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罗恩能更扬眉吐气一些,三人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发现弗雷德和乔治正在对金妮大谈特谈着什么。他们小心地避开了其他人,但看见哈利,弗雷德一把就把他拉了过去。“我们刚刚还在说,金妮可能要感谢我们。”他得意道。
“感谢什么?”哈利问,还没跟上话题。
“感谢我们为她除去了一只大猩猩——她刚选上了找球手的替补。”乔治附和,“虽然蒙太不是找球手,不直接对上金妮,但是……”
他的话被打断了,因为赫敏惊呼了一声。“你们对蒙太怎么了?”她紧张地小声问。
“别担心,没人会说出去。”弗雷德说,还是很高兴,“我们把他弄消失了。”
赫敏看起来更紧张了。“什么叫‘弄消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乔治道,“活该,那是他自找的。”
“我们在二楼走廊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仗着块头欺负低年级呢,赫奇帕奇的。”弗雷德说。
“所以我们就一左一右——”乔治插嘴。
“神不知鬼不觉地——”弗雷德又说,简直像唱歌。
“猛冲过去,用力把他推到了消失柜里——”乔治扮了个鬼脸。
“大头朝下。”弗雷德笑着加上最重要的部分,看得出这让他出了之前那口恶气。
然而赫敏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搓手指,这是她快要惊慌失措的表现。“那他到哪里去了呢?”她烦恼又担心,“噢,你们会惹上大麻烦的!”
“得了吧,”双胞胎异口同声,“谁关心?”
罗恩和金妮本来边听边笑,然而现在也紧张起来了。蒙太的下落暂且不提,万一弗雷德和乔治被关禁闭、甚至更糟呢?
只有哈利一个人知道为什么双胞胎兄弟看起来毫无后顾之忧——他把三强争霸赛的奖金提供给他们做笑话商店的资金了。
两天后的傍晚,蒙太终于被找到了——那个不稳定的消失柜把斯莱特林球队队长卡在了五楼马桶里。
哈利前脚刚踏进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马尔福后脚就带来了这个消息。斯内普立刻决定将大脑封闭术补习改期(当然,对马尔福说的是魔药补习),然后离开了。
哈利本该跟着离开。或者说,他希望自己依言照做,而不是被冥想盆晃动的光斑所吸引,鬼使神差地看了里头斯内普的记忆,再被暴怒的斯内普发现。
“不准对任何人提起!”魔药课教授咆哮着把哈利丢到地窖外,紧接着甩上了门。“我再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哈利从未见过斯内普如此生气。多年来,他一直坚信斯内普孜孜不倦地诋毁他父亲詹姆。但他刚刚看到的画面告诉他,詹姆确实是个傲慢自大的人,和斯内普描述的一模一样。
就算斯内普没有勒令哈利不准说出去,哈利也不会那么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詹姆做的都不是光彩的事。他震惊又难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因为有求必应室的存在(也许还得算上毫无动静的伏地魔),哈利成功地在罗恩和赫敏面前瞒住了他不再在斯内普那里补习的事。另外,韦斯莱夫人给罗恩写了信,希望哈利假期到陋居去玩,但哈利婉拒了。
圣诞节的脚步越来越近。放假前的最后一次防御小组练习,秋磨磨蹭蹭地留到最后,似乎想和哈利说话。但哈利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在他和伏地魔的双向链接解决前和谁有令他心跳加速的关系,留下句“圣诞快乐”就走了。
这对秋很不公平,哈利内疚极了。但这对我也很不公平呀,他又生气地想,我明明喜欢她,却又不能接受她的示好……
不管怎么说,学生们都按时放假了。一夜之间,塔楼、礼堂都变得空荡荡,偌大的学校安安静静。
格兰芬多学院里,只有哈利一个人留校。他清晨醒来,发现外面又下了大雪,映得房间亮堂堂。再往外望去,整个城堡和童话一模一样。
想到要做的事,哈利换好衣服就下楼去了。谨慎起见,他依旧带了活点地图。但似乎大家都已经开始享受节日的懒散,一路上,他连个鬼魂也没见到。
有求必应室的高窗上也映着明亮的雪光。哈利熟门熟路地摸到柜子前头,看见冠冕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最顶上,突然有点安心。“嘿?”他尝试着出声,“你醒着吗?”
“……什么?”冠冕似乎真的被吵醒了,声音里带着恼怒,“哦,是你。你什么时候有了一大早扰人清梦的毛病?”
哈利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然后注意到冠冕根本没提他很多天没来的事情。照以往的情况,他还没开口,它就问了。“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他抛弃了之前想好的开场白,“关于我两个月没出现?”
冠冕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问题我们不是早就讨论过了吗?”它懒洋洋地说,“脚长在你身上,想来想走都是你的事。”它顿了顿,百无聊赖,“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现在就可以走了……这样我还能睡个回笼觉。”
哈利没法想象,一个魔法物品为什么需要睡回笼觉。“等等!”他不满地道,“我有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冠冕反问,“而且我以为,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难道两个月还不够说明你的态度吗?”
被抢白了一通,哈利有点尴尬。“不告而别是我的错,”他不情不愿地承认,“可那怎么叫说清楚呢?我今天才是来说清楚的!”
冠冕无动于衷。“那就赶紧,”它说,依旧没什么精神,“虽然我觉得你一定要说一些浪费我时间的话。”
这种不屑的回应,不得不说,激怒了哈利。“你……”他开始咬牙,同时努力把那种冲动压回去——他已经搞砸了球赛和补习,不能再搞砸这个。“就是上次的事,球赛后续……”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把马尔福噎回去的事情说了,最后总结:“我这回总算让他闭嘴了。”
“恭喜。”冠冕似乎在假笑,“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利差点又被点着了。他必须得肯定,冠冕在惹他发怒方面非常有天赋。“所以这样就够了,”他默默劝说自己要耐心,“并不需要把人怎么样、或者永绝后患,才能解决问题。”
冠冕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很不可思议。“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它斟酌了一下,“如果不是不可能,我简直怀疑你在劝我改邪归正。”
“确实没有,”哈利肯定,“改邪归正太严重了,我只是觉得你的倾向很危险。”
“‘只是’……”冠冕重复,语气奇异,“你认真的?”
哈利皱起眉,他看不出他有任何不严肃的地方。“为什么不?”
“等等,等等,”冠冕叫停,声音似乎不可控制地染上了笑意,“先让我们来核对一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或者说,你到底有没有猜想,关于我和谁有关系?”
哈利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确实怀疑冠冕和伏地魔有关系;但没有真凭实据,光凭毒舌一点,他不愿意下最坏的结论。“你在暗示什么?”他谨慎地发问,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膨胀发酵。
“哦,得了吧,都到现在了,你就不能诚实一点,直面你内心的怀疑?”冠冕的调子就像在无奈地翻白眼,“我都要……你终于回来了,好极了。”
哈利还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怀疑什么,注意力就被后半句吸引了。“谁回来了?”他迷惑不解。
“我。”有人在他斜后方轻笑着回答。
哈利猛地扭头,快得他都怀疑自己脖颈要断了。墙上那幅原本只有黑布的老旧画框中多了个年轻男人,黑发黑眼,脸颊有些瘦削,但丝毫无损他的英俊,甚至更适合他了。
“汤姆……汤姆·里德尔?”
在发现那种窥伺感不是错觉之前,哈利先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那张比密室时成熟几分的脸,他双眼圆瞪,大脑空白,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