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沈飞玹,示意他开口说一个数。
沈飞玹:我特么#@¥%¥%
他看看言夙又看看孟清翰,看谁的目光都带着看神经病的意味。
他当然也能看出来孟清翰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这稻草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可架不住有言夙这个家伙怂恿,沈飞玹真的又气恼又无可奈何。
看着言夙那催促的眼神,他那一瞬间就顺从了言夙的意思。
等反应过来,简直就有点无地自容言夙这病是能传染吧?
本少爷千金之躯,你就给个黄金千两吧。沈飞玹一句话出,收获两个人你太不要脸的注视,和一个人激动又称赞的眼神。
言夙都还没听懂黄金千两是多少,毕竟他现在对钱的认知,除了铜板、银子就是银票。
但是这千两一听就很多了。
没想到又从沈少爷这里学到了一个新的钱的知识。
言夙看着沈飞玹的双眼里满是赞赏,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现在这不是很会吗?
谢渐雪直接就被气的打了一个哆嗦,让也被这厚颜无耻的数字惊到的孟清翰立刻反应过来,扶住了站不稳的谢渐雪。
谢渐雪盯着沈飞玹,愤恨地道:无耻之徒。
沈飞玹刚也觉得自己这要价有点太过分了,可谢渐雪一骂他,沈飞玹就觉得自己不过分了,合该就是如此。
我无耻?是你行刺的我。
还学艺不精,被擒住了。
你一个刺客,你好意思骂人?
谢渐雪:
沈家害我家破人亡,我来杀你有何不可?谢渐雪的眼睛猩红,一副气的要失去理智的样子。
甚至要不顾身体的虚弱,扑过来,哪怕是抓咬、扯头花都要给沈飞玹造成伤害。
幸好被孟清翰扶住,他怎么可能在找了谢渐雪这么久,才堪堪找到她之后,就眼见着她去送死。
就是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谢渐雪一家的仇人。
那如此说来,便也是害他父亲身受内伤、重伤不治、英年早逝之人?
孟清翰的脑中一闪而过这个想法,却并没有贸然定下结论,莽撞的冲出去。
倒是一直以为谢渐雪是某些人派来铲草除根的杀手毕竟谢渐雪某些方面确实是专业杀手出生可现在看来却是来复仇的?
沈飞玹黑着一张脸,冷声说道:什么家破人亡之仇,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
沈飞玹自己自然是没做过什么灭人满门的事儿,可他却不能保证在他出身之前,他们沈家之中是否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做了之后又着手掩盖。
这不是他信不信任自家人,而是他说信与不信,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所以对方需要证据,他也需要自证清白。
所以其实他也还是相信家人的,只是不愿被人指责口说无凭。
谢渐雪看着沈飞玹这态度,又是气的不轻。
她们谢家当年虽不是家大业大,可一共也有二十多口,除了她侥幸逃脱,其余亲人、仆从无一生还。
这么多人命当前,沈飞玹竟还是如此的无动于衷?相较于谢渐雪的悲痛、愤恨,沈飞玹的面无表情似乎内心毫无波动,可言夙看着却觉得沈飞玹的情绪也很不好。
也确实没谁这个时候还能高兴的起来了。
不如,你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沈飞玹转头看了一下提议的言夙,又看了看满眼仇恨地看着自己的谢渐雪。
倒是孟清翰虽一直情绪起伏、游移不定,但却还算冷静,死死的拽住了谢渐雪。
见沈飞玹一副死不承认的嘴脸,谢渐雪哪里还能冷静?
这会儿更是完全没有听见言夙的话,甚至恨不得连孟清翰这个憨憨一起打。
孟清翰却是紧紧抱住谢渐雪,答应了言夙的提议。
他也搞清楚,沈家是不是就是害他父亲的人。
沈飞玹看孟清翰竟还在自己前面答应,不由瞪了言夙一眼,哼了一声往言夙家去。
言夙:搞什么,为什么又瞪我,我这么无辜呀。
言夙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这时候也没有追着问毕竟一看这额就是有大事儿。
回了家后他交代红鸢几句,让她先去邻居家学学手艺,把家里的空间让给沈飞玹三人。
然后他就有些想回工地去,毕竟建房的事情刻不容缓,可是沈飞玹能不能打过那个新来的青年?
虽说沈飞玹看着比人家大几岁,照理说也不能白吃那么几年饭,可是言夙对人类的武力值高低拿不准啊。
想了想沈飞玹还有些伤,就又回了堂屋。
给对峙的双方,倒上了热茶,一副招待客人的架势。
沈飞玹实在是忍不住,又瞪了言夙一眼,这未免太过分吧!
言夙没想到自己又被瞪,这下就更想回工地去建房了。
孟清翰扶着谢渐雪坐下虽说还有男女大防,可一来江湖儿女不对此奉为圭臬,二来他也是实在担心自己一撒手,谢渐雪就没了。
所以还是伸手扶着她,也限制着她冲出去。
这位沈少侠,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孟清翰倒是像言夙说的那样,准备开诚布公的好生谈一谈。
他看着沈飞玹到真觉得他目光清正,不像是奸佞邪祟之辈。
沈飞玹冷哼一声:沈飞玹,别什么少侠不少侠了哦。也没什么门派,家父讳字垣峥。
先前他倒是怕说穿了身份,惹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但是现在他却是必须说明白来历,不然说不得要被人泼脏水了。
哼,还说不是你家。谢渐雪一副要生撕了沈飞玹的样子。
倒是孟清翰觉得,当初谢家灭门即便是跟沈家有关,沈飞玹怕也是不知的不只是十二年前沈飞玹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岁,还因为他的目光。
当然,这并不是说,如果事情真的是沈家做的,面对沈家后人,孟清翰就能做到毫无芥蒂。
他只是保持着冷静与理智,揽住谢渐雪,继续说当年的事情。
到底走不走的言夙,就坐在一旁听了一段十二年前的旧事上一辈的恩怨,显然对这一辈的孩子们有很深远的影响。
谢家就此灭门,一家二十七口,除了被我爹救回去的谢夫人周氏,失踪的谢家小女儿,就再无生还。
孟清翰说道周氏被救的时候,谢渐雪显然双眸晶亮了起来。
然而孟清翰却是不敢看谢渐雪的眼神,这样的避让,让谢渐雪心头生起的期盼与惊喜,瞬间破灭。
我娘亲与谢夫人是手帕交,我孟、谢二家也惯来较好。
我爹救回重伤的周姨,自己也被伤了经脉,至此体弱多病,再动不得内力。
月余时间后,费尽力气也没有救回谢夫人,他们一家反倒是不得不隐居起来,以免被灭了谢家的人找到。
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一家也没有放弃找寻谢渐雪,只是他爹娘那样的身体,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孟清翰暂时就不想多说,只问沈飞玹可否给他们一个交代。
孟少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沈飞玹冷言冷语。
纵然将这事儿算在沈家的头上后,孟清翰与沈家也是有了杀父之仇。可这事儿怎么就算在了沈家的头上?
所以沈飞玹可以同情孟清翰,却不能就因为同情,就认下这事儿吧?
孟少侠所说之事,确实值得同情、令人唏嘘,但有何证明是我沈家人所为?
谢渐雪见沈飞玹死不承认,顿时道:你沈家的峥嵘剑之名,广传于江湖,当时既有你沈家记号的峥嵘剑断剑在场,我谢家众人又是死于峥嵘剑剑法之下,你现在却还在抵赖?
沈飞玹听着他们的话,心念电转,又是琢磨又是回忆。
十二年前他已有十二三岁,早已记事,可对此事他是闻所未闻。
你既说这峥嵘剑之名广传于江湖,那怎知就不能有人蓄意栽赃?
何况,当时你不过几岁年纪,怎就认得那是我沈家的峥嵘剑法?
沈飞玹当年的峥嵘剑法都还不过徒有其型,一个非他们沈家传人的人,年岁那般小,怎么就能认出他们家的剑法?
虽说他们家的剑确实比寻常的剑宽不少,很好认的模样,但也因为名声不小,效仿着使用宽剑的人也不在少数。
谢渐雪见沈飞玹竟还不承认,顿时又气又急,好些时日没吃饱喝足的身体,一时险些气晕过去。
她经受那样的训练存活下来,靠的就是满腔恨意。
训练的时候,她冷肃、不知疼痛、满腔情绪都掩盖着。
但是现在,当着仇人的面却不能报仇,还要听她狡辩,她哪还能做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言夙连忙给孟清翰递过去一碗温水和一个馒头因为找邻居做饭也不是那么方便,所以他们家现在是常备大馒头。现在的天气也凉爽,吃的时候再回锅蒸热,口感也还过得去。
他可不是故意不给谢渐雪吃的,实在是谢渐雪自己闹的,所以言夙递东西的动作是十分理直气壮。
明摆着告诉孟清翰,谢渐雪这就是被饿的,但他不能找言夙的麻烦。
孟清翰也管不得那么许多,给谢渐雪喂了点热水,撕碎馒头送入她口中。
谢渐雪虽然愤恨地盯着厚颜无耻、抵赖不认的沈飞玹,但口中的咀嚼与吞咽却是一点儿也不耽搁。
不活下去,她怎么报仇?如果不是抱有这样的想法,谢渐雪之前也早就饿死了。
至于言夙他们会不会下毒?
之前没下毒,或许是因为想问出她背后之人。现在却知道了她不过是来寻私仇。
谢渐雪却是不怕的,她经过十几年的训练,一般的毒于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飞玹:是谁敢往我沈家头上泼脏水,有本事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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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十多年前的恩怨纠葛,三个人各有各的说法,一时之间根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说这有疑点,他说那没有真凭实据。
到最后,沈飞玹还拉言夙站队。
你说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这明显就是疑点重重,就是别人嫁祸陷害我沈家。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了我的行踪?
被拉着的言夙,头疼不已,他才刚做人啊,搞这么难的问题给他,他能回答出什么来?
还不如早点跑,早跑了他这会儿都能在工地做好五六个窗框了吧?
沈飞玹、孟清翰和谢渐雪三人争吵一番,这会儿齐齐看着言夙,到还真颇有一副让言夙评说、做主的架势。
我觉得在三个人期待的目光下,言夙接着道:先还钱吧。
多年旧怨,其中的牵扯以你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谁也说服不了谁。先关注当下。
沈飞玹:
孟清翰:
谢渐雪:
就还没把这事儿忘了呢?
你们提出来的那些疑点,确实存在,这点你们无法否认。所以既然谁都说服不了对方,不如你们就一起去找答案。
到时候不管查出什么来,你们三人都在,也不怕是谁的一面之词了。言夙觉得自己这个是很好的。
既然三个人说什么,另外的人都有辩驳,那就一起去查嘛。
孟清翰和谢渐雪要报血海深仇,沈飞玹要知道陷害自家的人是谁,这幕后的人肯定也就是一个,那他们的目标就是一样的呀。
三个人又是同时无话可说。
撇开仇恨,言夙这个法子确实是可行的。
谢渐雪狠狠地剜了一眼沈飞玹她是满腔仇恨,复仇失败确实心情复杂,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飞玹质问,她多年对仇人的愤恨坚持,确实出现了一些裂隙。
所以言夙的提议,她确实是有一瞬间的动摇。
她要报仇,但也不想报在错的人身上。纵使她可以心狠手辣不去在乎被错杀的无辜性命,可让真正的仇家逍遥法外,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
谢渐雪敛下眉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算是接受了言夙的提议。
孟清翰看了沈飞玹一眼,又看了看谢渐雪,最终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他还算冷静克制,所以确实是思考过沈飞玹所说的那些疑点。
而且他还记得他父亲的一些话,现在细细想来,这其中也确实有些问题。
但他也没有大剌剌的全都告诉沈飞玹,准备与谢渐雪单独相处时,再与她商议。
谢渐雪也有很多关于她娘亲的事情想问。
一时间,刚才吵吵嚷嚷的三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言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那既然都同意这个法子,现在就先还债?
孟清翰和谢渐雪同时抬头看言夙,这个事儿还没过去的吗?
倒是沈飞玹一勾唇,第一次觉得言夙这家伙死要钱的性子不那么惹人讨厌了。
对,咱们先算现在的账。你们把该给的钱给了。
沈飞玹一瞬间get到了言夙要钱的嘴脸的神韵。
当然,这里要感谢一下早已经去过安生日子的罗哥,当初教给言夙要钱嘴脸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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