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带来的两万块钱,办完这两场丧事,就只剩下几千块了。
她拿着几百块钱,独自一人来到江州,本来想找到父亲,却没想到,父亲也已经死了,而父亲创办的霁月晴空酒店,彻底成为了别人的财产。
她在霁月晴空酒店外面蹲点守了好几天,终于有一天,看到了性爱视频里面的那对狗男女,酒店的工作人员管那女的叫董事长,管那男的叫莫总。
于是,那一刻,她什么都懂了……
第37章
娱乐会所的豪华包间里,一群男女正在一边k歌,一边喝酒作乐,其中最为显眼的两个男人就是坐在正中间的崔嵬和莫一江。
“崔总,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莫一江面带微笑,朝崔嵬举起酒杯。
“合作愉快!”崔嵬同他碰了一下杯。
两人将杯里的洋酒一饮而尽。
娱乐会所里陪酒的美女们纷纷鼓掌欢呼:“两位老总好棒哦!”
“真是太厉害了。”
莫一江无比舒畅地大笑两声,左右各拥着一位美女,吧唧吧唧,分别亲了两口。
两位美女一时娇羞不已,“哎哟,莫总好坏啊!”
“就是,竟然偷亲人家。”
崔嵬身边也坐着一个女人,倒不是会所里的美女,而是毛兰兰。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拥着毛兰兰,调侃道:“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虚伪得要命,明明就喜欢我们这种坏男人,还非要装得多清纯似的,矫情!”
莫一江大笑附和:“就是,崔总说得太对了。”他紧紧抱住两个美女,分别在她们身上摸了一把,“难道你们不喜欢我对你们坏一点吗?”
两位美女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不停地骂他“讨厌”。
包间里充斥着淫糜暧昧的气氛。
毛兰兰靠在崔嵬怀里,无比认真地剥着橘子,然后将一片一片的橘子瓣儿送到他嘴边,娇柔地说:“崔总,我剥的橘子好吃吗?”
“好吃。”崔嵬满脸坏笑,用手捏了一下毛兰兰的脸颊,“你最心灵手巧了。”
毛兰兰抿嘴一笑,继续为他剥橘子。
莫一江的助理身边也陪着一个女伴,就只有周云楼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脸上没啥表情,孤零零的感觉。
莫一江好奇地说:“诶,崔总,你的助理怎么都不找个女伴陪着呢?”
崔嵬转头看了周云楼一眼,呵呵笑道:“他啊,不喜欢这些类型的。”
“那他喜欢什么样类型的?”
“他喜欢真清纯的,不喜欢这些装清纯的。”崔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周云楼没什么反应,平静地坐在原位上,拿了个橘子开始剥皮。
莫一江笑着说:“现在这社会,想找个真清纯的可不容易啊!大学里都未必能找得到,那得到高中和初中去找啊!”
一群人又继续大笑。
崔嵬说:“高中和初中那都是未成年呢,莫总你这不是让他去残害祖国未来的花朵吗?”
莫一江说:“诶崔总,此言差矣,这校园里再美的花朵,早晚都会变成残花败柳,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哈哈哈哈……”
一群人仍是大笑。
应酬场上就是这样,人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扮演着猥琐的角色。崔嵬习惯了,莫一江也习惯了,周云楼虽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也已经习惯了。
喝到兴起时,崔嵬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指着屏幕说:“哟,风挽月来电话了,快快,把音乐关了,你们都别说话,我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ktv公主赶紧关了音乐,包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崔嵬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握着电话,一脸闲适地讲电话:“你还想干什么?我今天已经把话都说得很清楚了。”
风挽月哀伤地说:“崔总,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吧!”
“呵呵。”崔嵬讥笑两声,干脆拿下手机,按了免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风挽月微微发嗲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地传出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惹您生气,您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呀?”
莫一江听到风挽月这撒娇发嗲的语气,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原来她跟崔嵬私下里是这么相处了,说起话来又骚又嗲,分明就在故意勾引男人。
崔嵬抬眼,目光从莫一江脸上一扫而过,又讥笑了两声,“你还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江俊驰吗?”他给毛兰兰使了个眼色。
毛兰兰立刻抱住崔嵬的腰,娇滴滴地说:“崔总,谁啊?风挽月吗?她不是总跟你作对吗?现在在公司里待不下去了,又想打电话求得你的原谅,这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啊?”
风挽月一下就沉默了,估计已经听出这是毛兰兰的声音。
崔嵬状似无奈地说:“她要打电话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把电话挂了,我们早点休息嘛!”
“好好好,挂电话。”他说完真的挂断了电话。
莫一江呵呵笑起来,对崔嵬竖起大拇指,“崔总这一招真是玩得秒,像她那种贱人,就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要不然她以为我们男人很好玩弄。”
“可不是么!”崔嵬吸了口烟,缓缓道:“对付贱人,就得用贱招儿。”
话音落下,莫一江的手机也响了。他拿出来一看,也指着手机屏幕说:“哟,她也给我打电话了呢!”表情和言语间,颇有几分骄傲自得的意味,似乎在说,风挽月给你崔嵬打电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一样给我打电话了。
崔嵬勾勾嘴角,露出一抹凉凉的浅笑,拍了拍毛兰兰的肩膀,说道:“去,到前台再挑两瓶洋酒回来,挑得不好就不用回来了。”
毛兰兰撅嘴不满道:“干嘛让我去?”
“让你去你就去。”
“讨厌。”毛兰兰起身离开了包间。
周云楼斜了毛兰兰一眼,知道老大是故意支开毛兰兰的,因为风挽月给莫一江打电话,肯定会提及孩子的事,毛兰兰还不知道风挽月有个女儿。
莫一江也跟崔嵬刚才一样,开了免提,让包间里的人都能听到风挽月的声音。他接通电话,语气冷漠地说:“你还想干什么?”
风挽月大概是酝酿好了情绪,委屈又哀伤地说:“一江,对不起……”
装可怜!
包间里的男人心里都明白风挽月这是在装可怜。
崔嵬的眉头还是不由自主地拧了一下,贱人就是贱人,任何时候都不忘记勾引男人。刚刚才给他打电话还撒娇发嗲,现在就给莫一江打电话装可怜了,这个女人永远都学不乖。
莫一江同样瞥了崔嵬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在故意跟崔嵬较劲。他的口气依然冷漠:“你跟我道什么歉?风挽月……哦不,应该叫你尹相思,我们两个以前从来就不认识,你扮成你姐姐,还抢走了我和你姐姐的孩子,你可真是心思歹毒啊!”
“我……并不想这样。”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如果她之前没有给崔嵬打过电话,其他人会以为她刚才哭过了。“你根本不知道,姐姐是难产而死,她生嘟嘟的时候,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莫一江猛然抽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一阵无法言喻的痛意,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她是……难产而死?”
“是的,她难产后大出血,我们又住在村里,想找人开车送她去医院,也没有找到,所……她才会死。一江,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
“因为她看到了你跟另外一个女人的性爱视频,那个女人是谁,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说到这里,声音又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莫一江的脸色变得丰富多彩,一阵青一阵白。包间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鄙夷他。他立刻把免提关了,将手机贴到左耳上,呼吸沉重地说:“尹相思,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姐姐如果不是因为看到那段视频,不会早产,不会难产,也不会大出血。她是被你害死的,你害死了一个最爱你的女人,难道你现在还想再来害她留下来的女儿吗?冯莹怎么可能容得下嘟嘟?”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害女儿了?”莫一江气愤无比,“尹相思我告诉你,嘟嘟的抚养权我抢定了。”
“姐姐临终前一再嘱托我,让我照顾好嘟嘟,现在嘟嘟也认为我才是她的妈妈,可是你突然出现,要把她抢走。嘟嘟还这么小,她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风挽月的声音这回是真的哑下去了,好像带着哭腔,“算我求你了,不要抢走嘟嘟,好不好?”
莫一江哼了一声。
“没错,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想要利用崔总来对付你和冯莹,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向你认错,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和冯莹的生活,霁月晴空酒店的股权我一点都不要,我只想要我的嘟嘟,一江……你把嘟嘟留给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的语气太过哀伤和凄婉,以至于莫一江心中的怒火陡然之间荡然无存,还蓦地一痛,差一点脱口就要答应她。
风挽月之所以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确实因为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打官司的话,胜诉的概率太低,打电话向崔皇帝求助,崔皇帝却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断了。她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求莫一江看在姐姐和嘟嘟的份儿上,不要来争夺抚养权。
她只能寄希望于莫渣男还能有最后一点点良心,他渣归渣,但不像崔皇帝那么冷酷无情。
莫一江半天都没能回话,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脑子里不停闪过和风挽月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或是跟过去的风挽月,又或是跟现在的风挽月,一瞬间有种情感和思想被割裂开来的感觉。
崔嵬就坐在旁边,表情紧绷,眼里冰冷一片。莫一江虽然把免提关了,可是风挽月在电话里说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戴着微型耳机,可以监听风挽月的一切通话。
“一江……求你了……”她仍在哀婉地恳求着,“只要你别抢走嘟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愿意。”
莫一江拿着手机,表情挣扎,真的让她做什么都行?
周云楼也戴了耳机,默默坐在旁边,看到老大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臭,显然老大正在生气,不高兴风挽月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莫一江。风挽月又作死,就算要求,也应该来求老大,莫一江凭什么呢?
如果莫一江答应了,她是不是会对莫一江感激涕零了?如果莫一江要她陪睡,她是不是也会点头答应?
崔嵬冷着脸,突然一把夺过莫一江的手机,直接切断了通话。
莫一江愣了一下,诧异道:“崔总,你这是干什么?”
崔嵬语气加重反问道:“莫总,你这是干什么?”他表情变得轻蔑起来,“这女人求你两句,你就心软了?”
“我……”莫一江一时无言。
崔嵬干脆站起身,瞥了莫一江一眼,冷漠道:“莫总,如果你还没想好项目要不要合作,那就暂时到此为止。”他丢下所有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周云楼也站起身,跟在崔嵬身后。
“崔总,你别生气。”莫一江连忙追上去挽留,“我是怀着万分诚意,想跟你合作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咱们要不改天再约个时间,商量签合同的事?”
“呵。”崔嵬冷笑一声,“那就改天再说吧!”
医院里,风挽月静静躺在病床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她很想抽烟,眼角还有些酸涩,心头仿佛压着一大块巨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这一辈子,她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而且还是求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得不放下矜持,放下尊严,把自己置于最卑贱的地位,才能达成想要的结果。
其实,她也是在赌博,赌崔皇帝是否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如果崔皇帝对她确实还有一点不甘心,那么他就算正准备跟毛兰兰滚床单,当他监听到她跟莫一江通话语音时,必然不会无动于衷。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睡过的女人这么卑微地祈求别的男人,甚至献身,那样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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