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祯:皇后肯定哭得快晕过去了!
懿懿:我有六点疑惑。。。。。。
……
顾祯:没哭吗?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退回去再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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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认错
浮云缱绻, 夕阳斜照,浓烈金光略过粉墙洒在院角,从槐叶缝隙间会聚出点点金斑。
东风徐徐拂过花枝,满树雪白的梨花随之簌簌落下, 砸在了她杏色袒领衫子上、碧罗长裙上。
更有一朵, 落在了她松松挽就的发髻间, 衬得她比这春华更明媚娇妍几分。
那个本该正在同他置气、以泪洗面的皇后,正欢快的打着秋千,秋千越荡越高, 叫她碧色的裙摆也荡起一圈圈的弧度,宛若一汪池水在随风轻晃。
而顾祯的心绪, 也随着那碧色裙摆而晃悠了起来,神色稍稍有些恍惚。
“娘娘可要荡得再高些?”一个小宫娥突的笑问。
只听着皇后又笑了两声,随即答道:“好啊, 那你可得使些力气了。”
顾祯倏地怔住了。
原来, 她没有哭吗?
他以为今日来此,不说见着皇后独自垂泪的模样, 也该是黯然神伤、神情委顿的。
可眼前的这一幕,却与他所构想的截然相反。
在短暂的不可置信以后,顾祯的心口突的一滞,一阵没来由的燥意涌了上来,叫他呼吸都稍稍凝滞了一瞬。
也不知怎的,心头骤然升起了些许迷茫,怔怔抬眼望向那架梨树下的秋千。
他对皇后从前最深的印象,便是那年冬至宴上。那日皇后同他比试投壶时, 每投中一支箭矢, 便会侧首朝他嫣然一笑。
杏眸中盛着点点星光, 唇角甚至还会晕出笑靥。
她笑起来时,向来是很好看的。那时他虽对赵氏女没有任何想法,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生得格外好看,就连笑也比旁人更惊艳。
即便是后来以一箭之差输了比试,她也是笑吟吟地道了句“是臣女输了”,而后笑着接过了父皇的赏赐,领旨谢恩。
就连母后也道:“这姑娘可真爱笑。”
只是俩人成亲以后,他却很少见着她笑了。即便是笑,也不似从前那般明媚张扬,而是低眉抿唇,无限的温柔与娴静。
再怎么逗弄或玩笑,也只是微微红了脸,转过头轻轻扯动一下唇角。
他以为,皇后是随着年岁渐长转了性子,不似从前那般烂漫活泼,变得不会笑了。
可眼前却是充斥着皇后明艳的笑,恍若还是从前与他投壶的少女一般,张扬而炽热。
顾祯不禁回想起刚才来的路上,他一直想着皇后伤心欲绝的模样,却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
她在笑,笑得异常的明媚。
生平头一次的,顾祯开始怀疑自个的判断。
也是第一回 ,他发觉皇后与自己所想的,或许有些不一样。他其实,没有那么了解皇后。
似是发觉鬓边落了朵梨花,赵懿懿伸手去够,一连数回也没摸准位置,待再一侧首时,却发现了立在竹林里的皇帝。
神色猛地变了变。
顾祯亦是在这时抬步走了出去,
来不及再去取那朵梨花,赵懿懿纵身下了秋千,弯腰行礼道:“陛下万福。”
糯糯软软的声音,微微垂下的螓首,与方才的模样又判若两人。
顾祯立在她跟前,垂目看了许久,眼前纤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颤动,玉颊因方才打秋千的举动而晕了些粉。
数日不见,倒是没有他想象中的憔悴。
察觉到头顶那一道视线,赵懿懿略为不适地蹙了蹙眉头,只觉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身子也是微微发颤。
“皇后今日,兴致倒是不错。”顾祯抬手虚扶了一把,淡声道了一句。
赵懿懿仍是半垂着头,低声回道:“嗯。”
皇后这样冷淡的态度,令顾祯蓦的愣住,脸上闪过一抹错愕,随即问她:“皇后前段时日说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耳畔是他温润醇厚的声音,丝丝缕缕的钻入耳朵里,赵懿懿忽然有些想哭的冲动,浑身血液更是有了片刻的凝结。
她甚至想要质问,为什么今日要过来。
明明一切都很好,为什么非要过来打破这份宁静,为什么又要过来,将她的心头那道伤口扯得鲜血淋漓。
她都已经说了,不会再去烦他,不会再给他添不愉快。为什么,不放过她呢?
在骤然产生的冲动以后,她又将这些情绪,缓缓地压了下去。
她咬了咬红润的唇瓣,两手掩在袖中,用力掐了掐指尖,好叫自个清醒过来:“回陛下话,妾身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陛下今日……怎么过来了?”
虽如此,她的声音里头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许沙哑。
她一切都好。可他却自作多情的以为,她会因此而伤心,甚至还为此忧心忡忡。
竟是他多想了。
“你身子既好了,那朕也就放心了。”顾祯勉强压下眉眼间的戾色,温和了几分,轻声道,“刚去了趟海池,回来路上恰巧经过,便想着进来看看。”
听到这,跟在皇帝身后的吴茂忍不住抬了抬头,下意识抽了抽嘴角,海池与椒房殿隔着老远,这是怎么路过的?
陛下也不找个像样些的理由。
一阵风拂过,吹走了眼中刚洇出来的泪意,赵懿懿展颜一笑:“多谢陛下。”
时近黄昏,顾祯便留在椒房殿用晚膳。
因皇帝今日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椒房殿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庖厨更是未曾准备皇帝爱用的菜式。几道菜,全都是皇后平素喜欢的。
斟酌过后,庖厨又紧急处理食材,临时备了几样旁的。
望着皇后垂首安静用膳的模样,顾祯暗自想着,皇后如今,果然是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以前用膳时,皇后总是会主动替他挟几样菜,却是好巧不巧的,都是他喜欢用的几样。然今日,她却未曾如此,而是自顾自地埋首用膳。
气性竟这般大,自个都已经过来了,还是不肯乖些。
凝着她看了片刻,顾祯无奈地想着,罢了,都已经过来了,就别与她计较这些,省得她再继续气下去。
想到这,顾祯便换了双食箸,挟了一块胜肉放在皇后的青瓷莲纹小碗中。
赵懿懿用饭的动作微顿,随即轻声道:“多谢陛下。”
顾祯心里头稍舒坦了些。
向来,皇后应该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然随着皇后慢条斯理的用着晚膳,那一块胜肉竟是就这么搁在碗中,未曾动过。
他不禁问:“皇后可是不喜食用胜肉?”可他依稀记着,上回宫宴上,皇后是吃了胜肉的。
赵懿懿微微偏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被浓长睫羽遮掩,在对上他审视的目光以后,她道:“妾身忘了用。”
随后,她挟起那块胜肉,小口小口地用了起来。
望着皇后食用胜肉的模样,顾祯觉着自个本该高兴才是的,可他心口那处却是莫名的,有些堵得慌。
没来由的烦躁。
慢吞吞的用完那块胜肉后,赵懿懿又转头看了眼皇帝,温声道:“多谢陛下为妾身挟菜。”
她客气而疏离的说着话,像是在刻意的同他保持距离一般。顾祯心口似有一团火在烧灼,突然就失了用膳的兴致,搁下食箸淡声问她:“皇后这些日子,可是想明白了?”
赵懿懿微垂着头,盯着自个面前食案上的菜式,没有吱声。
顾祯耐心等了许久,直至耐心逐渐告罄之时,却又勉力耐下性子问了一遍:“皇后这些日子,可有将朕的话想明白?”
等待他的,仍旧是长久的沉默。
“妾身日后定然长居椒房殿中,若非传召,绝不轻易打扰陛下、叫陛下烦忧。”
脑海里蓦的回响起了皇后那日的话,眉眼间更是染上了些许阴鸷,眉眼阴沉得有些骇人。
想明白?
赵懿懿张了张口,她该想明白什么呢?
他说的很对呀,她就是没有做好皇后该做的事,认不清自个的身份,妄图去插手朝政,妄图替兄长求情。
所以她已经告诉他,自个胜任不了这份差事,也尽不好皇后的本分,更是没法子游刃有余地打点好偌大紫微宫上上下下的事。
她觉得有些累了。
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顾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沉声道:“说话。”
赵懿懿微微偏头避开,仍是不肯答话,脸上隐隐带了些抗拒的神色,眼眶倏地就红了。
说话,说什么?
说她错了,日后定然谨守皇后本分,绝不再犯?
还是说她竟敢打听不是自个该管的事,还顶撞了陛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又或者是告诉他自个日后绝不再犯,一定会乖乖地待在宫里,努力做那被史家大加称颂的贤德皇后?
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啊。
早在帝后二人隐有闹起来的苗头时,云竹担心俩人生起气来都不管不顾的,娘娘又会被陛下给下了颜面,便已领着殿中宫侍,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此时的偏殿中,便只剩下他二人。
望着她低头气恼的模样,顾祯捻了下她的耳垂,忍不住轻笑了声:“还在同朕置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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