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与真妹已打定了主意,一旦我卸下帝君之位,即前往她的家中提亲去—」甫年届二十的刘辩腼腆着道:「回想登基之初,徒儿曾于洛阳城内对数万存疑将士们许过要给辖治百姓丰衣足食的誓言;现在既全兑现了承诺,协弟更已符合咱的期盼,因此我想—是到了可以交棒的时候啦。」
见他早遣离随侍众监,刘备便点头说:「你既有志行侠仗义于红尘俗世中,为师就不再勉强—;本门武艺及瑯琊宫『太乙仙身术』、『凌虚破』的绝学你都已扎稳了根基,江湖上已鲜有对手,但万不可高傲自大,须切记要谦恭待人,时刻留意有无危险陷阱。」
「多谢恩师的提点,徒儿会谨记在心。」刘辩执礼甚恭的回答。
又极满意的微微颔首,隐怀临别感伤的刘备又问道:「那—你有估计什么时候让协儿替代位置吗?莫瞧这小朋友今年才刚满十五足岁,人情事理倒挺通达圆融,且对百姓的福利制度颇具精闢之见;习武部份虽碍于体质不同而无法练到像你我的境地,却也极肯下功夫苦学,难得他性格又诚恳务实,等真的接班,你认为该帮协儿取啥帝号较妥?」
搔着脑袋想了想,思考片刻的刘辩随即答说:「若以您现在的政策方针来看,咱逐渐走向民主乃指日可待的事情;记得恩师早先跟大伙谈及三国典故时,曾提到他被谑称做『汉献帝』,徒儿见解是协弟帝号仍照旧,只不过他中间那一字不妨改成宪法的『宪』。」
「妙哇,看不出你竟能想得到恁棒的好点子—」眼睛为之一亮,刘备不禁拍案叫绝的讚誉道:「这么一来,便更符合咱为民谋福祉的初衷。」
等一讨论完禅让的时机与细节,刘辩于遂偿心愿后忽记起了某件要紧事,就皱眉探问着师父:「对了,在您往赴辽东追缉那叛国的恶贼袁绍前,恩师于上朝议政可曾发现过—咱们宫殿里有任何的异状?」
了解一向稳重且临危不乱的大弟子不会无端开口,观察他显露纳闷神色的刘备即问说:「没有啊;怎么,莫非你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之处?」
「徒儿亦说不出个准—」斟酌表达用词,期期艾艾的刘辩隔了良久才道:「或许彼时为安排大军接应事项而较少休息的缘故吧,是日送您与公台出京,我一回宫便听见寝居屋顶有人在交谈;那是种咱从未接触过的语言,但待徒儿开门追去,却啥东西都没有。」
对首徒此刻的功力已极为肯定,刘备晓得他既曾察觉了声响,就一定有甚蹊跷;果然还未及询问,刘辩即又接口说:「过了两天,当我从打点特战师粮草、补给的军机处回来,便于同角落再耳闻到上次出现的人声;这遭岂止特别清楚,且对方更是以咱的话在窃窃私语,不过徒儿听见的,却仅是『如何』及『等下回吧』两句问答而已——」
「你身周的监侍—,全无相同感应?」力求谨慎的刘备复问道。
「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环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刘辩先摇了摇头,即继续述说:「为了不错失逮住他们的机会,我那时便撞破窗户纵上屋顶去查探,还因疾追一团闪烁五色芒彩的飞行器之馀,用『太阿』、『鱼肠』二佩剑斩塌温德殿墙角;可是这约有鼎镬般大的物体速度好快,而且待我放弃鸿飞冥冥的对方走回殿中,那些慌张来迎的太监、宫女和禁卫军都道只目睹我似疯了一样跃出大门,并未看到别物。」
心想怪不得一回宫就瞧温德殿补砌新墙,原来是这么回子事啊;刘备略一沉吟,即不予置评的续问:「关于此番际遇,你有何见解?」
十分感谢选择信任的师父没像那伙人用讥嘲目光看他,刘辩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才小心翼翼揣测道:「恩师可还记得当年在秦陵底,贺姓佞贼曾对咱坦承过他于咸阳宫中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否?徒儿大胆推论,这东西会不会是他遇见的—『不速之客』?」
「不排除有此可能性—」毕竟未亲身体验,语带保留的刘备便说:「他们那时既会为了『铬盐氧化』与都江堰、郑国渠诸般科技去接触贺柏灿,或者也会因『霹雳火』及『孔明灯』而来找现在的领导人;但听你所言对方似无恶意,下次碰上且莫再轻易动手。」
看大弟子恭敬的应诺,他刚想再叮咛首徒些什么,却忽闻殿外一个清晰嗓音爽朗的笑道:「刘先生颇有见地,不枉我们重回汉末一趟。」
由于确定侧殿已无间杂人等,师徒俩忙转身自声响传来的处所望去;这1看连刘备不禁都傻了眼,因为殿樑上不知从哪时候起早盘旋了1架有如铁镬般的小型飞碟,金色外罩还闪烁着映室耀目光芒——。
「尊驾—晓得刘某?」严阵以待的刘备先昂起了头客气询问着说。
「先生两世皆为同姓,1千八百二十年前的名字叫刘汉龙,是台湾军械研发局的副局长,乃正宗武当嫡传弟子,精通剑术、三截棍、搏击和各式械弹原理,因在白帝庙救人坠崖而来到此处,把应该要落魄到快五十岁方发达的玄德公,摇身变为藉讨贼枢密使1再辅佐动荡朝政的丞相大将军;刘先生,我的话可有说错?」那声音不疾不徐的问道。
顿了顿,对方又接着说:「至于这位汉天子么—,他本名藤龙,到此前就是阁下在白帝庙崖际捨命所救的那名孩子;基于对种植作物的偏爱,居然以手中籽袋养活了乱世数千万流离难民,算来亦委实可敬。」
心里虽已然有数,但这对师徒听完后仍愣在当场;过了良久,刘备才续问:「恕我冒昧;您莫非即是之前与秦君搭线的—『先知者』?」
「好说,咱只是较各位早来一点、稍懂了些罢啦—」那「先知者」默认的道:「玄德公虚怀若谷,倒比锋芒毕露的贺柏灿内敛多了。」
晓得人家之所以会公然现踪,决不仅光是来「爆料」恁的单纯,拱手称谢的刘备便开门见山直言说:「承您谬誉,愧不敢当,某二人不过是聊尽本份而已;『先知者』远道而来必有指教,晚辈洗耳恭听。」
「刘先生切莫太谦,吾等儘管不常逗留于这个星体,两位却始终是我们观察的主要对象之一;阁下与赢政及另一名同际遇者全俱改变世界的能耐,然而贺柏灿係採清肃政策,你则宅心仁厚,可谓有天壤之别。」「先知者」坦白的道。
待缓缓下降至他师徒俩身前的丈许处,那小飞碟里的不知名外星人就再度说:「为了明了地球上的生物属性与地质变动,咱远自『白垩纪』时即从已没落的火星移往这来做研究,1直到逐渐进化的人类掌握了主宰权,方转换成多种型态或隐藏原貌以便持续察看,因此有些区域曾不经意留下我们足迹甚至是那几件没带走的实验品,不少族群更用载绘并世代保存咱们显现的诸般假外罩奉为膜拜神祇,然而如同刘先生师徒及愈走愈偏的贺柏灿这样例子倒挺特别,所以我才决定主动和各位接洽;当然,刘先生倘对整个过程有任何质疑,随时都能发问。」
「您意思是我们后来所发现1些无法解释的遗物,和若干壁画里的诸圣兽—,全是『先知者』的杰作?」刘备虽难掩骇色,却又问道:「但晚辈与几个弟兄在数年前,确实曾跟那四象中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蛇龟甚至是二郎神交手过,这—这又怎么说?」
「先生与之厮斗者,的确是中国仙人及祥瑞之物,只是遭宵小利用了启动指令拿去为非作歹而已—」那外星客就他问题点剖析着说:「四象兽类乃依照吾等家乡牲禽而幻化的简易战具,至于显灵的杨戟、哪咤众神官,包括西方耶稣、阿拉伯穆汉默德、印度释迦摩尼和已身故的令弟赵云在内,则是咱事先对这批符合条件的灵魂加以改造纳编之成员;嗯,转换成贵国的说词,即为佛、道二宗的『羽化登仙』吧。」
愣了一愣,反应快的刘备便恍悟道:「也就是说,那群列仙班或所谓可升极乐的天使,都是尊驾于另一时空筛选过的『新住民』了。」
当他还正忙着消化这1大团突如其来的紊乱思绪,始终一旁聆听的刘辩忽开口问说:「『先知者』既有如此通神能力,那么当年在秦皇陵底阻止贺贼逞兇的左、于二仙长,是否均受尊驾之召,方得及时赴援?」
「汉天子果真是人中龙凤;」见他举一反三亦颇诧异,但外星客马上嘉许着道:「不错,待咱从别的星球回到这时代,即发现贺柏灿竟滥用我们传授的『铁针抑魄』跟『形状记忆合金』,打算以『驭尸术』胡作非为,急于驰往遥远云系的我便託他二位至秦皇墓底先行警告赢政;而当咱再返回后又察觉贤师徒众人居然已赴骊山陵寝寻觅那厮,为避免干预世界的运作,才又找他俩火速去帮绝非其敌的诸君。」
「刘某鲁莽妄为,在这里先谢过了『先知者』援救之德;但此事太过突然,我等还有几个未解疑窦,尚请尊驾不吝赐知——」刘备一釐清了对方确实没有加害意图,躬身礼毕就待「问道于大贤」的说。
「咱在各行星游历已有不算少的漫长岁月,只是两位与始皇、童师父、孙太君的渊源奇遇,却纯属意外—;我猜刘先生必定是想探索关于穿越时空的事情吧?刘先生有话但说无妨。」外星客大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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