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龙闻言一凛,暗想终于探出了秦兵最终驻军点;而正自低头飞快盘算着怎样套他引往该处时,已听贺柏灿又慨叹的道:「反正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们要是有兴趣,就随我一块去瞧瞧吧。」
说完,又率先迈步的贺柏灿并不再退至主殿中,却是领大伙逕朝练武厅的另一侧离开,直接往殿门的焚化炉方向走去;了解爱儿个性的刘祖荫夫妻似乎已猜知了他迎合用心,汪蝶即藉着拐弯空档悄问带队的刘汉龙说:「儿子,你确定这么做妥当吗?贺柏灿绝不是一个厚道善类,他若是发现你的真正意图,以咱现在的力量—恐怕仍非其敌。」
「待会再看看吧;」刘汉龙徬徨的搔搔头,亦沉着嗓音道:「惟今之计,咱只能先虚以委蛇的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错,趁他对汉龙尚存一丝眷顾旧情,我们除要想法子夺回传国玉玺外,更需阻止贺佬的魔鬼兵卒提早恢复行动力;那种怪物光一个便够咱头痛啦,何况其布署军士有四万数之鉅?万一被这支队伍闯出了墓门,天下可就—大乱了。」刘祖荫同感无奈的说。
而如今贵为汉少帝但向来话不多的藤龙,此刻突然也凑近着道:「祖师爷所言甚是;陵下预伏大军倘皆有那厮说的恁般精锐,岂止首当其冲的中原将生灵涂炭,他们对全球造成的危害—势必亦远远胜过蒙古铁骑。」
「难得你小小年纪,也能体察到这一点,无怪乎贺佬适才会对你那样子的看重—」颔首嘉许的刘祖荫进而推敲着说:「的确,若真照他的『过滤』计划实施,这世上的人口—,恐怕仅剩不足千分之一的数量可倖存了。」
言谈间,群英已跟着表情肃穆的贺柏灿到达焚炉另一侧空地;大伙原本以为他又要开启什么从所未闻的诡异机关,哪知道方绕经炉座的转角,即赫见均穿着铠甲且闭眼的四万秦兵,皆整齐排列于那一大片广场上!
失魂落魄的袁术虽是第二遍目睹易位大军,心里仍充满了震撼。
「原来—,真正的地下军团都—都驻扎在此;」目睹奇景的刘汉龙瞧赢政禁军全是魁梧健壮之辈,忍不住第三次倒吸着凉气道:「有了这批虎狼雄师以供驱策,怪不得伯伯能速灭六国、屡逐夷狄——」
贺柏灿暂时撇开那实验失败的郁闷,得意洋洋的微笑说:「他们的人数虽只一部三曲,然而能来做护卫我咸阳宫廷的御林军成员,无一不是千中挑、万中选的剽悍勇士,其至死不变的忠诚度更加无庸置疑;你信不?当年我若一声号令,前方便算是断崖、火山口,这些人亦会毫不犹豫的往里跳。」
「我相信;否则那赵高、李斯二佞也不致于要到了伯伯『驾崩』,方敢欺凌太子扶苏和朝廷旧臣。」刘汉龙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讚誉道。
一提及无法挽回的辛酸往事,儘管在此隐居数百年的贺柏灿早已释怀,闻言却就又揪着心说:「犯一回错是疏忽,倘又重蹈覆辙即属愚蠢了;既有这前车之鉴,你觉得我还会把亲手缔造的世界—,再交付给孱弱的继承者吗?」
听他话中之意,居然犹存着预立后嗣的心态,顿感诧异万分的刘汉龙不禁纳闷着问道:「伯伯何出此言?如今您神功已成,兼之有外星客新颖的科技为佐助,怕是连阎罗天子都已拿伯伯没辙了,焉需再另觅付託?」
「『不死身』纵使玄妙,但我终究仍是个凡胎—」贺柏灿并未因顾忌于周边的群豪而压低声音,照旧坦率着直说:「它顶多是让我的肉体,延续机能到你无法想像的程度罢了;何况那些『考察团』亦不肯授我修正诸多瑕疵的秘方,我—能不先做个准备吗?」
语毕,他还无视刘祖荫夫妻俩的存在,便又瞟视着刘汉龙与藤龙这两名晚辈和蔼的道:「当然了,如今世上最有资格承继我衣钵的人选,莫过于你跟令高徒;二位仅须说个『好』字,以后—就可代替我主宰全球。」
先回眸瞧大徒弟一眼,接着复与双亲再度默然对视;心里古井不波的刘汉龙其实早已做出决定,因此随即转头朝侧目的贺柏灿说:「承蒙伯伯抬举,实令我二人愧不敢当;不过您刚提的『净化论』,小侄却无法理解和认同,所以—,请恕我师徒俩碍难照办。」
「哼,我的论调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贺柏灿斜睨的咄问道。
「我们之能够创建历史,不只是因为拥有较其它生物高一等的智慧那么单纯,而是具备了仁慈、怜悯之心,才可使那接续的文明更亮丽辉煌—」刘汉龙夷然不惧的侃言道:「伯伯的主张虽甚独到精闢,却大大违背了人类善良天性;倘真按您的构想去做,试问日后怎向咱儿孙解释这段杀戮的缘由?你我和残害同族的牲畜,又有何区别?」
头一次浮现敌意浓厚的阴骛脸色,但目光严峻的贺柏灿仍耐着性子说:「汉龙,膝下无子的伯伯向来是把你当成自己小孩般疼惜,且觉得你这位大徒弟乃可塑之材,方始破例擢用;如此大好机会,你切勿轻易错失——」
「多谢伯伯的错爱;然而我师徒二人恐怕将负荷不起您所託交的那副重担,还是请伯伯收回成命吧。」面带笑意的刘汉龙又婉拒着道。
牙关「克崩」一响,贺柏灿终于恼火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以为辜负了我兀自能在世上安居,伯伯甚至会令你—离不开此处。」
起初由于不知跟宿敌说说笑笑的结义兄长是持何态度,憋一肚子气的关、张、赵诸弟妹才一直闷不吭声;现在既听大哥直接拒绝,张飞便首先开骂道:「过时的老家伙,你真当此刻还是处于暴秦统治的年代哦?用一堆死人头就在这里唬大唬二的—;俺兄长是顾及于往日旧情,方对你客客气气,我老张可没含糊你那一套狗屁『不死身』!」
「民为国础,社稷与君王皆逐次之;阁下却欲凭一己邪术之力恣加妄为,有生之年不担心会遭受天谴吗?」嫉恶如仇的关羽也开口质问着说。
「你们这双仅懂恃强任性而不晓得动脑子的匹夫,不用急着强出头,我还有句话要问那位小皇帝呢—」压根没将三国时代武力值数一数二的两人放在眼底,满脸不屑的贺柏灿又冷哼道:「假如他的答案亦不能使我满意,我再仔细领教领教你哥俩的本事——」
想不到他才刚说罢,藤龙已毅然决然的搭腔:「我和叔父的想法一致,尊驾无须再问了;若为一己之私而罔顾天下百姓,晚辈宁死不从。」
闻言不禁愣了一愣,贺柏灿随即仰天不住的狂笑,直待好一阵子才杀机毕露的耍狠说:「很带种,如今一来我也不必再跟各位浪费时间了!等做掉了你们,纵使此刻尚有若干的技术问题需克服,然而这支已快复甦的部队仍可先踏平汉疆;只要那颗传国玺得能发挥作用,到时候还怕研究不出解决之策吗?至于后继者—,我要多少都有!」
环眼怒睁的张飞正想开口回骂,一旁的赵霖已自箭囊里把玺印取了出来,并装无辜的道:「伯伯,您讲得可是—这个刚会亮蓝光的东西?」
群豪甫乍喜噫呼,刘汉龙与父母亲已先抢上一步护住了赵霖;那百密一疏的贺柏灿待傻眼了良久,方脸色铁青的恨声说:「鬼ㄚ头,居然趁我不注意时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敢虎口捋鬚,实在找死得很——」
「贺柏灿,你从咱那边回到此处,好歹已曾叫西秦偏邦留名于历史,亦该收手了—」刘祖荫明知他现在的功力已远超彼时数倍多,犹自冒着激怒之险劝道:「用这偏激方式血洗你所创造的世界,于心何忍?」
防他骤起伤人的汪蝶跟着直言谏说:「姓贺的!你多少积点阴德吧;既都已明白自己早晚也将化为尘土,便不怕日后有下地狱的报应?」
「放屁!你们以为这套假仁假义的说词,真救得了未来渐受糟蹋的地球吗?错!惟有照我的统治计划施政,方能永续经营人类生活环境—」那眼眶逐赤的贺柏灿咬着牙「嘶嘶」吸气道:「再给尔等最后一次机会;把玉玺交出来,否则我叫各位全死在这个地方!」
赵霖先冷冷一哼,接着更不已为然的质问:「贺伯伯的话可真是有趣极了;不将东西给你必死于此处,但一旦交付之后,未来不是亦同样要毕命于你控制的地面上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又何苦再把它递出去咧?」
竟阴恻恻的反常一笑,贺柏灿忽望着旁边尚未曾开过口的赵云说:「子龙,你龙凤胎亲妹子怎恁的古怪刁钻啊?因为你的缘故,我原来是想对她手下留情的;现在么—,可就别怨我跟两位撕破脸啰。」
早从碰头开始即发觉除了结义兄长外,此君好像特别礼遇素未谋面的自己;这时又听对方如是说,赵云本要随着二、三哥开骂的字句不禁都吞回肚子中,一楞后便敛颜道:「请秦皇将厚爱收回吧,赵某兄妹二人无福消受—;尊驾意欲为何,我兄妹全接着就是。」
「很好,不愧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大将——」群英见缓缓颔首的对方目露杀机,均不敢轻忽的握牢兵刃准备抵御;也蓄势待发的贺柏灿正要踏步上前夺印,却因冠帽一抹忽传至的讯息而暂停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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