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看着网上的评论,私信已经挤爆了,各种话的都有。
大部分人都在说舍不得他们,两人工作都很忙,很多人都表示理解,祝他们百年好合。
但也有一部分人,不停地说肯定是出事了。
两位当事人谁都不发言,这两波人撕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
陆以朝的微信也都是留言,只有置顶安静地待着,没有动静。
昨天和祁砚清分开后,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文柏的消息。
退出节目组这件事简单到不需要提前跟他商量,全凭祁砚清做主。
晚上,文柏又打了一个电话,“你是死了吗?去微博解释一下不会?就看着粉丝吵?”
“他还好吗。”陆以朝问。
文柏情绪很差,语气也非常不好,“关你屁事啊,昨天摔门出去的时候不是挺得意。”
陆以朝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要挂电话。
文柏:“陆以朝,当年你能火起来,跟清清有很大一部分关系吧?秀恩爱确实吸粉快,再加上你演戏还算有点东西,单靠你的演戏,你火不了这么快。”
“所以呢。”陆以朝平静地问。
“所以,等你被你粉丝踩烂的时候,我给你送十个花圈,不用谢。”
陆以朝慵懒地往后靠了靠,“祁砚清跟你说的?”
“真是巧了,他妈的他一个字不说,还护着你呢,看来我猜对了。”
文柏继续说:“今天人都差点死那儿了,现在才问他的状况,装什么大尾巴狼,缺你一句关心了?”
陆以朝语气很慢,眼神冷下来,“他不是维护我,他是维护他的面子,你也不用给我抬身价,在他心里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文柏:“你可别装出这副多了解他的样子了,让我觉得你恶心,也真他妈可怕。”
“幸好他现在不要你了,早在之前就看不惯你,赶紧滚吧你。”
电话被文柏挂了,陆以朝一点不生气。
祁砚清身边的人大多都是这个脾气,不仅双标,还总把祁砚清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以为他多好多单纯。
陆以朝今天不打算回家了,文件一页都翻不动,总想起昨天祁砚清苍白痛苦的脸色。
花雕还没喂,水和猫粮应该不够了。
陆以朝回了家。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花雕坐在沙发靠背上,高冷地叫了一声,舔着自己的小黑爪子。
猫粮和水都够,他忘了是自动喂食器。
祁砚清没有回家。
陆以朝自嘲地笑了,也是,他就没把这里当家。
脑袋里空了几秒,被手机铃声惊醒。
是楚星的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祁楚星咋呼的声音。
“陆哥你们咋回事啊!为什么不参加综艺了?我看过我哥的行程表啊,一个月空几天绝对没有问题!”
陆以朝捏了捏眉心,“嗯。”
“你嗯什么啊!你们怎么了?”楚星语气有点急,“你两是不是真的有矛盾了?那我帮你去说说?”
陆以朝疲倦地靠着沙发靠背,“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哥想离婚了。”
祁楚星那边响起很大的磕碰声,然后就听祁楚星疼得抽气。
陆以朝拧眉:“楚星!你摔倒了?没事吧?”
“你们要离婚?!”祁楚星说。
陆以朝一听这话就觉得更累了,“你有没有事?”
“我就是撞了一下,你先说你们为什么离婚?!你是不是气我哥了?!”
陆以朝累了,又来一个维护祁砚清的。
“那天晚上我不是就跟你说了吗,你哥要跟我离婚,下家都联系好了。”
“什么啊!什么时候?说什么了?什么就跟我说了,你没跟我说呀!”
陆以朝皱眉,“除夕那天,不是跟你视频了?”
“没啊没啊!”
陆以朝挂了电话,翻看微信聊天记录,跟祁楚星的对话框没有视频记录。
他大脑忽然一片空白,翻上去点开那个置顶微信。
视频记录在这里。
第50章 “扔了就是扔了,不会再要了。”
那天晚上他说什么了?
宿醉过后,很多话都模糊不清了。
陆以朝握着手机一动不动,从零碎的记忆中,拼凑出了几句很重要的话。
——他说:祁砚清要跟他离婚了。
——祁砚清说:不要碰他,让他滚。
就是那天之后祁砚清变了,整个人冷淡了很多,谈妄也是这个时间联系起来的。
“呵……”陆以朝撑着额头冷笑,眼里恍惚落寞。
每次一心疼祁砚清,现实就会告诉自己这个想法有多荒谬。
可祁砚清为什么又在半夜睡不着看那些视频?
舍不得?勉强喜欢?
又或者看他露出那样爱着他的神情时,他心里会觉得过瘾?
可是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祁砚清真的喜欢他,谈妄都得靠边。
“喵。”花雕踩着他的腿,仰着脑袋看他,“喵。”
陆以朝看了花雕几秒,忽然起身出门,给祁砚清打电话。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很多事情没有说明白,有些话,他要当面问祁砚清。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环境很吵很乱。
“喂,你谁啊?”手机那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以朝反应了下,才想起这应该是酒吧里那个粉毛调酒师。
“说话啊,你个陌生号码怎么套到这个手机号的?”
陆以朝没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他在祁砚清手机里还是个陌生号码。
酒吧。
江南眠把手机放回吧台,“奇怪了,陌生号码,也没说话。”
祁砚清醉了,趴在桌子上来回推着酒杯玩。
身边没别人,只有江南眠,他皱眉敲桌子,“快点!”
“得了啊,少喝点吧,看你脸色成什么样子了。”江南眠的粉毛在脑袋后扎了个揪,露出整排耳钉,
“我来酒吧喝酒的!”祁砚清用力砸了下杯子。
今天酒吧生意很好,江南眠特地把吧台这里的灯全关了,怕有人看到祁砚清。
江南眠推给他一杯,怕他等会闹事,“喝吧喝吧,喝死一个算一个。”
“我想喝深渊。”
来买醉的,谁还顾自己身体啊,都是先爽了再说,江南眠当然懂。
犹豫着看了他几眼,还是调了杯“深渊”给他,烈酒的比例少了点。
祁砚清一口气灌进去,像是吞了一把滚烫的刀,刀刃从喉咙一路割下去,开肠破肚,混沌的大脑更是搅成一团浆糊。
他撑着下巴,眼里雾蒙蒙的没有焦距,“我刚才……在电影院都睡不着。”
“电影院那就不是睡觉的地方。”江南眠喝着柠檬水,“楼上房间软绵绵的床才能让人舒舒服服地睡觉。”
“不行。”祁砚清摇头,声音慢吞吞的带着醉意,“那会有人跟我抢东西。”
江南眠看了他一眼:“抢什么东西啊?”
祁砚清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光点看:“什么都抢,把我也抢走了,捂着我的嘴,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就死了。”
几句云里雾里的话,江南眠听不懂。
酒吧里驻唱歌手唱着歌,缓慢又宁静,调子特别低,接近于心脏跳动的频率,听着让人莫名压抑、心悸。
干净朴素的声音在唱着——
“都是虚妄没有期望。”
“月色深露情深款款,我被你深藏。”
“只是虚妄想要期望。”
“烈日灼骨十指交融,你将我埋葬。”
“于是期望成了虚妄。”
“同宿雪泥红墙,不忘不枉梦一场。”
低沉的声音将这场梦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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