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家伙的武学造诣—居然恁的诡异绝伦,能与咱们两个的『仙元劲』斗个旗鼓相当——」那面庞已无笑容的左慈头一回垮着脸道。
甫替关羽、张飞兄弟俩治好脏腑遭震的伤势,于吉又走向为了义子皆已油尽灯枯的童渊、孙太君身旁,朝正帮闭目刘备检视状况的复聚道友问说:「依元放之见,他们—,可还有其它的活命良方么?」
「两位—仙长,我二人死不—足惜,您还是先—设法解救大将军;」瞥了瞥也奄奄一息的爱侣,刘祖荫又以最后的馀力道:「他身负—举世安全重任;倘有—什么差错,世界上的亿万人民—即危殆了——」
又睁开眼睛的刘汉龙忽于怀里颤蘶蘶掏出了颗白瓷蛋,缓朝左慈递去的央求说:「左老—左老师,求您用这个—救救我的父母亲——」
「傻瓜,莫说一枚『九转回魂丹』治不得两人,童师父与孙太君刚刚因为要止住你背心的创处扩散,早已把真气过度透支;」不接药丸的左慈摇着头叹道:「如今便是那神农大帝亲临—,恐怕亦束手无策了。」
「孩—孩子,你一定要听—听爸爸、妈妈的吩咐—」气犹若丝的汪蝶随后也开口劝说:「咱能和你—在这个时空团—团聚,已是上苍—上苍的格外恩惠;你此刻肩扛—无数百姓的未来—命运—,切勿因我们俩—罔顾大义,陷—全人类于水火之中——」
语毕,她又转头交待孙策道:「奶奶一走—,孙家就得—全看你的了;伯符—务必要答应奶奶,忠贞报国—,光耀咱孙家门楣——」
不禁泪眼迷茫,刘汉龙与跪地的孙策均已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明白汪蝶的心意,与她十指紧扣的刘祖荫亦跟着微笑说:「汉龙,尘俗间—有谁能不离开?但若能留芳—后世,才不枉费咱—读书、习武的初衷啊;别再—迟疑了,否则我和你妈都—难以瞑目——」
两人说罢仅彼此对望了半响,之后即双双阖眼垂下了脑袋。
见二佬皆已自绝经脉而亡,情绪激荡的刘汉龙险些便于孙策及子凰哀哭声中晕厥;而当左慈好不容易用『静心咒』撑住其薄弱意志力,那目眶犹盈珠泪的藤龙就走上前劝道:「叔父节哀—;赢政须臾即至,陵外更有尸军为祸,还请您善自珍摄,以大局为重。」
一抹额汗的左慈也跟着说:「小皇帝所言甚是,玄德如今须先替天下苍生的安危着想,方可抚慰你爹娘的在天之灵;咱门时间所剩不多了,快快服下这枚『九转回魂丹』吧,我和于神仙才能助你师徒俩参悟玺印奥秘。」
因藤龙乃天子之尊,他又想起临终双亲的殷殷期许,刘汉龙心头骤震下,便拭去了泪水道:「备一时糊涂—;谨遵陛下与老师的教诲。」
群英见主帅终于肯吞服那颗丹丸且已运劲自疗,才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不一会,在旁关注的于吉瞧他憔悴面容已逐渐转为红润,就讚许着说:「天柱山『凌霄宫』的续命之宝果然出神入化,贫道甘拜下风。」
「于兄何必太谦?但因这玩意的几味药不易寻觅,配製过程确极费时费心,等我将来有空一定要再多造几枚—」左慈随即恢复嘻皮笑脸的道:「别儘夸我了,咱还是赶快替他们打通跟玉玺间交流的脉络;否则待秦始皇那煞星抢先一步杀至,便功亏一篑啰。」
赵霖此时已把孙太君重行交付于己的传国玉玺印送了过来;不过她在递上之际却忽问说:「两位仙长请恕小女子无礼—;你们既有如此高强的本领,为何不亲自出马,消灭秦始皇这就快要殃及世间的祸酋?」
「非不能,而是因碍于清修戒律及三界仙规,即使凡尘间的人为劫难再怎困厄,我等方外之辈均不便直接干预;」于吉待将玺印转交给正在打量少帝的左慈,就代他解释着道:「若有违逆,势遭天谴!」
闻言不禁呆了一呆,回忆他们提到入墓前曾施法惑敌的刘汉龙,即皱着眉问说:「那么—仙长与左老师今日来援,岂不已为备所害?」
「儘管不知是哪位菩萨的召唤,但于神仙跟我既皆奉谕而来,应不妨事—」示意刘辩亦盘坐于身旁,左慈已捧传国玉玺接口道:「我看这位小皇爷资质过人,当可在与玺内药性融和时承受得起那番冲突;大伙莫再耽搁了,趁尚有馀裕,快点做完这项功课吧。」
他接着又对刘汉龙安抚说:「被初步改造过的秦兵表面虽可怕,却须藉由赢政金冠传达指令方可发挥破阵威力,否则仅属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你那些部下皆久经训练,纵一时挫败,也不至有太大的伤亡,何况我和于神仙来此之前已另有安排了,玄德勿忧。」
「您老教训得有理,我确是不该过度的瞎操这份心——」赧然的刘汉龙其实亦明白历史中绝无什么百战百胜之军队,心想偶尔让那伙早已倖免汉末动乱的兵大爷吃一点苦头,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便不再忧形于色。
见他已断然摆脱了红尘俗世杂念,坐下的于吉亦跟着续道:「这就对啦;你师徒俩若连此关都看不开,那我的『凌虚破』—你也别想学会了。」
一听人家居然要将「瑯琊宫」的镇殿至宝倾囊相授,刘汉龙不禁讶异的问说:「仙长,此係贵派不传之密,晚辈焉能潜越习练?」
「时值非常,我等岂能再固步自封、坐以待毙?如今唯有放弃门户、派别旧规,以此法破除掉他身上用『实体重组』技术所製之活甲外罩壳,方可为天下苍生除害—;玄德愿用『瑯琊宫』的功夫收拾这前朝遗患,反而是我需向你致谢呢。」于吉慷慨笑答道。
「剩馀时间无几,那家伙又转眼即到,咱—这便着手吧?」从怀里拿六条绳索的左慈赶紧分交众人说:「劳驾子龙、子凰把牢了正大门,云长、翼德、孟起、伯符则坚守在咱四人身周;如遇危急状况,抛出我『定妖鍊』自有妙用,莫要让强敌有靠近的机会。」
等一切准备就绪,分坐于各个角落的刘汉龙师徒和于吉、左慈即皆伸出双掌互贴,开始将体内所运行之「仙元劲」化为气流环绕在传国玺的周围;过没多久,那颗镶有金角的玺座便因四股真气回荡而先缓自飘升了约数尺高,片刻后更于逐渐迅疾的团转下,再次发出了比先前还更加倍耀目的蓝光!
* **
然而此时的陵墓外面,亦果真如刘汉龙预料,正要上演他适才所担忧的苦战——。
儘管曾遭于、左二仙以「五行大法」里的「锁金诀」把升起的驻兵台各石板硬卡在半空中,费劲爬上出口前又被「移形幻影」的假丛林给迷眩住,这个恐怖军团仍有将近快二十分之一的人数杀气腾腾闯出了阵外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邓当、蒋奇、吕旷、吕翔、魏续、宋宪所率之九万豫州军。
由于奉了代理指挥官王越之命先到此驻扎,志愿挂先锋印的宋宪即领前部来探勘骤裂之地表;待看清楚了那陆续接近之各小撮狰狞来人均穿着陌生甲冑,才慌张的横马喝令:「有—有敌袭;快列阵,准备接战!」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剑已全队出鞘的秦军虽皆徒步,奔驰时却比骑队的速度还要更快捷些,两边甫一交上手,官兵已有千馀数应声而倒;宋宪的总战斗值纵然非属顶尖之辈,毕竟曾为丁原麾下的资深骁将,见二把利剑已迎面剁至,勒缰绰枪之际便先机警闪躲,甚至寻隙向右袭者的胁腹刺去!
这一戳,果真如他所预期般直接命中了要害;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瞧那家伙已弯下腰紧摀着肚子,然而对方在枪尖抽离后居然又若无其事站直了躯体,并跟着同袍再次对马鞍上吃惊的宋宪俐落挥剑狠斩!
因未曾遇见过这样的古怪,已无路可退避的他只好咬紧着牙关奋勇挺刃格档;怎知道两个全像普通士卒的敌人剑锋竟如此犀利,「铿」、「铿」连响下,他那桿质地也非凡品的「点钢枪」已硬生生断作了三截!
方始呆楞,早双双欺近的顽敌又立刻于左右侧迅速杀来;其中一名更等宋宪座骑哀嘶跪卧的当口,朝他肩颈处猛然劈落——。
一支疾飞箭镞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噹」声撞开了长剑!
仅止于身形略挫,可是当受狙秦军待和伙伴复跃向那刚倒地的惊恐敌将时,啸响的连珠四箭却更再次先分别射中了他们—;尤其是瞄准天灵盖的这两记,更随即把二人牢牢钉入那早已气绝的马匹膘腹!
「宋老哥先走;这伙鬼头癞蛤蟆—,便交给小弟的『特种部队』来处理。」遥遥拉弓发话的那位,正是兼任「羽林军」队长的甘宁。
死里逃生的宋宪瞧有活路,跳上了匹无主战驹就对自家众儿郎唤道:「弟兄们,快撤—;只要咱还留得一口气在,日后再讨回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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