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童渊即胸有成竹的发号施令说:「当它一中『调虎离山』计与我缠斗时,尔等便听从太君的吩咐对所据守之穴道进行总攻击,直待各端的子针条全抽离了经络后方可来帮老夫;至于玄德嘛,你须把握此刻奋力除针,否则一旦使其有二度螫刺的机会,神仙亦难再救得了袁老二。」
「爹爹放心,孩儿明白。」刘备凛遵的答道。
就在这个时候,深植于「天柱穴」的主针体恰巧也已发动了攻势,窜升电流像一大队冲锋铁骑似的忽沿袁术鼻腔猛袭至脑门;双臂陡震的童渊只喝了声「好!」,即掌分阴阳的运开「天元功」与之周旋!
大伙只见吐纳闭目的祖师爷瞬间宛如老僧入定,不久后只瞧他头顶心上方渐冒凝聚成团的环绕白雾,便不再有任何的表情动作;仅同等级的汪蝶母子才晓得他现在所遭遇者,其凶险程度并不亚于和一名绝顶高手正激烈厮杀。
没错,那银针所展现出的力道确实超越了童渊预期想像,岂止如同海面波涛啸浪的层层涌来,更一次比一次的迅捷罡猛;幸亏取得地利的他先抢占了易守难攻之优势,加上数十年从不间断的练气修为,这时方能发挥「握机阵」的威力逐一化解,甚至还可稳扎稳打的予以还击。
汪蝶知道它已经久陷丈夫布妥的困境而无法暂返,立刻代掌帅旗的说:「各位,就是现在了;咱一块合力,待逼退了旁支再齐去接应童师傅。」
众门人不敢掉以轻心,闻言亦随着她将内劲源源不绝的陆续传入诸穴中,股股真气顿时如同七队精兵般悍然直扑骤缺领导的顽敌;那疑似外来科技的针刺终究是根死物,猝不及防下哪还拦得住这混以兵法的劲势围剿?只略加抵挡了一阵子,蛰附络腺的子针即于剎那间纷纷缩回了母体内!
但透过讯息知晓馀部皆败的针桿却未因而停顿了攻势,反藉机汇聚所有力量以便猛打守护「百会穴」的童渊;这令倍增压迫感的他除了忙运力道拼命抵抗外,也不禁暗暗佩服眼前犹如深通韬略的对手——。
是的,不去计较数城得失仍可沉着决战的敌人最是可怕,尤其是童渊直觉到它竟有趁各路援军未会合要先行击破帅营的思维;而一小支银针居然具备人所难及的智慧和勇气,如何不叫将遇良材的他由衷钦敬?
儘管要暂且独自招架那一束势在必得的强大电能,气血渐因年迈衰退的童渊可不愿被这细小玩意就此看扁了;陡扬雄心壮志的他即于睁眼骤喝之际,再次以毕生功力把那肆犯的阴电阻绝在「印堂穴」下方。
孙太君等门人的七股相同内劲,便恰好于这重要节骨眼适时到达!
「众儿郎,摆『八阵连环诀』!」救夫心切的汪蝶马上果断喝令。
大伙听她决定施展预先安排的终极绝招,亦明白关键时刻已届,就同步将全移师「人中」部位的力量团团围住针体四周,并照习练的战略开始对它轮番攻击;那是擅长武当卦学的刘祖荫参考阵图自行研创的新发明,乃按天、地、火、雷、水、风、山、泽顺序加以变化,虽没把握比失传的「真武七截阵」厉害,这时一经发动倒也声势非凡!
在旁边不断担心的刘备待见群豪赶至,方替早满头大汗的父亲松了一口气;在此间虽属他武艺最强,但由于身系重责,刚刚即使晓得童渊危殆却又爱莫能助,现在后援既已合围,他便续运仙劲随时准备帮袁术拔针——。
压力顿消大半的童渊亦开始感受到它非得多头迎战之窘态;此刻纵然已疲累欲死,不过为了避免那根拥有怪异能量的针刺又另外横生枝节,就再度强打精神的咬牙接回了指挥权说:「敌锋力渐怯乏,正是咱们铲此锢灵祸害的大好时机!云长、翼德,命你俩分兵左、右以掩护子龙、子凰直冲它阵脚,伯符、辩儿则负责押后并策应各方;至于玄德移除银针时将遇到的阻碍么—,即交由我与孙太君一一克服。」
众子弟齐声称诺,且立刻遵照祖师爷的吩咐行动;隔没多久,遭受关、张、二赵等人奋力围攻的针刺果然已经逐显了溃堤败象,只是诸君眼下尚未能够歼破它外面这一层护体的阴电,又得童渊交代需防其另出怪招,所以儘管明白银针已快要穷途末路,短时间内却也仍旧无计可施。
毕竟曾夫妻了多年,汪蝶一和逞强上阵的伴侣联手之际便已清楚其虚实;幸亏她发现得早,否则在势成困兽的针刺刚才如同「回马枪」电流之忽返剎那,根本无法及时帮力道锐减的丈夫抵御这一抹偷袭!
「辛苦童师傅了—,现在请您仍先坐镇帅位上,换老身来会一会它;」待那真气耗损过鉅的童渊颔首示谢,心下稍安的汪蝶就继续号令着道:「咱这阵法亦分生、伤、休、杜、景、死、惊、开等八门,翼德、子龙务必替我牢牢守住了『印堂』要地,云长、子凰则与老身各从『生』、『景』、『开』三缺口杀入,仅需哄骗随我进去的对方误冲其馀门扉即成,量那火候未到的人工智慧—,也参不透咱童师傅的新机关。」
说罢,交接好战斗位置的五将待它果真来抢夺「印堂穴」,便由修为绝不逊于刘祖荫的孙太君引众布阵,并诈使再度中计的深陷银针尾随三人闯进了连环诀图里;当然,汪蝶既敢志愿充饵,对阵法的诸多诡变自是了然于胸,所以她等关羽、赵霖佔稳「生」、「开」二要处,早扼据在「景」门前和已无路可退的顽敌激烈厮杀了起来——。
童渊与刘备虽瞧身为副帅的汪蝶确实依照原先计划般,把不明究竟的敌电诱锁于垓心,但因时值要紧的成败关键期,却是父子俩谁都不敢妄加施予臂助,仅能一旁静候她和主针体在此阵斗智的决定性结果出现;过了约莫快半炷香后,他们终于等到闯不破三重地的它猛然撇下了汪蝶纠缠,将残剩电流逕往靠自己距离最近的『死』门疾冲!
「备儿,欲除针刺得趁现在!」大喜的童渊见状就忙朝独子喝说。
久蓄真气以待的刘备亦清楚绝不可错失良机,闻言即以掌心隔空对准了袁老二后颈创口处,暗运起「太乙仙身」的浑厚气劲来;由赢政植入的它这时彷彿还想做困兽之斗,竟打算在被强行吸出宿主的颈椎前把七子针再次钉进脉络,然而领军的汪蝶哪肯任其得逞?于感应到阴电微有突发异象,便已联合众弟子併肩将诸针尾又压制了回去!
那桿银针效果纵远比张角的手段邪恶歹毒,不过它因未似另在颜良、文丑脖子上附锁四根「封魄钉」,只要把其馀旁针抽脱倒戈的袁术遭蛰经脉,用更加精湛的拟仙内力拔除时反而较为简单些;不久,这根令他惶恐不安的细长针刺,终于让刘备拔露了寸许。
就在群英都以为底定的卸防下,怎料那甫离植创处的银针头顶竟忽环烁一圈红光,耀眼赤霞也顿使厅心围坐的他们目瞪口呆;曾任职于特殊科技军种的刘备潜意识惊觉不妙,无暇细想间早急运着双掌玄功,硬是将它「啵」声迅捷逼离袁术颈后的切割部位!
趁针桿尚在空中弹跳,他即再用绵密的力网裹住长针尾巴火速甩向了门边,并于动手之际大呼警告的高声喊说:「快,大伙全都趴下了!」
幸好刘备事先有提醒众同门,因为这支周身泛白的针体才抛至屋外,已像颗手榴弹掺挟着巨响炸掉了一半墙角;又再度开眼界的孙策等满室烟雾稍微消散后,方对以身子遮挡袁术的他讷问着:「师父,那—那是什么鬼头赖蛤蟆,居然—有恁强大的破坏威力?」
本还期盼能从这牵涉到秦皇陵的奇物上面找些端倪线索,如今东西却被自己毁了个一乾二净,大感可惜的刘备不禁失望着回答道:「为师的亦不甚了解;看样子—,它确实是那家伙用来箝制性命的利器。」
十分清楚爱儿心中的无奈,童渊在蹒跚起身时便安慰着他说:「别闷啦;反正既已知道这玩意出自于谁手,咱去造访一回,谜底不就揭晓了。」
刘备甫想和父亲探讨后续问题,却察觉原仍昏睡的袁术竟也因适才爆炸给震醒了;一搀稳显无大碍的对方,他即关切的问道:「公路,你还好吗?」
「玄—玄德兄,谢谢—各位了;」袁术的泪腺纵已丧失了功能,但他此刻却语带哽咽的说:「诸君刚刚为我做得一切,小弟儘管人在浑噩中,亦能体会到大伙和『它』力斗的艰苦,你们—对我真好。」
「那是备之前对尊驾的承诺,咱不过份所当为罢啦;公路病根初瘳,如此忒也多礼。」阻住他欲待跪叩之举,兑现保证的刘备即笑颜答道。
又扭头注视房里的每一位参与者,眼神已于醒来后转为柔和的袁术便再次拱手感激着说:「你们和在下皆曾有过节,却都肯冒生命危险替我拔掉这劳什子银针—;袁某非负义之辈,此番恩情—,术永生难忘。」
亦颇欣慰的童渊马上回着礼道:「袁虎贲太客套了,今日虽已将尊驾的针患移除,公路仍需善加休养;骊山秦陵内那个家伙绝非是盏省油的灯,你可得趁咱于启程前赶紧恢复最佳状态,届时方能出得你胸中一口恶气。」
「童老师宽怀吧—」一谈起始终没安好心眼的嬴政,袁术不禁略昂焦皱脸孔恨声的说:「既让我有幸逃过了这一劫,现在就换袁某—来加倍回敬祖龙的植针大德;各位放心,骊山一行某必有以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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