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之前没有不回家的时候,今天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忙着不回家?”余柏林像是一个普普通通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不安道,“就算平日再忙,该回家的时候还是会有时间回家吧?”
“我当年不是还是常住在兵营。”
“那是因为我没来。”
封蔚又摸了摸鼻子。好吧,余柏林说的好友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大宝也渐渐长大了,这次他难得想要独立一下,就让他去呗。”封蔚道,“反正是兵营之中,挺安全。”
余柏林勉强被封蔚说服了。
大概大宝有其他什么事?可是什么事居然不让他知道呢?余柏林有一种孩子已经长大了,孩子已经不需要他了,然而孩子心理断奶,他这个家长却还牵挂着离不开孩子的郁闷感。
封蔚不满道:“别开口闭口就是大宝大宝成吗?那是我哥的儿子,又不是你儿子。还好你没儿女,不然哪还有我位置?”
说到最后,封蔚语气非常酸。他捧着余柏林的脸,板向自己,道:“你说,大宝重要还是我重要。”
余柏林:“……”
怎么有一种,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的既视感。
这问题也太无聊了吧?
“还是大宝重要?”封蔚见余柏林不回答,更委屈了。
余柏林:“……”
怎么有一种,八点档中,女主角泪眼汪汪质问男主角,你爱不爱我你究竟爱不爱我你不爱我了的既视感。
封蔚背过身,耷拉着肩膀。宝宝好委屈!
余柏林扶额。这是要他哄吗?封蔚你究竟几岁?
“和小孩子抢注意力,封巨宝,你几岁?”余柏林伸手揽着封蔚的肩膀道。
封蔚头也不回道:“五岁!”
余柏林:“……”
你还真回答?封五岁?
余柏林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大宝是晚辈,是孩子。你……你是,咳,伴侣,能一起比吗?”余柏林轻声道,“难道我也要问一问,我和陛下娘娘谁更重要?”
封蔚回头:“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什么?”
“说我是你的伴侣啊。”封蔚笑眯眯道,脸上哪有委屈的表情?
余柏林松开手,转身就要走。
封蔚立刻一个熊扑,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余柏林背上:“害羞了!”
“……”余柏林差点一个踉跄倒地上,“没有。”
“害羞了。”封蔚笑眯眯道,“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如果不好意思说我是伴侣,说爱人啊,内人也成。”
余柏林:“……内人?”你脸还要不要了?你堂堂一王爷是我内人?
“说啊说啊。”封蔚催促,“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要不叫声相公?不然夫人也可以。”
余柏林:“……娘子?”真的不要脸皮了吗?你堂堂一王爷自称我夫人了?
“快说。”封蔚一个劲儿的催促。
余柏林叹气:“……你是我的伴侣,是我的爱人。”
封蔚:“……”这下轮到他愣住了。
余柏林转头,看着呆滞的封蔚,不由失笑:“怎么?不是让我说吗?”
封蔚支支吾吾道:“可是……我没想你真……”
真说的这么干脆。他还以为余柏林怎么逼都逼不出来。
两人感情中,余柏林虽然对封蔚很宠溺,很容易妥协,但余柏林脸皮薄,几乎不说甜言蜜语,在床上都不曾说过。
封蔚还真没想到,余柏林居然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了。伴侣就罢了,爱人……这是告白?
封蔚脸一下子就红了,一头栽进余柏林后颈窝,把脸藏起来。
余柏林感觉后颈皮肤如同烧灼般的热度,心里很是感慨。
封蔚的脸皮一直比城墙拐角处还厚,他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封蔚害羞的那天。
两人保持着封蔚从背后抱住余柏林,将头埋在余柏林后颈的姿态,静静的站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将金橘色的阳光最后洒向大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树影婆娑,斑驳的阳光投射在两人身影上,给两人暧昧温馨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份甜蜜的氛围。
路过的下人侍卫们纷纷绕道。
阳光好闪,闪的快瞎眼了。
这么两个大男人,一天到晚黏黏糊糊,比小夫妻两还黏糊,羞不羞啊?
就算是夫妻,也不会在院子里搂搂抱抱,还抱这么久。羞耻心呢!
然而这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布政使,他们作为下人,也只能继续瞎眼。
惹不起,躲得起。
这时候,他们分外想念太子殿下。
有太子殿下在,这两位老爷才会注意影响,稍稍收敛一些,不至于时时刻刻放闪光。
经这么一抱一“告白”,封蔚一直持续着有些害羞的态度,让余柏林看得大感稀奇。
他摸了摸封蔚额头,道:“你该不是风寒了吧。”
封蔚脸更红了。他只是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谁让封蔚说那么直白!
“你也说过这种话,我都没这么大反应。”余柏林忍不住笑话他。
封蔚揉了揉脸,抱怨道:“那说明你对我不重视。”
余柏林立刻闭嘴。别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封蔚又拍了拍脸,好容易才把脸上的热度消下去,然后拉着余柏林去进行昨日被打断的共浴。
余柏林见封蔚色眯眯的的表情,就知道现在他脑袋一定被某种颜色的废料填满了。
……让他也有些期待。
虽然大宝适应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之后,余柏林和封蔚并未再分床睡。但毕竟大宝就住在隔壁,两人还是很注意分寸。
大宝住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他们才放诞了些。
大宝回来后,两人荡漾的身心又收敛起来。
现在看着封蔚猴急的表现,余柏林又回想起那些没羞没躁,需要特制十全大补汤的日子,身体不由也火热起来。
大概即使品德再高,平日再君子,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不怎么有定力。
两人半推半就的就在浴池里来了一场十分不可言说的不可言说,享受了一下温水洗那啥的极致感受。
在浴池中来了两次之后,两人不知道是被温水泡的,还是因为太过那啥闹的,都有些头晕,忙从浴池中起来。
要是因为在浴池中做那些事而得病,这脸也丢的太大了。
从浴池中离开之后,余柏林看了一会儿书,封蔚就在他身后看话本。待头发干透之后,封蔚扛起余柏林就往卧室跑。
余柏林恼羞成怒:“把我放下!”
“马上到了,到了就把你放下!”封蔚嬉笑道。
路过下人纷纷捂住眼睛。哎呀哟喂,王爷这是在上演强抢民男吗?好刺激!余大人会揍他还是会揍他呢!
因书房离卧室不远,余柏林还未挣脱出来,封蔚就到了。
封蔚把余柏林往床上一放,嗷嗷嗷就扑了上去。
毫不意外,被余柏林一脚踹了下去。然后卧室里,毫不意外的响起了封蔚的惨叫声。
偷听众人想,该!
不过不一会儿,那惨叫声就停了,变成了低缓的轻喃细语,以及各种一听就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咳咳。”王府代理总管眼睛一瞪,偷听的腿软心跳的下人立刻一个激灵,纷纷离开。
王府代理总管扬天长叹。如果远在京城的王府总管知道了这些事,不知道是何种表情?还是说,其实他早就察觉了?
真可惜,他这是无法再期待软软萌萌的小王爷了吗?
还好还有太子和二皇子殿下……
……又折腾了半宿,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余柏林眼下的青黑,比昨日还严重。
封蔚就更严重了,他不仅是眼下是青黑的,连整个眼圈都是黑的。
“噗。”余柏林忍不住笑。
封蔚揉了揉眼睛,抱怨道:“长青,你太过分了,怎么对着脸打?我还怎么见人?”
余柏林摆手:“谁让你自己作死?”
封蔚抱怨:“那也不能冲着脸打啊。”
“我气急了可不会注意这些。”看着左眼顶着挺大一黑眼圈的封蔚,余柏林再次忍不住笑了。
封蔚嘟囔了几句,把热毛巾敷在眼眶处:“今天我又没法出门了。对了,大宝还在兵营没回来?他在干什么?”
封蔚的亲兵突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颇有些话本中那些影卫的样子:“太子殿下在做完事之后就去练武了,然后关上门召集侍卫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因有侍卫守着,属下不好贴太近。”
封蔚点点头:“没关系,只要大宝安全就成。不过这小子在筹划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中午应该消了,我去兵营看看。”
余柏林也有些担心,犹豫着要不要也跟着去。
“想去就一起去呗。”封蔚道,“正好看看兵营里那些兵变化大不大,看能不能再提点意见。”
封蔚的亲兵闻言一抖。
他想到了之前考试挂科熬夜奋战补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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