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这个给东牧王的人,怕是欺您不辨好货,给您以次充好。
东牧王:
他堂堂一方之主,被人欺骗难道就好看了吗?
又被气的的心梗,东牧王实难再压下这一口气,一下就抽出一旁士兵的弯刀,冲着言柰的肩头就砍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言柰有多有用,将他重伤又会为和谈埋下多大的隐患,更顾不上能否将言柰暗地收为己用了。
反正,反正凭言柰的本事,哪怕身上带伤,躲开他这一刀,不伤到要害的能力还是有的。
看这一刀落点在言柰的左肩,顺势滑下的话或许会伤到心口,东牧王确实是有一瞬间的惊,但却又不那么慌了。
言柰也是眼神一边,一个偏身,退步,后仰,不会被伤重,但必然会被刀尖划开皮肤。
他明明可以全不躲开,可他显然是退到一半,确保不伤根本之后,就僵住身子,打了硬抗的主意。
这特么的就是阳谋!
浑身上下都写着,爷爷你要是不出来,你孙子就要被人划拉了!
言夙脸色黑的能就此拿笔沾一沾,扯一张宣纸来,挥笔就是一副泼墨山水画还有可能会达到清明上河图的长度,毕竟言夙的产能很高呀。
但无论如何,言夙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家崽子受伤。
当然,言柰也肯定少不得一顿打了。
这种气人的小崽子。
一阵风袭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大帐之内就多了一人,双指接下东牧王的刀尖,一指轻弹,一声脆响,弯刀猝然断成几节,往周遭崩飞。
叫周围人纷纷躲避。
言夙另一手一巴掌拍在言柰的脑袋上,这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把孩子打笨了。
甚至恨恨的想,打笨了才好呢,这小子就是太聪明了,连自己的爷爷都敢算计了。
来者何人?看言夙一副武安人的打扮,东牧王身旁的官员连声以武安朝官话呵斥,同时招呼护卫。
这时候也顾不上这大帐之中涌了太多的人,会不会束手束脚。
更顾不上言夙怎么敢一人闯入,又是如何闯入的营中腹地。
至于外头是否还有人接应?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没法儿考虑这么多。
因为哪怕躲的很快,还是有几个人被蹦碎的刀片划伤了。
反倒是本来要被拉口子,结果却只是被打了头的言柰,现在不但是完好无损,还双眸发亮的盯着眼前的人。
果然呀,还是他有本事,爷爷不但果然来救他了,最后还现身了。
此前他们都猜测,叔叔、姑姑大喜之日或是弟弟妹妹们出生的时候,爷爷都有来过,可谁都没见到。
言柰一下紧抓着言夙的手,他可不能让爷爷再悄无声息的走了,哪怕是抓着爷爷的胳膊,被他当做风筝放。
东牧王被层层保护着,终于平定了一下心绪,目光在言夙和言柰的身上来回打量。
区区一人,竟然胆敢闯入我大营之中,简直不知死活。东牧王冷声呵斥,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是在找场子。
言柰还落在他手里的时候就不惯他,这会儿更是不肯退让半分,这家伙竟然还敢呛他爷爷?
休要胡说八道,敢对我爷爷不敬。
言柰自小就看着他爷爷是这副模样,现在见到还是这模样,除了觉得有几分惊异、几分叔伯们所猜测的事情尘埃落定的释然外,更多的就是怀念与亲近了。
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排斥的,迅速又跟言夙亲近起来。
但是在旁人看来他叫一个比他不大多少的人叫爷爷,还叫的如此顺口,这
这还是个那个声名远扬、威名赫赫的言家小将军吗?
要知道他们东牧也确实是有不少人惧怕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将军的,但这会儿,忽然就不知道要不要怕下去了。
东牧王也是愣了愣,他跟言柰是敌我双方不假,但他也希望自己有言柰这般有本领的人效忠,若非这份识英雄重英雄的心思,他早就不忍言柰那张嘴了。
可现在,他这算是塌房了吗?
言柰竟然这般厚颜无耻,这都能叫的出口?这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了?
言夙看着这一圈圈的人脸色变化,又感觉到外头围着的越发多的人,索性挥手间将这大帐给掀了。
嗯,一瞬间天地宽广了,空气清新了。
也就能忍一忍,不那么想打孙子了。
看着这会儿还揪着自己的衣袖、双目冲着东牧王冒火,在气恼他对自己不敬的大孙子,言夙重重叹一口气。
算了,到底也是自己不忍心干看着。
算了,到底是自己明知道是套,也不得不伸脖子。
算了算了,子不教父之过,他何苦跟孙子计较!
回去打他爹就是了。
当爹的竟然让儿子落入外敌手中这么久都不救援,任由儿子在敌人的地盘作死,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心底盘算好了,言夙就要带着言柰走。
他还是不太想掺和国与国的战斗,何况这又与当初武安朝一统旧国土不同。
其实,东牧王没有国库和内库,也是真的。
言柰却是拉着言夙道:爷爷,别走,我还得留在这里里应外合。
言夙的脚步一顿。
而东牧王的脸色也是骤变,不是,你特么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是太胸有成竹,还是特么的看不起谁?你有本事说清楚你里应外合的具体计划啊。
言柰才不管东牧王作何感想,甚至都不怕东牧王知道自己的目的,毕竟都已事到如今,他该得到的消息都已经得到了。
更何况,他原本不敢太过期望的爷爷现身,竟然也意外之喜的目的得逞。
东牧王看着言柰的神色,心头猛地一跳,他还算是了解言柰,或者说是了解言家的一脉相承。
他既然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就证明其他的准备已然全数完成。
而他来里应外合,只怕也是早已做好了以命换命的打算,所以就算此刻拿下他们二人用作人质,也是无用。
只是心里虽是有了这个认知,东牧王还是不甘心这般放弃。
他就不信言家人还能真的一点不顾及言柰的性命?
却不想他东牧的勇武之师,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在言夙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言夙挥手间,他们的人站都站不稳。
抓着言柰,言夙就打算走,他也清楚言柰竟然什么都能往外说,就证明他的谋算已成,说出来并不影响大局。
可是言柰却还是拉住了他。
爷爷,请救一救那些被抓的平民百姓吧。
这些东牧人抓来他们当做奴隶,攻城时则是利用他们冲锋在前。
拿他们当炮灰的同时,还会有奸细混入其中,让他们根本不敢开城门将他们放进去,否则守不住城就是害了一城的百姓。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奸细是绝对不会混在其中的。
毕竟,奴隶在东牧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些奸细只是想借机混入城中,可不是拿自己当奴隶的。
当然,有言夙在,带这批奴隶进城之后,他们完全还可以再将他们筛选、确认一遍。
不是那种大战当前的时候,不必那么紧迫。
言夙:
作者有话要说:言夙:我觉得我教的崽子都还好吧?为什么崽子教出来的崽子,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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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言夙从来不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拥趸。
但是现在他发现,偶尔想打崽子的心,那是真有些遏制不住。
不过最终他还是凭借良好的心里素质抗住了,并且选择完成孙子的愿望。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隔辈亲吧。
毕竟这作死的小崽子的爹不在这里啊。
要说那么多的奴隶要怎么解救?这对言夙来说还真不是难事。
而且东牧的马匹也是不少,套上一些板车,虽说简陋了一些,可现在这个天气也算不得太冷。再者说,都能逃出生天了,谁还不抓紧机会,谁还愿意留在这里?
至于东牧大军的阻拦?
他们不想要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粮食了吗?言夙当着他们的面放火烧粮,他们却根本阻拦不及。
要么抢救粮食,要么拦住言夙。他们倒是也不甘心的兵分两路,可密密匝匝的人群竟然都不能阻拦言夙的脚步。
而言夙,看他们竟然还能分流,顺手就给他们把牛羊也给放了。
东牧王:虾仁猪心是不是?非得盯着他们的口粮搞是不是?
即便如此,依旧还是有些人留下来阻拦言夙,可即便是箭矢如雨,对言夙来说竟也不算大事儿,他一人便将那些箭雨尽数送还给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千军万马之中犹入无人之境吗?
不但是东牧的人看的两股战战,便是被抓来做奴隶的武安朝百姓和言柰,看着犹如仙人一般护在他们身前的言夙,心头也是激动万分。
若非是还在逃命的时候,他们简直就要纳头便拜。
言夙走来,这点距离不算什么,可两军之间怎么可能真的离的很近?所以这被解救的奴隶大部队,还是用了不少时间才走回城门口。
而言夙先是开路,随即断后其实被言夙一路碾压式开路过去,东牧的人也实在是不敢再追杀了。
这根本就是送菜。
而且被言夙那么一闹,粮草烧了不少要知道他们东牧本就没什么适宜种田的土地,这些粮食大多是他们付出不少的代价跟旁的势力换取的。
牛羊倒是他们自己养的,毕竟东牧就是放牧民族嘛。可是即便是自己的,也不能这么损失啊,可不得赶紧都抓回来?
营地一时之间可谓乱糟糟。
东牧王气的发抖,却也不得不放弃拿言夙出气的念头,不但要安抚、平息营地的一片乱麻,还得安排人去探一探周围有没有武安朝的军队。
之前言柰所说的里应外合他可还没忘。
言柰这个里应虽说走了,可这外合到底什么时候来,已经到了哪里,这可都是大事儿。
言夙却是不管这些,在城门遥遥在望的时候,他也不在车队后头晃晃悠悠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谁也没惊动,就已经先一步回了城中。
还在洋洋得意自己抓到了爷爷的言柰,心头对言夙是很信任的,毕竟言夙既然已经选择了现身,这会儿再躲,就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
他哪知道,言夙纵使决定不再躲,却也不代表会一直跟在他身边嘛。
毕竟,他还有仨十几个岁的叔叔、姑姑在城中。
这都耽搁了一晚上,言夙可不得去看看这仨崽子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言松和言芣,他还真的不怎么担心,就是那鬼灵精怪的言茉茉,他走的时候那丫头就一脸的不甘心,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鬼主意。
但让言夙意外的是,言茉茉竟然安静地睡在客栈之中。
边境之城并没有那么繁华,这客栈也有几分简陋,但几个孩子也并非是没吃过苦,所以接受的还算良好。
言夙放心的回了自己那间房休息。
他根本不知道的是,言茉茉哪里是没想过幺蛾子,而是还没来得及做。
毕竟言松说了,言夙的速度快,可能他们刚出发,言夙就得回来了,到时候不管他们泄没泄露,不都得被言夙抓个正着?
言茉茉只好按捺下来,三人说好,第二日一早爹如果还不回来,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
因为以言夙的速度,那个时候还没回来的话,就证明有事儿绊住脚了。而且都过那么久了还不回来,他们担心出事儿找过去,也完全说的通了。
言茉茉早早起来,兴冲冲地叫醒了言松和言芣,他们说好的。
然而等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就见到言夙的房门也从内拉开,事情变化之快,叫言茉茉脸上的激动、期待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敛。
唷,难得起这么个大早。言夙调侃自家闺女,莫不是这店中有什么朝食,是格外惹你惦记的?
言茉茉这丫头虽不至于懒散,可也不是个能无事起大早的。
要不然她那武功也早就不是花拳绣腿了。
言茉茉索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凑到言夙的身旁,叽叽喳喳的问言夙事情办得怎么样,对细节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声音倒是不大,毕竟这个时间也有些人还在梦乡。
而且她问的问题,也有些机密性,可是事关两国呢。
言夙原来不知道,但现在看到她这神情,也多少猜到了些什么,顿时就沉吟起来,说半句吞半句,就为了看她急不可耐的样子。
然后开始吃起了朝食,有意无视这丫头的催促。
~
言柰带着奴隶们出现在城门口的第一时间,吓了守卫们一跳,毕竟忽然乌央乌央来了这么多人。
等看清言柰的面容,他们忍不住欢呼起来,随即高喊着去找上官。
当然,他们并不能做主打开城门,但是对言柰的态度却是极好的。
但凡换个别的队伍,只怕都要怀疑言柰这样回来,是否代表他已经接受了东牧王的什么条件。
可是这边的守军却是信任言柰。
言柰将军怎么可能背叛武安朝呢?
言家的人都不可能背叛武安朝,背叛皇帝的。
或是日久,或是换了皇帝后,这份信任就会因各种各样的事情出现裂痕。但是现在,它确实格外坚固的。
当然,言柰之所以能在军中有这份威信,他言家人的身份确实是有所加成,但更多的都是他自己拼杀而来。
言柰可是十三岁就上了战场当然,初上战场的言柰自然是没有什么权利的,毕竟即便他武艺不错,兵法也熟。可领兵打仗不是纸上谈兵,言柰也是从小兵开始,从听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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