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时他还不知道我是他父亲。走错了路,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宋嫱冷笑一声,“你装什么好父亲呢,你要真是个好人,不会卖掉他。”
谢开诚说:“我有叁个儿子。分开卖了,谢飞白单独卖,另外两个是一起的。”
“但其中一个四五岁的时候走丢了。”他忽然擦了擦眼睛,那是即将掉下来的泪,“我今天去金庭弯的时候,发现了查洛的尸体。”
“查洛自杀了,在谢飞白的房子里。发现他的时候,他怀里抱着谢飞白的衣服。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谢开诚从身上摸出一块怀表。
宋嫱透过玻璃看过去。
那是一块很老旧的表,打开后,里面是两个小男生的合照。
谢开诚摩挲着那照片,忍不住了,哽咽道:“这是他们过四岁进五岁生日的时候,我亲自定制给他们的生日礼物,交给他们的买主中介,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个。”
他一滴眼泪砸在怀表里,“我记得你进入审讯室那天,从你身上搜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是谁给你的,你能告诉我吗?他还活着吗?”
宋嫱心惊。
那是许和光在卖鱼的店家仓库里给她保管的。
她忽然想起来,在南叁角酒店时,她看见谢飞白偏白的肌肤,和暗色系的沙发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她当时觉得很熟悉,但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原来在那块怀表上见过。
查洛跟许和光的肤色就是两个极端,和谢飞白一样,他们都偏白。
早年的时候买卖人口很多,宋嫱不足为奇,她冷笑道:“这是你的报应,你休想我告诉你,你做梦!”
“卖掉孩子换取钱财就为了去买官。现在坐在这高位,妻子死了,儿子死了两个,另一个不知所踪,谢大官还高兴吗?”
谢开诚抹着眼睛,无法反驳她的话。
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卖掉那叁个孩子的。但现在他想再找那个买主中介,已经找不到了。
谢开诚挂了电话,起身走了。
他出去时,正好遇见也来探望宋嫱的许和光。
他忙擦去还没干掉的泪花,强颜欢笑:“是小许啊。”
许和光对他点点头,算礼貌。
谢开诚又说:“你母亲都还好么,现在你辞了工作,有大把时间陪伴她了吧?”
许和光嗯一声,“多谢关心。”
谢开诚点头,君子之交淡如水,绕过他离开。他怎么也不会知道,眼前他这淡淡礼貌问好的曾经的下级,是他丢弃二十五年的小儿子。
他的叁个儿子,叁者之间的年龄差分别是两岁和一岁。
但养父母怎么安排,他就不得知了。
没有人能永远年轻,谢飞白不是显得年轻,而是他本来就还年轻,他的生命永远定在了二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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