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这些日子反复思量此事,颇为难。
“属下想,不如就保持原状,把此事压下吧。”慎言看刘诩神情,“一动不如一静,本就是沉了底的秘密,此刻翻动它,不是好主意。”
“倒也只好先这样吧。”刘诩思索了一会,点头。
慎言松下口气。
“阁臣选得如何了?”
慎言早有准备,拿过一份名单呈给刘诩。
刘诩接过来却没看,“回头朕再看吧。”
慎言狐疑地看她。刘诩沉吟半晌,“慎言,御林军统领,朕要换人。”
慎言没跟上她思路,愣了一瞬,“换掉曲衡大人?”
自从京城一别,他入了行宫。曲衡一直被派在外面。春播节前,才回京城。虽然能感觉到陛下对御林军要有大动作,可猛一听刘诩亲口说,慎言还是有些震惊。
“他……心有杂念,”刘诩思索着措辞,“如果仍由他拱卫京城,恐会是最大变数。”
“朕不愿拿你去试他,所以,他,必须外调。”刘诩沉声。
慎言苍白着脸色,咬唇。
与曲衡的过往,陛下还是在意的。而自己更多的过往,她也不会不走心。慎言心里缩成一团。僵了一会儿,缓声道,“属下明白。”
刘诩细细打量他神色,知道他定是想多了。
“慎言,”刘诩握住他冰冷的手指,“抬头看着朕。”
慎言滞了好一会儿,像负着千钧般,沉重地抬起目光。
“过多的话,朕也不再多说。耀阳的过往,不是秘密。你若承受不起,也不会挣扎到现在。我若耿耿于怀,也不会托以朝事。”刘诩幽深的目光攫住慎言的眼睛,“朕相信,我的慎言,不该这样脆弱。”
“曲衡的事是这样,以后别的事,也是这样。但有变数,必要先于应对。”刘诩握紧他的手,“朕知道,你与我,处事想法,尤其相近。细究起来,你我实是同样的人。”
慎言目光闪动。
刘诩知道说中他内心最隐密去,挑挑唇,一字一顿,“朕不希望你妄自菲薄,失了本心。”
室内安静。刘诩也不再说话。
慎言垂头,想了许久。
夜色更深。
“慎言。”刘诩坐起来,看他眼睛。
“陛下。”慎言疲惫地抬起眼睛,声音都哑了,“过往既已经发生,属下虽身不由已,但也承受得住。只是,面对您时,并不坦然。所以……请给慎言点时间。”
刘诩细致看他神色,松下口气,“要时间?可以。但朕以为,终你一生,也不会坦然面对朕。”
慎言被说中,悲凉浸入眼底。
刘诩突然勾唇一笑,“所以……”
她已经欺身过来,单手挑开慎言外衫。慎言大惊。
“所以,朕必须强迫你正视你此刻的身份,感受到朕对卿的……欣赏与心意。”刘诩强势地俯身上来,把慎言按在榻上。
慎言眼前景物倒转,刘诩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唔。”慎言迷茫一瞬,猛地睁大眼睛。身下,刘诩的手已经侵了进去,粗暴地扯脱了卡在那里的锁阳。痛得他瑟缩。
“是朕一开始,便太多顾忌,让你迷茫了心。”刘诩喘了口气,又强势地吻了上去。慎言嫣红的唇,尝到了血腥的气息。
“若是朕的迟疑,让你没了自信,那朕,不介意换种方式 。”刘诩手上用劲,慎言的裤子被扯到膝盖。
被锁阳扯脱时勒破了皮的欲念,暴露在空气中。
慎言怔忡,过往的记忆潮水般涌进他脑中。
“不是那样的。”刘诩象是洞悉了他思绪般,在他耳边低语。接着,炽热的吻,时轻时重,落在他的身上。
慎言几乎忘了呼吸。目光散着看向头顶,身上的感觉,尤其清晰。痛,酸,胀……却意外的踏实,莫名的甜蜜。
“嗯。”慎言突然惊醒般,身下的欲念开始胀痛。一只素手坚定又缓缓地扼住它,“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刘诩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
今夜。
刘诩没要了他,却折腾了他一夜。
刁钻的素手,在他身上最敏感处抚弄,灼热的唇,咬噬着慎言最脆弱的神经。在惊涛骇浪般的冲击中,慎言全忘了自己也曾在男苑出类拔萃,找不到一点技巧和坚持,呻
吟出声。
不知第几次倾泄。慎言全身腾起粉色,打着颤。
刘诩微微喘息。凑到慎言眼前,吻他睫毛。然后一路向下。
慎言知道下一轮难耐又要开始。他衡量了一下所剩几无的坚持和体力,终于颤着手指,按住刘诩的手,“主上,饶了我吧。”
刘诩嘴角悄然翘起。从没听慎言这样说话,她意识到,那层面具,已经撕脱了,露出慎言本来的鲜活的颜色。
“这就求饶了?”
慎言眼角几次被逼出泪,洇得有点红肿,他顾不得狼狈,咬牙撑起来,“主上,慎言明白您的意思了,真的,不会再妄自菲薄。”
“能放开了?”刘诩一手坚定地握着他身下,一边严厉了声音问。
“能。”慎言艰难地抿抿唇,方才被她折腾得,唇都破了,嗓子也全哑了。
“啊……”慎言不防备,又跌回去。刘诩并没放过他,又开始了下一轮。
窗外天空泛白。慎言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主上,我真的知道错了。”慎言哑着声音,略肿着眼睛,迷乱地摇头,身下的手,很严厉,也很有技巧。既不会伤了自己,又知道如何让人难耐。
“主上……”用尽力气,后面的话已经说不清。
刘诩停下手,却仍握着他。似是在琢磨着,该不该放过他。
慎言绝望又疲惫。
眼巴巴地看着她一直严肃的神情。很艰难,很艰难地撑起来,渐渐凑近她的唇角,轻轻地吻了吻。
这吻轻得像蝴蝶振翅,刘诩却心头大喜。这是慎言头一回,这样动情地主动吻上来。仿佛带着歉意,又有讨饶的意味。刘诩捏着他下巴,仔细看,慎言蒙着水汽的眸子,里面,含着怯怯的期盼。
看来,这小子的心防已经解开了。
早知道这样行,她何必小心翼翼地呵护了他一年多。刘诩心头高兴,神色却更严肃。
慎言凑过来,轻轻的,反复地亲她的唇,小心,投入,又温暖。
刘诩也绷不下去,展臂抱住他。慎言全身都烫,软绵绵又柔韧韧,服帖地,沉在她臂弯里。
“好了,饶了你。明日歇一歇吧。”刘诩终于开恩。脸虽绷着,声音里的笑意却溢了出来。
怀里的人大大地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重担,整个人松下来。
刘诩长吁出口气,拉过被子,搂紧他。
“明天往后,你可在征得朕同意的情况下,留宿宫外。与朝臣们议事,应酬,都可以。不必守着宫禁。”
“呃?”慎言累得都迷糊了,好一会明白这话的含义。不过令人震撼的君恩,也没能让他振作起来,他累得几近要昏迷。
“这恩典要不要?”刘诩不放过他。
“谢陛下。”
“嗯。”
隔了一会儿,
“……天雨也是这样?”
“嗯。外后宫的人,凡在前朝办事,都依例。”
“……中宫大人也这样?”
中宫?不行,户锦必须先圈着。刘诩咬牙,心里决定了中宫目前的命运,就俯身咬住慎言胸前的小红点点。慎言咬唇吸冷气。
“有精神操心了?再来一回?”
“……”慎言笑着摇头,动作只做了一半,就累得睡了过去。
窗外,已经透白。刘诩珍视地掠去慎言额上的薄汗。
慎言,那个耀阳般挺秀睿智的人,终于回来了。
☆、赤诚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上班好累,不适应,没精神熬夜更文。周末更一章,希望大人们理解。
感谢大人们留评。
感谢namo扔了一个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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