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骞虽是她的丈夫,是最亲密的人,可奈何他是个傻子,纵然有心想找他说些体己话也得不到回应。
在燕妮家呆了足足一下午,闲聊说笑的,何穗心情好了许多,眼见燕妮家准备做饭,她也道别起身回家。
到家时,董家人都在,唯独不见江子骞,何穗径直回房,推门发现江子骞在睡觉,心下颇为奇怪,这个时辰,以往江子骞从不睡觉的,她放好东西过去推了好几下,发现江子骞纹丝不动。
于是将被子掀开想探探他的体温,却不想一眼瞧见他一侧的小腿裤子全烂了,猩红的血液和着棉裤里翻出的棉花,透过破烂的布料隐约可见翻起的皮肉。
方才捂着厚重的被子还不觉得,此时血腥气没了遮挡,往四周扩散,让何穗心里发慌。
她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拍打江子骞,又转身往外跑,正好撞到从房里出来的董行舟身上,后者将她稳稳搂住,何穗惊慌中忙抓住他的衣衫问:“江子骞怎么了?他腿上为何全是血?”
“什么?”董行舟也是一惊,抽回搁在她腰间的手往房里走,何穗零碎着步子连忙跟上去。
董行舟也喊不醒江子骞,他检查了伤口,眉头紧皱,却转身安慰何穗:“表嫂别怕,子骞哥还有气,应当是疼晕过去了,我去找村里的郎中,表嫂去烧点热水。”
董行舟很快走了,何穗却软着双腿动不得。
从认识江子骞第一日起,他每日都是活蹦乱跳无忧无虑,虽她不喜欢他,但这些日子也渐渐习惯他在自己面前成天傻笑乐呵,可如今他白着脸生死不明躺在床上,何穗禁不住害怕的同时,竟有几分心疼。
一锅热水烧开时,董行舟领着郎中回来了。
董氏不知道发生何事,慌张地拉着董行舟以为是他不舒服,在得知是江子骞受伤昏迷不醒时松了口气,不屑道:“那傻子皮糙肉厚的睡一觉就好了,怎的还要请郎中?这得花多少银子?流点血又不会死人,还当自己是那富家子弟呢?!”
何穗在厨房听到这话气得不行,原以为董氏这人只是尖酸刻薄罢了,可没想到在人命关天的时刻竟能说出如此薄凉的话,她直接走出去,对拦着郎中的董氏冷冷道:“请郎中的钱我出,不会花姨母一文钱,但倘若江子骞有个叁长两短,姨母怕是得用自己的命跟江二爷交代。”
“你……”董氏光是听到江二爷这个称呼脸色就变了,哪里还敢再拦着郎中,连忙放手往后退,只是觉得何穗失了她的面子,嘴上不饶人又骂,“你个婆娘自己没把他照顾好关我何事?要取命也是取你的!”
“好了,别说了,子骞哥还昏迷着呢!”董行舟沉声打断,领着郎中进了房间。
何穗看了董氏一眼,董氏还在那儿梗着脖子叫:“看什么看?你别成天拿江二爷吓唬我,我跟他认识的时间可比你长!”
何穗压根懒得理她,返回厨房端了热水往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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