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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傻女成妃
作者:子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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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之约
蟑螂、老鼠,阴湿的墙壁上苔藓丛生,腐臭和发霉的味道弥满在天牢中,被森森冷风吹作一种恐惧的氛围。
鞭笞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分外明显。
“奸细,卖国贼,你这个出卖国家的叛徒!”
粗重的鞭子共有三条,一条接一条的抽在张锦瑟身上。
衣服已半数被抽碎,混合着流出的鲜血沾在伤口上,整个纤细的身子都已是血肉模糊。
张锦瑟想要尖叫,可巨大的痛楚折磨了她太久,她竟只能发出沙哑刺耳的痛吟声。
“我不是……奸细……”
啪。
又是一鞭狠狠抽下,挥鞭的狱卒怒骂:“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像你这样的卖国贼就该被千刀万剐,要不是太子殿下顾念旧情,你以为你只用被杖毙就可以了?”
啪。
张锦瑟唇角冒血,乱发染着满脸虚汗,几乎要痛晕过去。可眼底却淬出冰泉般的冷意,一声冷笑自唇中逸出。
太子殿下顾念旧情?
真是天大的笑话。
若那个男人真的对她有情,为何成婚当夜就将她抛在洞房独守空闺,又为何任着她被诬告成敌国内奸、百口莫辩,被天英帝打入天牢,即将杖刑毙命?
犹记得夏季的宫阙繁花似锦,和太子殿下眼中的明亮温柔遥相呼应,迷了她的眼,勾了她的心,令她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满腔痴心的朝着他眼底的灯火扑去。
那时候,全家人都反对她投向太子,可她就是傻傻的听不进忠告,公然拒绝了晋王世子的提亲,成为太子侧妃。
可是后来呢?
成婚当夜,太子殿下便问她讨要贴身玉佩。那玉佩是她已故的娘留下的,娘在临终前千咛万嘱,这玉佩暗藏玄机,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张锦瑟不明白,太子殿下是怎么打听到这块玉佩的。
龙凤烛前,面对着身穿喜袍、她一心痴恋的男子,张锦瑟交出了玉佩。
可是,这玉佩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娘没有告诉过她,她说不出来。
就从那一刻起,面前深情款款的丈夫化作满脸冰冷,携了玉佩而去,将她独自抛在洞房。
从此太子侧妃沦为顺京笑柄,受尽府里其他妃妾作贱。而那个她曾一心认定的良人,却再对她不管不问。
就在三日前,一场更大的恶梦摧毁了张锦瑟的一生。
顺京府衙捉到了一名敌国内奸,严刑拷打之下,那内奸竟供出自己的同伙正是太子侧妃张锦瑟。
天英帝大怒,太子冷眼旁观,张家在众大臣力保之下总算无虞,可她张锦瑟却被打上通敌叛国的可耻烙印,即将杖毙。
秋风瑟瑟,寒凉入骨,遍体鳞伤的张锦瑟被关在囚车里,押往刑场。
臭鸡蛋、烂菜叶砸在她身上,她仿若不觉。
自己为什么这么傻?
原来太子殿下之所以深情款款的诱着她嫁,只是为了得到玉佩的秘密而已!
她说不出秘密,便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个男人为了灭口,诬陷她通敌叛国,欲让她死无对证!
刑场到了,百姓们愤慨的唾骂声如一根根利刺般扎进张锦瑟的心。
“这女人到死都还是处子,真是活该。这样无耻无德的女人,实在是污了太子殿下的榻。”
所有人都在骂着,粗重的木棍打在身上,疼的骨头都要碎了,张锦瑟哀声尖叫:“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打死她!”
“打!”
“卖国贼,死有余辜!”
“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无比的剧痛摧残张锦瑟的四肢百骸,可心中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这般憎恨。
她憎恨的不光是太子。
还有自己!
是自己识人不清,听不进爹和嫡姐的忠告,公然拒绝屡屡提亲的晋王世子,非要押注给太子。
这一场赌,她输得身败名裂。
她好恨,好悔!
鲜血不断涌出,将囚衣染得通红,疯狂悔恨的情绪让张锦瑟大瞪着眼,发出凄厉的长鸣。
“玉倾扬,你我夫妻一场,我张锦瑟不欠你的!若有来生,张锦瑟定要讨回公道,诛魑魅魍魉,再不让天下多一蒙冤之人!”
话音落下时,远远的,张锦瑟好像看见有什么人奔来。
“锦瑟!锦瑟!”
那人不断呼喊,喊得呕心沥血,疯狂的撞开人群,在哗然声中靠近刑台。
呵,竟然是他。
张锦瑟的唇边浮起苦笑,双眼瞬间被泪水湿透。
晋王世子玉忘言,那个被她公然拒婚、颜面扫地的男人,在得知她被太子抛在洞房后还在为她担心,在听闻她被定罪为敌国奸细后还冒死向天英帝陈情辩护……
张锦瑟啊张锦瑟,这样一个痴心爱你的人,为什么直到临死之刻才知道?
重重的棍子打下,张锦瑟一口鲜血逸出,从案上滚落,奄奄一息。
弥留的最后一瞬,只看见一对悲痛万分的眸子在瞅着自己,接着是一双手朝着她抱来。
张锦瑟带着苦笑,闭上了眼睛。
“玉忘言,来生如能再见,我……”
话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冰冷的秋风中。
“锦瑟……”
玉忘言挫败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目呲尽裂。
这个曾对他施以救命之恩、他深深爱着的女子,就这么走了。未来漫长的岁月,他还剩下什么!
脱下衣袍,紧紧抱住张锦瑟,玉忘言恸然低语:“锦瑟,来生如能再见,我——定不会让你嫁与他人!”
☆、痴傻女儿
大尧国首府顺京,萧右相府。
“呜……”
蜷缩在邋遢床榻上的女子,皱着眉,发出声不适的呜咽。
头皮很疼,确切的说,是有人在一个劲的拽她的头发。
“嘿,这小傻子不会真摔死了吧,拽头发都拽不醒!”
有妇人刻薄的言语在耳畔嗡嗡作响,张锦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一双千斤重的眼皮撑开,这刹那只感到头皮传来撕扯的剧痛,接着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呼声。
“卢妈妈,别拽了,小姐从树上摔下来都已经那么痛了,你别再折磨小姐!”
这声音是谁?
张锦瑟想要看清眼前的场景,可身子还是那么沉,脑海中刑场杖毙万人唾骂的惨象,也仍像是场不灭的大火灼烧在她的神智之中,依旧混混沌沌。
紧接着头皮上的痛楚越发鲜明,张锦瑟这才终于看清,是一个年轻女子挡在她的眼前。
这女子张锦瑟没见过,却也看得出是个煊赫人家的婢女。
“卢妈妈,你快放开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姐?”
那婢女努力缠住卢妈妈的手,想将张锦瑟的头发解救出来。
卢妈妈嫌恶的看着婢女,趾高气扬道:“反正萧瑟瑟也是个傻子,没事爬树,摔下来活该!你这蹄子还不让开,等我把萧瑟瑟拽醒了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瑟瑟?
这名字很熟,好像曾经听过。
张锦瑟想了起来,这正是右丞相萧恪的嫡女,据说幼年的时候因为精神受到刺激而变得痴傻,智力与孩童无异。
只是,为什么这两个人要将她当成是萧瑟瑟?
卢妈妈见婢女护得严实,便挥手狠狠给了婢女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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