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争先恐后想要说。
无论如何,区区凡人,怎么斗得过魔鬼?人类想出来的刑罚,又怎么能比过魔鬼?
言魔鬼夙:作为生物灵能团,他也得承认有些人类的刑罚,他是真的自愧不如的。
他能做的,完全就是依仗自身的特殊能力,而人类那些花样,可是他看了都发憷的。
他跟沈飞玹学了好多的。
杀手们你争我抢,生怕自己说的少了,被言夙给盯上。
而因为他们说的杂乱,言夙不得不自己捋一捋所有的事情。
他的身体,本名叫做季舒彧,原是晋国惠平侯承袭父亲爵位堪堪一年半,季家男丁也只余季舒彧一人。
与户部尚书温家是姻亲关系,温家遭人构陷,被明德帝下令抄家。
季舒彧的姐姐季念霜是温家大房嫡长公子温尧的正室,大崽正是他们的孩子。
小崽则是温家二房的孩子。
当时温家被抄家问斩,季舒彧想救自家姐姐、姐夫他虽是学武,但也能力有限,也只能先紧着与自己亲近的。
温家被抄,问斩人数却是不足,虽大多都是小孩跑出。
但斩草除根。另一个杀手抢着回答,我们便受命一路追杀你们。
至于其他人那边,我们就不知道。
不过应该都是往齐国这边或者周国逃窜,意图跑出晋国地界,能够逃出生天。
但这群杀手们的到来,就代表着哪怕逃出国界,对方依旧是不会放过他们。
那来找我的,全部在这里了?言夙沉默了一会儿,问这群人。
这确实是他没考虑好的地方第一次做人,还真的不够谨慎。
若是个人类魂穿成季舒彧,当时看季舒彧因那身伤死掉,怕是就得想到或许是被追杀的,恐怕会比他考虑更多。
不过即便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叫言夙想怎么能避开追杀,他也毫无头绪。
最多就是先想法子保证崽崽们的安全。至于会不会还有杀手前赴后继?也不是他在这里空想就能有答案的。
杀手们也不敢隐瞒,纷纷点头,杀一个武艺勉强跻身二流的季舒彧,他们这么多人也是足够了的。
他们本还以为言夙在广安县那般大摇大摆出现,是因为愚蠢,以为自己逃到了齐国就已经安全。
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是已经厉害的不似人,哪里还在乎他们这点凡夫俗子的挠痒痒?
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们走,你们先敷衍着让你们来杀我人,你们有联络方式的吧?
言夙问,杀手们自然除了点头别无他法。
至于言夙这算不算言而无信?
之前明明说了是,只要他们都说出来,言夙就能帮他们改变模样,躲过组织的灭杀?
呵,即便他们敢信,他们也不想平白老好多岁啊
杀手们现在性命攥在言夙手里谁知道这个魔鬼有什么其他让他们无法反抗的手段他们也不得不听着。
索性找到言夙的事情还没上报,只要他们几个统一口径,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纰漏。
最多就是办事不力被上头骂一骂。
言夙也不放心这些人自由活动总这么歇了胳膊腿儿关着,那不是还得白给饭吃?
暂时不打算要他们的命,自然也就不能饿下去了。
言夙给他们接好了脱臼的胳膊腿,却是在他们心口留下一颗生物能小珠子不溶于他们体内,一旦他们违逆言夙,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一群杀手看着心口的那一个小绿点,一边欲哭无泪,一边又诡异的心落下来了。
只要明面上划下道来,让他们知道怎么遵守,反倒是不那么提心吊胆了呢。
一群杀手望着言夙,一副等着吩咐的样子。
言夙:,真麻烦!
想了想,言夙问他们:你们能吃吗?
如果吃的多,他自己怕是要少吃一些了,想起那些好吃的,言夙忍不住舔舔唇。
这问题本没什么,但言夙却舔了舔唇,一瞬间问题的含义就变了啊。
杀手们惊恐不已:。
不对不对,刚刚还吩咐了事情给他们做,应该不至于这么喜怒无常,翻脸无情,说把他们吃了就吃了吧?
可是,敷衍晋国那边的事,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做吧?
言夙茫然的望着这群杀手,就问一句他们吃的多不多,怎么这么要吓破胆的样子?
他今晚的手段,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
翌日一早,言夙打完水回来,孟婶子已经在灶间忙活了起来。
言夙也不在这碍手碍脚厨房的事情他是帮不上忙了,他做饭就纯属是浪费食材。
出来后,就见一夜好眠的沈飞玹起来活动。
虽然惊奇,但对金疮药觊觎厚望的沈飞玹,发现今日的伤口又恢复的更好了一些,他还以为是这不同瓶的药起效需要的时间也不同。
还有点想去给霍老大夫提点建议,要保证药效的恒定啊。
看到言夙出来,沈飞玹原本还挺好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又回去屋里了。
反正是不可能拜师了,沈飞玹自然也就不忍耐自己的脾气了。
对,就是这么翻脸无情。
言夙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但他能想到的安慰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呀,只好暂时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只不过说是不出现,这吃饭的时候还是要一起的。
言夙给崽崽们舀了粥,又给沈飞玹舀了,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今天这白米粥倒是不太多毕竟锅子也就那个大小。
馒头、角子却是多了不少,角子满满有两碟子,馒头在小笸箩里堆的高高的。
见孟婶子放下笸箩要走,沈飞玹却是叫住他。
忍不住瞪了一眼言夙,就知道吃吃吃,这都让人骑在脖子上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今儿这饭菜可比往日又多了些,难不成还是换了米粮,掌控不好数量?沈飞玹声音淡淡的,似乎也没有生气,只是疑问的样子。
就连理由都给孟婶子想了一个,一点也不像是要为难人的样子。
孟婶子背着的两人的脸却僵了一下,转过身来,笑容里还有些不自然:哎,这不是,这不是看着昨日做的,都吃完了吗?
我这是怕不够吃。
这天气也不太热了,哪怕真有点多,也不碍事的。放到下一餐也是可以吃的。
孟婶子连连解释,却忘了言多必失。
言夙打断她:我之前说过的,尽量不要做的多了有剩下的,给孩子吃剩下的不好的。
他的语气才是真正的和顺,跟沈飞玹那暗地里想看戏的语气可不一样。
孟婶子连声答应,说自己记下了,肯定不然俩孩子吃剩下的。
心底却是想着,都是精米白.面的好东西,一餐两餐的能有什么事儿?
又想着,大不了这剩的她来吃就是。然而言夙却完全没有提实在剩了,就让她吃掉的意思。
言夙见她答应了,就说道:不过也不多,我能吃的完。
而且,还有几个杀手呢,一人给一个馒头就是七个过去了。
孟婶子一下就惊住了:这,这么多,都吃的掉?
这都怕是一般人家五六个大老爷们的饭量啊!
她还以为昨天那分量是言夙怕浪费,宁可吃撑了都要吃下的,今儿特意又多了一人半的分量。
言夙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多了这么多,为什么做的时候没注意?
不过这个疑问也就是一闪而过:嗯,我能吃完,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做这么多。
反正他吃多吃少都一样,还是先紧着孩子们吃才对。
沈飞玹:。
虽然言夙还是蠢得没有发现这老婆子的心思沈少爷还是沈少爷的时候,自己动了一点不想吃的东西,赏给下人是常有的事儿。
当然那都是主子的赏,却是没有下人敢多做、故意做难吃的。
虽然但是,沈飞玹看着言夙这么解决了问题,看到孟婶子那脸色,他还是高兴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起来,不单神色不愉走出去的的孟婶子费解,言夙和大小崽也诧异的看着他。
有点突然、有点夸张哦。
特别是言夙,都不知道刚才哪里有什么好笑的吗?为什么笑的这么激动,都拍桌子了?
笑你蠢。沈飞玹开口说道。
言夙:,算了,看在你是被我拒绝了当儿子的提议而伤心,现在却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飞玹并不知道任由他笑的蠢笨言夙心里想了什么,不然怕是就知道,小丑竟是他自己。
笑人者,人恒笑之呀。
~
吃饱饭,沈飞玹倒是干劲满满地又要去找杀手们的麻烦今天他伤势恢复了些,心情也好了一些。
昨天听到他糗事的杀手们,可要接受他的狂风骤雨了。
然而言夙却是不去了。
我昨晚睡不着,去把他们又折磨了一顿,他们已经都交代了。
沈飞玹简直难以置信,言夙折磨人的手段不是跟他学的吗?为什么晚上又去折磨了他们一顿,他们就都交代了?
鉴于言夙连孟婶子的小心思都闹不明白,沈飞玹觉得他是在说大话,可当言夙出现在杀手们的面前,看着他们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沈飞玹却又是不得不信。
擦,这很过分啊。这还大晚上的,私下交流,他都忍不住乱想了啊!
言夙见这群人还挺听话,没敢乱说什么,就说到:暂时先待在这里,之后要你们做什么,再等我消息。
说着一人扔了一个馒头,吃不饱,但好歹不会饿死。
然后就去找了梁飞和村长。
当然,没急着说杀手们的事情,而是问买田的事情。
这件事情上,反倒不是言夙急成这个样子,而是村长他们想要尽快落实言夙落户了,他们就更有安全感了呀。
村长昨天傍晚就让梁飞给言夙送了消息,说是今天看田。
言夙一早就过来,村长反而觉得高兴,领着人乐乐呵呵的去看。
他一共给言夙找了四户卖家当然,不是因为买家是言夙,为了留下他,村民们就争相卖田。
田地就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如果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是万万不会动这个心思的。
这几家都是家里急需用钱,才动了卖田的心思。
到了第一处,村长指给言夙看地方,其实也比较好分辨,因为这个时间,别家的田里或是抢种了麦子,或是种了点其他的什么。
只有这家的地里,虽然不至于荒芜,却也是空空如也。
他们家汉子此前遭了难,命虽然救了回来,人却干不了什么活了。
做不了多少重活,还得养身子,最后可不就是只能卖田。
都是熟田,刚下了稻谷交的税粮。村长给言夙介绍这田地的优缺点,除了离水源远一点,其他都是好的。
那家人对田地也是爱惜的。
现在买下来,虽然赶不及种麦子,但其他菜蔬还是种的。村长暂时还只是以为言夙是为了落户、为了安身立命买的田。
却是不知道他是想要种草药。
当然,言夙也考虑了,这个地点确实也不方便种草药。
主要是太过人来人往,偶尔还能看到村民为了抄近路,从田地里穿过身为庄稼汉,他们自然是不会糟蹋庄稼,都从垄间一脚宽的小道上走。
可问题是,当言夙种的是草药的时候,这就不合适穿行了。
又看了其他三块,各家都有各家要卖田地的理由,村长也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并没有细说。
总不能卖个田,都要卖惨,让言夙因为可怜他们、因为心善,都多买他们的吧?
村长说完田地的优缺点,就叫言夙回去再考虑考虑。
卖田的再急,也不能叫买家仓促决定不是?那就不是仁义买卖,而是在强买强卖的害人。
言夙也不当下决定,心里虽然有了偏向,他还得想想其他方面。
毕竟确实都不是适合中草药的田地。或许买了田、落了户,可以划宅基地的时候,可以商量商量。
不过,虽说让你仔细考虑,可也得紧着点时间。村长又说。
也不是说卖家太过着急,而是考虑到官府那边,年底前办理好,明天春耕、求收,官府那边都能得政绩,他们也就积极的多。
虽然落户的手续银子不能省,但有些事情上他们不会较真。
言夙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猫腻,但老村长也没有害他的必要,他自然也将这话记住了。
倒是他若跟沈飞玹说了这些,沈飞玹倒是能告诉他一些三方割据之间的内幕。
不过沈飞玹这会儿还因为杀手的事儿,十足的琢磨不明白,气愤的往家走呢,哪知道这老远之外发生的事情。
倒是言夙,忽然眼神一变,只跟梁飞和村长交代:崽崽哭了。
声还在,人已经没了踪影。
村长第一次亲眼见言夙这速度,不由的嗬嗬猛吸几口气,还是梁飞扶住了他。
半晌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这,这隔着半个村子呢。
竟然不但能听到娃儿哭了,还能能分辨是他家娃儿?
其实是杀手的事情手,言夙在崽崽们身上留了一点能量珠。
当然,这么远的距离他要是想听也是听得到,可也没时时刻刻监听的习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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