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了解,三国史里无论是苏固或张鲁,手底下都没有超顶级的谋士、武将足以抵御外侵;马超、庞德还是兵败才会流落至此,否则全民皆为「五斗米教」死忠教众的张鲁亦不至于给曹操打得那般狼狈了。
不过抱歉得很,他委实想不起其辖属之南郑、褒中、沔阳、西城、安阳、锡、上庸、房陵诸县,目前有什么稍具资格的人才;因此在经过了一番考量后,刘备便决定从洛阳徵召荀攸、陈琳、方悦、关平、寇封一班文武,暂时驻守此足救应各方的咽喉重镇。
没有空再等他们来面授机宜了;待留书信嘱咐一切,沿途攒赶的刘备就偕随行之人逕出阳平关隘,并于三天前风尘僕僕抵达了目的地。
长安,一个被过年气氛点缀到更加缤纷灿烂的大城市——。
这座又称西京的城郭自太祖刘邦到王莽篡位期间,甚至远从周文王时代即是历朝首都的大城市果然雄伟壮阔,先别说那约三十六平方公里的占地有多达十二道门关及八条主街,屡获皇帝青睐成为行政中心的建构内,更充斥着许多旧存宫殿、豪第巨府;儘管在光武帝前曾因起义的绿林军攻打而一度遭焚毁怠,但等经过快二百年的休生养息,此刻纵无洛阳城的人口稠密与繁华,却也甚是蓬勃热闹,尤其在贾诩入主雍州的一番经营过程,亦使这沟深墙高的偌大堡垒倍加崭露其抢眼锋芒。
儘管不愿因处理那势必造成无谓恐慌的私事惊动官府,刘备与众伴当甫踏进正南大门不一会,接到戍卫将领通知的贾诩仍急遣胡车儿来请他到州牧府聚议;这早已升做侍卫长的憨大个子待一看到暌别仰慕之人,远远便兴奋的嚷嚷道:「大将军,我终于又见着您老人家啦;快、快些跟我走,府衙那里还有一位重要人物在等着您过去——」
「胡兄弟,慢—慢一点;」尚搞不清楚状况的刘备忙拉住了他问说:「你讲的重要人物是一位老先生呢,抑或是不怎老的老太太?」
「都不是,但您说的老先生、老太太和她两媳妇也一块到啦—」先瞥了瞥他身后的众文武,实际上颇机警的胡车儿又立刻压低着嗓子道:「这人您绝对认得,而且咱几个伙计还曾有幸瞧他露过一手呢。」
接着,胡车儿继续用更小声的音量说:「然而由于他是私出洛阳,交代咱须严守机密,所以只有劳烦您亲自去拜见他;贾州牧亦为此要我跟大将军致歉,原谅咱因职司护驾导致不能远迎的怠慢之罪。」
倒吸了口凉气,刘备待回了神方道:「天,他怎么—也来了?」
只是诧异归诧异,不敢多所耽搁的他等託此君代为照料返京众蜀官,就忙偕三名把弟、孙策和待罪刘焉、刘瑁立刻前往已成为州牧府的北宫,待往晋谒刚提及的那位重要人物:微服出巡的当朝天子-少帝刘辩。
见双亲及贾诩、张济、张绣、华雄、樊稠、徐荣这几个熟面孔均在堂中,而赵霖及大内高手王越亦侍立小皇帝身边,匆匆赶至的刘备才与随行者要跪叩礼拜,却听首徒于厅椅上抢先说:「叔父、众卿来得正好,朕寻各位有事相商;都免此虚礼,快些请进吧。」
瞧具威仪的刘辩虽欢容以迎,日渐沉稳的脸庞却略带忧色,刘备心知有异倒也不急着询问,仅躬着身稟道:「启奏陛下,臣等为化解两川兵祸,已邀卸任的益州牧同返京都;那刘中郎甚是明理,今亦随微臣在殿内候宣,盼圣上能念其往日的情份,从宽发落。」
「罪臣—刘焉、刘瑁,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命悬他手的刘焉哪敢再耍什么花枪,忙拖着无辜木讷的刘瑁跪于阶前。
「回来就好—」兀显稚气的「龙颜」并未勃然大怒,刘辩只离席且亲自搀着二人说:「叔公,严格的讲咱终归是一家人,遇到事情总不能『胳臂往外弯』;祖宗留下的基业险些毁在两任先帝手中,但朕的确是奉故逝太后懿旨回宫继位,你我切不可再因些许误解而妄动干戈,导致原已积弱的国势,陷入自相残杀的无止休内战里。」
看这先前一直被他轻视的侄孙居然讲得出甚有雅量之言,又听对方似没算旧帐的意图,刘焉橘皮脸一热之下不禁愧咎于心的垂泪道:「臣—罪该万死,竟为了那不实谣传而谤朝兴兵;圣上,您处死老朽以正国法吧。」
先摇摇头,贵为九五之尊却毫无架子的刘辩随即说:「川蜀既已重归朝廷辖属统治,朕何必再罚叔公?三位叔叔此刻都在京都的老宅里;您岁数也六十了,明日仍由郝先、管亥二位将军护送你们回洛阳后,叔公便转任东宫『太子少傅』一职,放心安养天年。」
确定小皇帝真不杀他满门,死里逃生的刘焉哪还会计较人家封这间缺之用意,复拉刘瑁叩谢完就又跟胡车儿乖乖返回休憩驿馆;而待引介已成师兄弟的孙策并宣赠『乌程侯』暨『破虏将军』后,刘辩即遣离了张济、张绣、华雄、樊稠、徐荣,对厅上众人道:「各位,我之所以会出宫至此,是因为要与诸君商议—如何寻回失窃的传国玺。」
呆了呆,生怕听错的刘备忙追问:「陛下是说传国玺—被偷了?」
点一点头,叹气的刘辩又自责着说:「是,玉玺已被偷走了,而行窃者非别人,乃是朕委以戍守于西园的『虎贲中郎将』袁绍;发现后我本来想立刻通知师—大将军,但当时贤卿正在蜀中平乱,所以——」
「袁本初?竟会是他?」隐约觉得不太对盘,刘备纵后悔未先向首徒提醒那个野心份子的危险性,不过难题既已产生,仅能亡羊补牢的尽量还原事发真相;于是深呼吸强自的镇定后,他便恢复神色续问道:「圣上,此人怎么忽然担任起西园护卫统领来?您却如何又断论玺印就是无权擅入内苑的袁本初所盗取?陛下可否略述其中一二?」
「他?既领有南征军功,又得叔亲袁隗荐举,朕即让他递补此职—」刘辩回忆说:「想不到这厮居然利用上次温德殿起火之乱,独自摸进朕放置玉玺的『文华阁』;若非那家伙弃官潜逃前曾问过不知情的袁隗如何去骊山,我还真猜不准他的逃亡路径呢。」
愈听愈觉事有蹊跷的刘备闻言又是一愣,但接着便自顾推敲道:「奇怪,袁绍为什么要偷玺印?又为什么会前往骊山?莫非——」
同为穿越者的刘辩、童渊、孙太君几乎是一齐望向了他;刘备明白此刻尚有孙策、王越、贾诩在旁,就迂回的复向首徒问说:「敢问陛下,这欺君罔上的袁绍接掌皇宫卫军前,可有离开京都?亦或曾和—囚于天牢里参与变节的李儒、牛辅、李肃碰过面?」
换刘辩怔了一怔,差点从椅子跳起来的小皇帝即拍额恍悟道:「着哇!我怎么没料到他那时候干什么非得运袁术的遗体回豫州汝阳县不可,现在一想这必须迁葬故里的说词,岂不是一个大大疑窦?哼哼,有没有见过李儒、牛辅、李肃等奸党,咱只须调他们来问上一问,便能够查个清清楚楚!」
「圣上不用花时间押解三人来此了—」忆及入宫勤王过程的刘备猜袁绍因未能像旧史般取得壮大机会,却又恰巧听见董卓遭诛杀前曾提到骊山陵寝一事,就千方百计接近皇宫探知传国玉玺的摆放处,接着更製造火警事件引开军队以进入「文华阁」行窃,得手后并即藏棺迅速出京;想通了关键点,刘备便故意当众对停止踱步的徒弟说:「咱既已确定那厮盗印是为了号召西凉叛军欲从骊山入寇,这件事就交由微臣来办吧;他们若胆敢越我疆界,臣必迎头痛击并取回国宝。」
两者之间早有配合默契的刘辩晓得师父如此说法是要隐瞒秦皇陵内幕,即作态的颔首道:「那么—,一切有劳卿家了;自前秦的皇子婴献玺于高帝,历代祖先便视此物为国运昌隆之表徵,万万不可从朕的手中失落。」
话语未毕,守卫牙将彷彿也在配合师徒俩的「双簧剧」般,惶急的跪于厅前通报说:「启奏陛下,西门十里处外有—有兵马犯境!」
「耶,真的来了?」两人心中均打了个突;但因这位英雄无敌的皇叔兼师父就在身旁,刘辩亦不怎么担忧,即镇静的问道:「对方约莫多少人?能看清楚是哪里的旗帜吗?领军者可曾报出名号来?」
「回稟圣上,徐荣将军已探知是凉州骑兵;」不敢喘息抹汗的那位牙将忙答说:「带队的确定是马腾、韩遂,数量大概有二十万左右。」
「陛下,末将愿为前锋,誓斩二酋首级!」孙策便慨然请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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