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潜倒是能正常吃下去,军里吃大锅菜,也是这种口味的,就是明显没有那么有兴致。
俩小崽子倒是只啃馒头,偶尔吃两口白菜。
孙全财老娘人老食量小,“这俩孩子怎么光吃馒头不吃菜,这菜够吃,你们放心吃。”
郑葳:“您不用管他俩,他俩喜欢吃馒头。”
郑章抱着馒头点头,是的我们喜欢吃馒头。
奶香馒头、红糖馒头、红枣馒头,反正就是不包括啥味道都没有的白面馒头。
第20章
一顿饭消耗了一锅馒头和一盆菜,郑葳顿时觉得自己家里的三只饭桶也没那么碍眼。
饭后孙家老大老二要把地窖挖出来的土给抬出去,被郑葳拦住了:“你们回去吧,我还想着用这些土盖个鸡窝。”
鸡窝用土?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面对孙家人复杂的神色,郑葳不确定的问:“不行吗?”
她觉得搞一个等比缩小的房子,就是鸡窝。
听郑葳的解释,孙家大儿子笑着说:“我们都是用木头扎篱笆,做鸡窝的,用泥土盖鸡窝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郑葳肯定是不会盖鸡窝,听到孙家大儿子说没听过这个样子的鸡窝,“是不是那样盖不成鸡窝啊?”
“反正我们都不会。”
郑葳皱着眉头,“那怎么办啊?”
孙家老太太:“你要是想要个鸡窝,可以叫你外甥们扎一个,他们都是做惯了的。”
孙全财媳妇这时问:“你们家有鸡吗,或者你想买两只鸡养?天气冷鸡不愿意下蛋,要不还是等开春再说。”
郑葳支支吾吾开口:“之前晴天他叔过来要瓦,我就想着我们家还有不少的瓦,正好可以弄个鸡窝,下雨坏天的时候把木头放进去,省的淋湿了,不好点火。”
对于孙求财喜欢占便宜的为人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些邻居谁家还没被孙求财家借过东西,却不还的。
孙家老二拿着铁锨懵懵地发问:“那还用把这些土清出去吗?”
郑葳:“清出去吧。”
祁元潜:“先别清。”
郑葳和祁元潜同时发声。
郑葳意外的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祁元潜,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祁元潜解释:“先留着,也许别的地方有你说的那种鸡窝。”
其实当地都是篱笆圈住家禽,天冷和下雨的时候,家禽就会被赶进屋子里,跟人住在一起。
不过一般人和家禽家畜不会住在一个房间。
郑葳摇头:“不用了。”她对鸡窝没有那么深的执念,纯粹一时兴起,加上不想让孙求财占便宜,才提出的这个想法。
她转头跟孙家老大老二说:“那就麻烦你了。”
在郑葳家里大白馒头管饱,孙家俩儿子可乐意给郑葳干活了。
俩人合作,甚至不需要其他人搭把手,很快就干完。
就在孙家兄弟俩干活的时候,孙全财媳妇把郑葳拉到一旁。
郑葳:“大姐,有什么事啊?”
孙全财媳妇板着脸:“你们家天天这么吃?”
郑葳不明所以,“吃什么?”
“吃肉,白馒头。”
郑葳下意识否认:“没有啦,哪里能天天吃肉,这不是你们来家里吃饭,才特意做一顿好的。”
孙全财媳妇哼了一声,慢慢跟郑葳掰扯:“你这样天天吃好喝好的,难免被人讲究。你们平时生活也不能不攒钱,你们家俩儿子,转眼到了说亲的年纪,这娶媳妇的彩礼怎么办,而且这两儿子成家之后不能都住在一个房子里,这盖房子也需要钱。”
郑葳知道这大姐是好心才会跟自己说这些,她感激的笑了笑:“大姐,我知道,谢谢你。”
孙全财媳妇见郑葳没有因为她说的这些话恼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这话人家未必爱听,但是又忍不住说给她听。
郑葳没有反驳,她还挺开心的:“你别觉得大姐多嘴就行。”
“不会的。”
“后娘难做,你也得为以后想想,早点再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不是一家人,也捆成一家人。”
孙全财媳妇突然提到这个话题,郑葳当场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直接说,她暂时没有跟人家好好过日子的打算,过一阵子她就卷铺盖走人。
至于生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草包公主带球跑?
一胎三宝:草包公主的山里夫君?
达咩。
孙全财媳妇走后,祁元潜看她有些闷闷不乐,祁元潜以为是为了鸡窝,便主动说道:“我去镇上问问有没有泥瓦匠会。”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怕他觉得自己在客气,她又特诚恳的加了一句,“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郑葳叹气,“咱们经常这么吃肉,是不是太浪费了?”
想到刚才她被孙全财媳妇拉到一边说了一会话,祁元潜猜测可能是那位大姐说了些什么。
“我们没有经常吃肉,而且你非常精打细算,咱们完全没必要像村里其他人那样。”
祁元潜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好,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晚餐水平直线下降。
杂粮粥配一盆子土豆丝饼,还有一盘小咸菜。
单单是一天这么吃倒也没什么,可连着好几天饭桌上没有荤腥,宇文允最先受不了。
他又一次面对三合面馒头,有点崩溃。
“咱们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吗?”
土豆炖干豆角,凉拌豆腐,又不是兔子怎么能天天吃草呢!
“我们需要勤俭持家。”
郑葳一本正经:“还得攒钱给你娶媳妇,现在把钱花光了,你以后娶媳妇怎么办?”
宇文允没想到她能把话题扯到他身上,谁要娶媳妇了,就算娶媳妇也不会在这穷山沟沟里。
宇文允:“我娶媳妇不用你操心。”
说完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重,这女人当后妈还不错,做的饭菜可口,会关心他的身体。
自己这样说话可别让她伤心
宇文允偷瞧郑葳脸色,见她神色平平,没有露出那种羞愤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
宇文允和缓语气,“每天吃糠咽菜真的受不了,而且我还在长身体。”
三双同样渴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郑葳,“那行吧,今晚吃红烧肉。”
进入冬月,全村都在忙一件事,交税。
每个县的乡佐负责统筹收税,各村村长将村里要交的粮食收齐交给收粮官,收粮官再统一送到乡里交给乡佐。
孙求财因为在乡佐家里做小管事,自以为在收税事宜上可以插手,于是他就抢了村长收税的职务,跟着跑前跑后。
村长看在乡佐的面子上,没有制止他。
郑葳自以为收田税这事跟他家沾不上什么关系,没想到孙求财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他们家大门。
冬日的午后,日头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郑葳顿时浑身睡意全无。
第21章
一家子都有强迫症,院子里被收拾的十分整洁,孙求财看到他们家院子,想起了自家破败的小屋,本来就不好的语气,更是恶了三分。
“您有什么事吗?”郑章十分客气的问。
孙求财的吊梢眼上扬:“没什么事!”
“就是来通知你们家,你们以后不能去咱们村的后山打猎打柴了。”
“为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郑葳不解的问。
孙求财这次来找茬就是因为心里不满,孙家村里的每一家都需要交税,家里有田地的要交田税户税,没有田地给人家做佃户的不用交田税,但是要交户税。只有他们家既不需要缴田税,也不需要交户税。
即便是他在乡佐家里做事,可以走走关系少交一点税,那也是得交粮的,想到自己交出去的那些粮食,他肉疼的不行。
“咱们县的山还有隔壁县的所有山都被划给了宋驸马,只有经过驸马同意,才能上山打猎打柴。”
宋驸马?
这谁啊?
郑葳觉得这个名号既熟悉又陌生。
“宋驸马是谁啊?”郑章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小孩子嘛好奇心重一点很正常。
郑章也很好奇,这个宋驸马是谁,他三叔没有女儿,生了一堆的儿子,这哪里能跑出来一个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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