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伟目光眷恋地落在她身上,深黑的眉眼间泛上丝丝缕缕的浅笑:“以后那人应该不敢再来找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苗苗微微抿了抿唇,略微不自在道:“是家里人介绍的。”
苏嘉伟目光微沉,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连带着嗓音也瞬间变得低沉沙哑:“你在相亲?”
想到她以后会属于另一个男人,他的心就不由失控。
苗苗没有否认,反而露出个浅浅的微笑:“年龄大了,家里催得紧,自然是要相亲的,你呢,和陈雅婷也快定下来了吧?”
她心里苦涩得厉害,嘴唇也发苦,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终究成了过往,他也会有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只是这个人不是她。
也许只有她还一直停留在过去,缅怀着两人青涩的情意。
苏嘉伟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苗儿,没有别人,也没有陈雅婷,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他根本不想提陈雅婷这个名字,要不是她在中间瞎搅和,苗苗也不会误会自己,最后和他决绝的分手。
后来他去找过她好多次,她都避而不见,这次碰面,他是不是应该抓住机会把误会解开?
苗苗眼里涌上热意,又克制住,好看的眉眼泛上清浅的笑意:“嘉伟,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祝你和陈雅婷幸福。”
话落,她急急转身,再多呆一秒,她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苗儿!”苏嘉伟急忙拉住她,语气急切:“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苗苗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淡淡道:“谈什么?”
第167章 伤她至深
苏嘉伟脸色微变,被她淡然的语气刺痛,无声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最后无奈的垂下手,祈求道:“苗儿..”
苗苗阖了阖眼,低声呢喃:“嘉伟,两个人的世界很小,容不下第三个人,你也了解我的性格,我向往忠贞不渝的爱情,眼里也揉不下沙子,你既然已经和陈雅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孩的羞涩让她说不出那两个字。
苗苗深吸口气,感觉心脏一阵阵刺痛,苏嘉伟伤她至深,她为何还要对他留恋,为何思绪依然要受他影响,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她收敛心神,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与失望,淡淡地瞥了苏嘉伟一眼:“你应该好好负起你该负的责任,既然做了就要有担当。而不是在这里纠缠,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逼退眼里涌上的阵阵热意,暗暗握拳,挺直脊背,快步走了出去。
一年了,她也该向过去告别,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今天这番话就当她为过去的那一段情意做的最后的缅怀。
苏嘉伟眼里充满失落,眼神渐渐灰暗,他僵硬着身体看着苗苗出了商场大门,越走越远,脚步却无法挪动。
他没有勇气去追上去,如同苗苗所说,他太了解她的性格,死缠烂打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他,也会离他更远。
他有些想不通,两人感情那么好,为何苗苗对他却半分信任都没有?还要固执的认为他和陈雅婷有关系。
他和陈雅婷分明什么关系都没有,自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陈雅婷算什么东西,她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跳梁小丑。
苏嘉伟落寞的朝外走去,下一秒,有人突然拦在他面前,他冷冷地抬头看过去,跳梁小丑正站在他面前。
“嘉伟,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陈雅婷刚才一直躲在角落里观察着这边发生的事情,当看到苏嘉伟拉着苗苗时,她的心也跟着紧紧提起,最后看着两人不欢而散,她这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人拆散,她可不想看着他们再续前缘。
苏嘉伟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她有的是耐心,只要没有了苗苗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她相信,苏嘉伟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好。
苏嘉伟看着陈雅婷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这女人不光是跳梁小丑,还是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她。
他懒得搭理陈雅婷,戴上墨镜绕过她朝前走。
陈雅婷面色僵了僵,继而又小跑着跟上去:“嘉伟,刚才那是苗苗吧,她怎么和那种人搅和在一块,真是不自重。”
“她现在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我听说她们家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呢,就她那样的,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苏嘉伟猛得停下脚步,转头狠狠盯着陈雅婷:“你他妈胡说什么呢!”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他真想大耳光抽她。
陈雅婷吓了一跳:“我怎么就胡说了,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她本来就不是苗家的孩子,好人家能看上她?”
苏嘉伟眉心紧蹙:“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了?需要我提醒你吗?”
陈雅婷小声道:“可你们分手了呀,分手了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苏嘉伟气笑了,不耐地揉揉眉心,突然凑近,压低了声音说:“老子这辈子就认定她了,你,滚一边去!”
陈雅婷因着苏嘉伟的突然凑近脸红心跳,下一刻,他说出的话却是让她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看着苏嘉伟大步离开,她不甘心地跺脚,咬了咬牙追了上去:“你认定她,可她根本不在乎你,不然怎么会别人三言两语的随便说说,她就要和你分开,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你和她说了什么?”苏嘉伟猛得转身,铁钳般的手指抓紧了她的肩膀。
陈雅婷疼得脸色发白,他的手很大很有力,捏着她的肩膀,几乎是粉身碎骨一般的疼,可身上的疼却敌不过她心里的不安,想到自己对苗苗说的那些话,她吓得一哆嗦,疯狂摇着头:“我什么也没说,是她自己不相信你,是你们的感情不牢固,关我什么事!”
苏嘉伟冷冷盯着她,越发觉得她一定是说了什么苗苗才会和自己分手,手中的力度一点点加重,指甲几乎嵌入肩肉里去。
陈雅婷疼出一身冷汗,犹自强撑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下来,这样的苏嘉伟是陌生的,她从来没见过。
她看不清苏嘉伟墨镜后的眼睛,却感觉出他散发着浓浓的怒气。就像地狱的使者,浑身充满着冷冽的气息。
苏嘉伟阴沉着脸:“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能查到,看在陈伯伯的面子上放过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厌恶地松了手,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算什么东西,滚的远远的!”
陈雅婷看着苏嘉伟开车离开,恨得五官微微扭曲。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在家里是最小的,一直被父母宠爱着,在外面,别人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会捧着她。
只有苏嘉伟,从来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今天受的委屈一定要千百倍的讨回来!
另一边,苗苗大步出了商场,急匆匆地走了一段路,伴随着渐渐急促的呼吸,她的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年前陈雅婷找到她时的情景。
那天一早,她前脚到了医院上班,后脚陈雅婷就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知道陈雅婷一直喜欢苏嘉伟,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自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冷冷地问她有什么事。
当时陈雅婷是怎么做的?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嘴角带着笑意,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吗?”
说完她得意一笑:“我和嘉伟哥哥在一起,孤男寡女一个晚上,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
“他说会对我负责,苗苗,你和他没戏了!”
“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不过是苗家收养的孤儿,你以为你能和他走进婚姻吗?别做梦了!”
第168章 就爱逗你
陈雅婷尖锐得意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苗苗急急地喘息几下,感觉心里一揪一揪疼得厉害。
她捂着胸口,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流。
她并不是苗家亲生的孩子,这个她早就知道,她的父亲在战场上牺牲,她的母亲抛下她和别人私奔。
那个时候她大概五六岁,家里的亲戚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她这个小拖油瓶,她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和野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后来是苗叔叔找到她,把她接到自己家抚养,苗家的所有人对她都很好,她也过得很幸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后来更是和苏嘉伟处起了对象,两家的关系挺好,又同住一个大院,苏嘉伟对她温柔又体贴,简直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她以为她的人生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顺理成章的爱人结婚生子,相伴到老,直到那天早上陈雅婷说了那番话。
她本来不相信,直到陈雅婷拿出一块粘有处子落红的白手帕,那抹红刺痛了她的双眼,更把她从小藏在心底的自卑和胆怯激发出来。
她竟然胆怯到不敢去和苏嘉伟对峙,生怕从深爱的男人嘴里听到无情的话,当时她安慰自己,就这样断了吧,总比闹得人尽皆知,双方都没脸的强。
下定分手的决心后,她便托人给苏嘉伟送去一封分手信,直接斩断了两人的关系。
后来苏嘉伟找过她好几次,她心里怨他,恨他,并不想见他。直到今天,再次见面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底还有他的影子。
不过,从今天起,她要把这影子彻底从心底赶出去。因为她的尊严不允许自己接受一段蒙了灰尘的感情。
哪怕这个人是她深爱几年的男人,错了就是错了,再挽回都不会回到当初。
苗苗在台阶上坐了半晌,想清楚后她也就没那么伤心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公交车站走过去,她下午还要去医院上班。
男人没有那么重要,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没了爱情明天的太阳还不是照样升起。
——
阳春三月,艳阳高照,天气很好,太阳光暖烘烘的洒在小院里,照得干净的小院很是温馨。
今天顾远没去上班,他负责的几个案子全部完美侦破,之前忙忙碌碌的日子暂时结束,他可以在家里连续休息三天。
假期难得,不能荒废,他打算在院子里搭个婴儿可以躺的摇篮,类似秋千的形式,只是把秋千的坐板换成了用结实的尼龙绳编成的大网。
等天气好的时候,季善善就可以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玩,让两个孩子躺在上面,摇摇晃晃地晒着暖暖的阳光,想想就惬意。
小懒虫圆圆吃饱了就睡着了,季善善抱着哥哥团团站在窗前看顾远搭秋千的木头架子。
她抱着团团指着外边,语气温柔:“宝宝,你看,那是你的爸爸,他在干什么呀?他在帮宝宝和妹妹搭秋千,爸爸厉害吗?”
团团精力旺盛,此刻正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小腿蹬得很欢快,嘴角还流下一串口水。
季善善拿来小手帕温柔地给儿子擦干净口水,视线又回到院子里正埋头苦干的男人身上。
今天太阳虽然大,外边的气温还是有些低,男人却不怕冷的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黑色的长裤,宽肩窄腰,衬得身条更加挺拔笔直。
肩背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收缩,绷紧,形成一个充满力量的弧度,只有她才能知道那手臂和腰腹间暗暗蕴藏着多么令人疯狂的力量。
也许是干活太卖力,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被金灿灿的阳光一照,晶莹剔透到发光,透出蜜一样的光泽。
季善善呆呆地看着,不由想起昨晚,昨晚他的汗也曾滴下。随着他的动作滴到她的唇边,她隐约尝到了一些味道,咸咸的,带着雄性的阳刚之气。
思绪渐渐飘歪,她的脸也渐渐发红发烫,竟然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就这么舔一下唇的时候,正好对上顾远看过来的目光,他嘴角微微勾着,眼睛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笑。
季善善觉得他的笑别有意味,脸上蓦然一烫,躲闪着他的目光,抱着团团离开窗户,坐在了大床上。
过了一会,卧室的门开了,顾远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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