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鸿按捺住内心的悲痛,仔细回想着登基的情形,为了省事,自己直接提升严鸷为御林军从二品大将军,毕竟是自己的亲信,放心些,可谁知出了这种事情。而且自己也已经答应了给楼氏父女荣华富贵,那为什么楼贤还要拼死杀羊作人?
“羊崽子,你疼不疼?”祝鸿亲眼所见那把浸满了血的刀从季如许身上抽出来,那一刻该是有多疼。
祝鸿摸着那苍白得过分的脸,随后亲了亲他的唇,两额相抵呢喃道:“我会查明真相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祝鸿失神地说,“你走了,留下鸿雁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有救活羊国师的法子,耽误了大事你们有几个头可以赔罪!”只听门外突然传出了向子清的声音,向子清不顾侍卫和宦官的阻拦,直接闯到了内殿里。
祝鸿听到他说有救活的办法后,连忙拔步冲到了门外,把向子清拉了进来,眼底浮现出了一团希望,急迫地问:“丞相有什么法子?快说。”
向子清点点头,几步走到棺材旁,端详着和季如许,同样是穿越者,为什么自己的命就没有他那么好呢?自己穿越了这么多世,都找不到那个人,“皇上,臣有法子,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祝鸿稳定了慌张的情绪,正声说:“无需担心,尽管去试。”
向子清应了一声,“只是我这法子不方便外人在场,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祝鸿打断,祝鸿立马叫所有人都出去,临别时深深望了一眼季如许,声音了提高了几分,叮嘱道:“丞相,朕等你的好消息。”说着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间内只留向子清和季如许两人。
向子清撸起袖子,从衣襟里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打开了水晶棺,往季如许嘴里塞去,一边看着季如许的变化,一边嘀咕:“我可是为了救你把我保命的东西给你了啊,你一定要和祝鸿好好的。”
“唉,你们也是一对苦命鸳鸯,我救你,也是想做好事攒人品,到时候沾沾你的福气,让我和他见面。”向子清支着下巴曲手指道。
已过了半小时,向子清忽的发现不对劲,按道理来说不管是死了多久的,只要身子没化,吃了黑珍珠,不到一刻钟就可以起死回生,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季如许一点反应都没有,向子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会的…..不会的,没错啊。”向子清探了探季如许的呼吸,确实一点气息都没有,这才慌了起来,该死!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要不趁机跑路吧?向子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啊!反正祝鸿登基了,自己也确实要走了。
向子清做贼心虚地轻轻打开了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最好的逃跑机会!正准备逃之夭夭时,忽然余光中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几个字,上面写着:“向子清同学,你要去哪?”
季如许发现自己有意识时,开心得差点要跳起来,可是过后他惊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是飘在空中的。
难道自己死了,还做了一只能上天入地的阿飘?季如许哭笑不得,因为他用掉了那三条命,本来该判定为任务失败离开的,可是当他发现自己还留在这个世界时,心中的期冀与眷恋又多了几分。
自己舍不得那个叫祝鸿的小皇帝。
身旁的向子清看不到自己,季如许走到他身边呲牙咧嘴、扮鬼脸、扯他脸,向子清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如许这才真的确信,自己成为了阿飘。
正当季如许头疼的时候,又看到向子清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季如许决定逗逗他,便用手指在他衣服上写字,没想到的是,向子清这下竟然能看到字!
得知这个事情后,季如许的心里总算有了安慰,没管杵在门口呆若木鸡的向子清,而是直接飘出了殿外,到处寻找祝鸿。
祝鸿几次忍住了要去查看的动作,心不在焉地喝茶,突然他瞥到墙上一幅画作上显现出了许多字,一时怔得手停在半空中。
只见上面写着:“小皇帝,我是羊作人,我没死,这么说也不对,我死了,好像更不对,反正就是我的身体死了,灵魂还在,我成了鬼,你看不见我,但我看得到你,我就在你身边,高高挂在天空,你害不害怕?”
季如许写这个的时候,眼神一直直视着前方的祝鸿,只要祝鸿流露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季如许就决定以后只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不打扰他,看他坐享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直至祝鸿死去。
但祝鸿没有,有的只是失而复得的激动。
“你真的是羊崽子?”祝鸿连忙从椅子上起来,随后眼底划过了一丝落寞,“还是我想你想得太入迷了,出现了幻觉,又或者是什么障眼法吗……”
季如许走到祝鸿身边,用手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头,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长吁了一声,“傻子,我真的还活着。”
“我就知道是我太想你了。”祝鸿擦了擦眼睛,又望了一眼那墙上,发现字迹还在,张了张嘴,呆愣道:“怎么还有字?”
季如许飘到书案旁,在宣纸上写:“小皇帝,真的是我,我就在你身边,不是什么障眼法,不信你可以问我问题。”
祝鸿眼神闪了闪,连忙问:“我和你第一次和你亲嘴在什么时候?”
季如许:……
第一个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季如许有些受不住,但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只好有点羞涩地写上:“你生日那天。”
祝鸿眼神亮了亮,望着那熟悉的字迹,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你的笔名叫什么?久别重逢的那天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第一次在哪发生的?”
季如许脸黑了,尽管祝鸿看不见,写上:“竹水苦苦死,流觞曲水,雪崩煮鱼,福来客栈。”
祝鸿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摸了摸干涸的字迹,嘴角一挑:“我有多长?”这个问题只有羊作人能答出来,只要他答对了,那么羊作人就真的还在,真的还活着。
祝鸿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好,熟不知头都快被季如许锤爆了,季如许咬牙切齿地看着洋洋得意的那人,这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还是我的幻觉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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