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直见旁边搁着一盘衣梅,捏了一颗喂她。二娘吃了,见他手还不伸回去,抬手把他打了回去。
褚直感觉到她力气软绵,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夫妻了,我哪你没摸过瞧过。”
二娘:……
褚直道:“奶奶让我去帮她抄佛经,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晚点儿,你别等我。”
二娘心想说的跟她等过他似的,点了点头。
褚直出了卧房,脸上笑意全无,喊春燕、敛秋几个进去守着二娘。自个出去,见琉璃在回廊那儿反复地擦着柱子,喊了一声,把琉璃魂都快吓飞了。
琉璃兢兢战战地到了褚直面前,褚直却是有些口渴,叫琉璃煮一盏六安茶过来喝,吩咐琉璃不要有栗子味儿。
琉璃听了就小跑朝厨房去了,跟后面有鬼似的,但还没到厨房就醒悟过来,六安茶不要有栗子味儿?六安茶就是有浓郁的栗子香才出名的……
刚才还觉得逃过了一劫的琉璃顿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这几天她看明白了,三爷心里哪有她这个丫鬟,讨好三爷还不如抱少奶奶的大腿,她是越想越后悔,也越愧疚。但这些都解决不了她眼下的难题,她怀疑这是三爷心情不好,故意给她下的绊子。
正好侍书走过来,看见琉璃愁眉哭脸的。这些日子,因琉璃一跃住进了西厢房,侍书等人都不太爱搭理琉璃,但总归是相处多年的姐妹,侍书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听琉璃说完,侍书见她颇为后悔,遂道:“如果三爷故意为难你,不管你怎么做都会被他找出错来,不过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尽量让主子满意。你跟我到后面问问其他人,说不定有什么法子能让六安茶不带栗子香。”
琉璃跟侍书到了后面,染夏病已经好了,碧檀、抱琴、樱雪几个都在她门口坐着,大家坐在一起做针线呢。
侍书把事情讲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什么办法。
独樱雪道:“这有何难?我替你走一遭。”
琉璃虽有些担心,但怕了褚直了,且见樱雪落落大方,胸有成竹,遂看着她往厨房去了。
樱雪先煮了一壶六安茶,又寻来几片薄荷叶捣碎,煮的时候就放进去,等茶汤沸腾,再用纱布过滤,最后往里面放了几片翠绿的薄荷叶,看起来赏心悦目。这才端了茶往褚直书房里去。
褚直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人进来头也没抬。
饮了一口茶后才略带诧异地抬头,看见是樱雪更为诧异。不过他眉尾一扬那诧异就过去了,眼里出现了浓重的兴趣,说道:“想不到我这里还有这样一位心思玲珑的妙人!”
樱雪拘谨着攥着手:“三爷谬赞。”
褚直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目光上下扫过樱雪,最终落在她那一双葱白似的嫩手上。
“你这双手倒是生的好,给我看看。”
樱雪脸上明显吃了一惊,很像是被主人逼迫的丫鬟,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的低着头往后缩去。
但褚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干燥、温暖的大手揉搓在那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很让人怀疑大手的主人身子是不是像一直被传的那样弱不禁风。
“抬起头看着我。”褚直道。
樱雪不敢不抬头,水盈盈的眸子对上褚直的眼里的情/欲,实际上那张脸比她的还动人。
褚直手从她领口伸进去:“手长的好,身上肉也细,比缎子还滑……这儿不方便,晚上等熄灯了你偷偷到西厢房琉璃屋里,我让她今晚上守夜,只许穿外面的衣裳,里面一件也不许穿,你明白吗?”
樱雪感觉着那手在她尖上狠狠掐了一下,颤着音道:“奴婢知道。”
“知道就好,这个你拿去,别叫少奶奶知道了。”褚直递给樱雪两支帕子包着的金簪。
新婚妻子卧病在床,血气方刚的丈夫难免欲/火难泄,前头有个琉璃,听说碧檀和抱琴也被叫过,樱雪暗自啐了一口,她前头还觉得褚直高不可攀,哪知也是会偷腥的猫儿。
褚直站在窗子后面看着樱雪转个弯不见了,回过身来站在水盆前把手仔仔细细搓了好几遍。
前世就是因此女善烹茶才让他对她高看一眼,现在正好用上了。
洗干净手,褚直就去老太太那儿了,转眼过了晚饭时间,侯在院门角上的小厮都散了去,有些回去吃饭,有些径直聚在一起,原来这些人里面还有晚上值夜的,长夜无事,最喜聚在一起打牌饮酒玩乐。
秦冬儿这几日颇有心事,又打听不到消息,一个人慢慢朝住处走去,忽然听见后头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是花童梅山。
梅山生的眉目清秀,乖滑伶俐,平时颇讨秦冬儿喜欢,此时见秦冬儿等他,几步走上来,挽住秦冬儿低声道:“我的好哥哥,我上次给你说那件事能成吗?人家等着回话呢,又给您老人家准备了一千斤斤木柴,十担粳米,只等这个空子了。”
秦冬儿心情不佳,语气不好:“跟我说管个屁用啊,我老子说不我也不敢犟一句。”
梅山讨好他道:“哥哥这事儿除了您我就再也拜托不了别人啦。”
秦冬儿这才哼了一声:“那再等等吧。”
梅山见他心情不好,便喊他喝酒,秦冬儿开始不想去,架不住他殷勤,说话讨人疼,索性就去了。
梅山早就在自个儿屋里布下一桌好酒好菜,又叫了两三个相好的作陪,大家吃酒玩乐不提。
秦冬儿因怀有心事,半坛酒不到就有些醉意上头。那梅山颇会伺候,又上了骰子,秦冬儿赢了几把渐渐兴致高了。
大家又胡乱喝了些酒,梅山乘兴附着秦冬儿耳朵说了几句,秦冬儿眼亮了。
梅山拍拍手,从外头走进来一个身段妖娆、粉面朱唇的年轻妇人,进来就拿眼睃着秦冬儿。
这妇人也不是外头的人,乃是大厨房的一个陈厨子,外号“泥巴虫”的陈临的媳妇儿。
原来国公府里二三百家丁小厮,外头的不算,家生子都有上百,婚姻大事全凭主子一句话,通常到了年龄也不一定有合适的丫鬟来配,血气方刚的年龄加上底下风气蔓延,瞧不见的地方自然生出些龌蹉事。首推的就是外号“泥巴虫”的陈临。他倒不是家生子,父母在外头替他娶了个媳妇红儿,那红儿二十余岁,生的有几分姿色,日日涂得粉嫩雪白,打扮的粉头一样,国公府里不少人都得过手,因那泥巴虫陈临生性懦弱,又只认钱财酒肉,因此相安无事。
为了讨好秦冬儿,梅山花了五两银子把红儿给请来了。
话说“酒是色媒人”,平时,秦冬儿未必瞧得上这红儿姑娘,但这时候觉得那红儿姑娘看哪儿哪都好,当即捉了那红儿姑娘的手,要跟她欢好。
那红儿反而啐了秦冬儿一口:“你这大管家的公子,平时正眼也不正眼看俺们一眼,上来就着急忙慌的,我不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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