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烈火掌」!那数十年前让封谞横行关外的独门绝活!
发鬓居然微微捲曲了起来;刘备明白他这功夫必定是去秦皇陵后曾加以变化,否则寻常武术焉可产生那种奇特的高温?剑回过顶,「龙渊剑」复映寒芒却不急着迎击扑面而来的热辣掌势,反将冷虹直指敌人眉心!
悚骇倒翻;怀有异志的封谞哪敢与这看似同归于尽之剑尖硬碰,抑留下七成的自保馀劲后,却于落地时复聚全部功力狡猾欺近了也正拔出两柄剑的大皇子,并恶狠狠地吼道:「孽种,我先送你到十殿阎罗处应卯去!」
暗骂轻忽对方行此诈招,旋身回救的刘备瞧王越、赵霖、貂婵虽亦纷持兵刃欲阻截封谞偷袭,但仍比那幽灵似的敌人均慢半拍;眼看徒儿慌挥之剑幕也挡不了他这轰山碎鼎的劲风,快气绝的伦公公忽骤扑在刘辩胸前,以己背心生生承接旧主的火赤双掌!
两大口鲜血立即又喷得他领襟一片渍红;甚为感激的刘辩急忙抛剑扶住了伦公公摇坠之肥胖身子说:「伦卿家!你—你别死——」
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伦公公见他关怀情切,便面露欣慰笑意并反过来安慰的道:「我替封—封总管害了无数—无数社稷栋樑,令你父子—几乎断送数百年基业,今捨此—贱躯以报,算两边都—还了人情;陛下需—善保龙体,不必为—为奴才难过——」
「你撑着点!我就去找太医来;等你好了,我马上升卿家为总管!不,我现在即任命你当内苑总管!」刘辩激动大吼,但一切都已太迟,伦公公终于阖上了双眼倒毙在自己怀中;泛泪的刘辩先搀妥他尸身,便拾回剑柄指着刚遭师父逼退的封谞恨声说:「狗贼!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语罢,一双青芒忽随着他倏射身影暴刺仇敌面门和心窝!
正忙于招架众人的围攻,封谞虽诧异那一向钝懦的大皇子此刻骤涨之气势,然而光应付刘备这疾逾天雷的快剑就极吃力,何况赵霖那桿『雪凤枪』及王越、貂婵的绵密剑术亦非好惹,哪有间暇再抵挡刘辩这近身前突幻化为丛分光束的犀利刃劲;情急之下不禁骇喊:「董鬍怪!你他娘的在看哪齣戏?还不快点出来帮我—啊!」
原来斜侧闪避的封谞纵已勘勘避开裂颊而过之利剑,胁腹仍躲不掉愤恨的刘辩另一抹猝映锐矢,巨大冲击力更撞得他连连退了几步;但封谞毕竟是老江湖了,危殆间瞧里面较弱的貂婵下盘处疏于防备,即朝她腰胯部位横脚扫去,要先减轻敌人的歼杀压力。
貂婵倒飞中也是一声惊噫,然而忧心的刘备才刚刚腾跃追至,一名持戟的魁梧壮汉已在落地前抱住了她,并柔声问道:「你无恙否?」
刘备与昂颈的貂婵皆呆了呆;此君竟是两人的前世冤家:吕布!
「谢谢你,我—我没事—」赶紧挣脱他的怀抱,貂婵站起身来先偷瞥未婚夫的脸色,又反问他说:「吕将军,你跟那些恶徒亦是同伙吗?」
换瞠视以对的吕布一呆;但尚未开口解释,他后面率领一大批外镇官兵之髥鬚为首胖佬便打哈哈的踱入道:「封总管,你人都还没他妈的死透呢,本将军干啥急着凑热闹?我在『养心殿』瞧你突然失了踪,怕封总管出什差错方带队来寻,哪晓得你是在帮本将军肃清外敌?此番仁德委实可敬,只是老兄走时好歹也跟咱招呼一句嘛,何苦逞刚勇弄成这副狼狈样?你自己扯的闪失,又怎能怪我不够义气?」
说完,他又侧瞧一旁的貂婵对吕布喃语:「吾儿眼光忒好,如此绝俗佳丽真是我见犹怜欸;怪不得你会擅违军令,啧啧啧——」
眦目欲裂,封谞见暂行罢斗的众人均已堵死了每条去路,要害受创的他忍不住向董卓怒斥说:「搞了半天,你非但已猜知那臭婊子拿的是伪玺,更料到本座必回此处啊—;你狠!想螳螂捕蝉黑吃黑就算了,还计划见死不救的假他人之手剪除封某,事成再出面独霸全功,董大鬍子!你这般不要脸的过河拆桥,都不怕会有报应的么?」
「报应?哼!」嗤之以鼻的董卓不屑道:「诚如你适才所言,只要正牌玉玺到手中,汉朝一片花花江山最后还不是我的吗?封老,你在宫里亦享了数十年福,为什么硬要争坐龙椅?再说阁下那话儿都阉掉恁久,即使给你万千嫔妃,乾瞪眼的老兄又能如何?」
为之气结;苍白面庞立刻胀红的封谞再也忍无可忍,不顾腰际已然挂彩便举着双掌扑往昔日盟友的吼说:「住口,本座死都不让你称心!」
瞇起眼睛怪有趣的看他狂舞出阵阵疾捲之热旋风;董卓待封谞靠近至约丈馀处,才好整以暇的缓抬手臂,把袍袖的两道冷焰朝对方射去。
又是一声凄厉惨呼;细眼圆睁的止步封谞先骇瞧掌心均淌黑血之贯穿窟窿,方不敢置信转头向这彷彿已变为怪物的董卓道:「你—终究还是答应了他—,复回郦山皇陵去接受—去接受了那种—那种改造?」
「为何不去?」董卓不置可否的嘿嘿狞笑反问:「他起先传授的功夫要独步武林够是够用啦,然而想拿来夺取天下嘛—,就略显不足啰;这是封总管自己要错失良机的,否则依你的武学造诣,必定会远胜董某。」
忽断然的摇摇头;封谞似无视于左腰及两手的伤势,仅对他说:「人生苦短,咱存于世上之所以还有乐趣,是因为尚能感受周围事物的美妙;董大鬍子,你一旦被那活死尸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纵夺取了江山,套句你刚讲的话:乾瞪眼的老兄又能如何?」
「少跟我说这些酸到发臭的老生常谈;封老儿,咱既已撕破脸,董某即先做翻了你,再来收拾那五名鼠辈!」目露凶光的董卓沉声道。
见他们开始闹内鬨,刻意避开某双愣瞧未婚妻眼神的刘备忙拉貂婵退后了几步,并关心的问:「婵儿,你—还好吗?有受伤没?」
知道夫君在担忧什么;一向矜持的她忙牵刘备手掌贴在颊边,情深意切的说:「相公放心,我真的没事;婵儿今生绝不再让他碰我一遭。」
这句话虽细似蚊鸣,在场之人仍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刚刚怀抱温香软玉的吕布脸色首先黯淡了,而暗处里的赵霖亦朝他俩痴痴呆望。
董卓和正凝结所有内劲于双臂的封谞却对身旁情势毫不理会;过了半响,出道资历较浅的董卓似乎已不耐久候,两脚错踩的暴踏间,便将袖内鼓足之劲风猝射敌人,周遭的空气顿时一片寒冽萧瑟!
仰天狂笑;封谞待他这得自赢政亲授的「破冰掌」掌力来到了面门尺许处,始把暗运在全身的骤炸烈炽尽数裹向了对方,并悲壮的大吼说:「关外贼佞,你完了;既对我不仁,则准备跟本座一块下地狱吧!」
岂知咄逼的冰冷锐势竟突然遁隐消散;打不定主意是否续袭的封谞正要收劲回救,却听董卓也已桀桀怪笑着道:「此刻才想溜了是么?来不及啰;老废物,叫你嚐嚐董某在皇陵所练就神妙绝学的厉害!」
众人先是眼睛一花,接着即看到硕胖高大的董卓竟像会法术般忽幻变成数个身影,更在急绕封谞时以龙捲风似的冰雪风暴倒裹兀燃赤焰之对方;至于遭那股罡猛气旋困住的封谞等发现自身澎湃内息因无处宣洩而将回头反噬,不禁怒喝:「董卓,你恁的阴狠!」
不再与之斗嘴,加紧施为的董卓便趁着他惶急失措当口,将聚满冻澈劲力之掌心倏往封谞的「百会」、「膻中」、「商曲」三处大穴疾拍,同时跃回了原地冷笑旁观,潇洒俐落的程度与其笨重体型实不相称;没多久,大伙就在听见踉跄封谞的渐响哀号声中,隐约闻到炭炙皮肤的阵阵焦臭味,再来更目睹这动弹不得的封谞居然真遭体内毒火吞噬了整个身躯,凄厉嚎叫立刻传遍「慈仪阁」的每处角落!
「刘侯爷挺有本事的喔;我已把洛阳锁得像只大铁桶了,你怎还能够携着大皇子摸入宫苑?不简单,怪不得那狗皇帝会赐你做讨寇钦使,本将军先前的确小看了你—」董卓看都不看封谞正被火烧的惨状,逕转头对漠然的刘备揶揄着笑说:「但你如今带他回宫又能有什么作为?咱早设计好储君已死的假讯,何太后与二皇子亦皆在我的掌握中,等真玉玺落进了本将军口袋,阁下仍只有乖乖听命于我的份。」
脸上慢慢浮现金童也似的纯洁笑意;刘备等他略显怒色,方不疾不徐的问道:「尊驾是说—,要刘某尽率河北将士向你俯首称臣啰?」
「喀崩」一咬牙,暗自恚怒的的董卓已复萌杀机怒喝问着:「不然咧!难道反而是本将军要把到手的成果全奉送于你吗?」
「将军既如此豁达,某却之不恭,这里即代圣上先与将军致谢了。」露出不胜欣喜的夸张表情,俯揖的刘备仍以存心惹毛对方之态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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