说着又迟疑的道:“今天时间不早了,闫老三他们估计也找不到人了,不如咱们明天再调解?”
“行啊。”
沈惊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哪里不明白这几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即就走回了马那边,从包裹里摸了一瓶烧椒酱出来。
她爱吃辣,陈淮一开始吃不惯,但吃着吃着也能吃辣了,现在可以说是无辣不欢,这次来金林寺沈惊春带的都是很辣的酱。
拿着烧椒酱走回去,她揭开了盖子,里面飘出一阵奇异的香味来,一行人不住伸长了脑袋去嗅那个香味。
“明天再调解当然行,只不过几位哥哥都不太老实,我怕你们这一走直接就把妹妹我忘到脑后去了,这奉持县这么大,到时岂不是叫妹妹我好找?所以,为了让哥哥们明天还愿意来见我,还请哥哥们老老实实把这药吃了吧。”
方才还在不停嗅着香味的一行人,一下子脸就煞白了,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绝不是什么好药,方才那股奇香此刻变成了致命的毒气一般,几人不自觉的就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多闻一下。
沈惊春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干净的东西可以往外倒辣椒酱的,索性直接将又去包里掏了一个小木勺子出来,从罐子里舀了一大勺辣椒酱出来问道:“谁先来?”
谁他娘的想来这个。
所有人身上都写满了拒绝,被绑着的几个有树做依靠还好一点,没被绑住的三个腿已经开始哆哆嗦嗦的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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