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狗是条好狗,怕是没见过这么多人,吓着了。打死了也怪可惜的,不如让我带回去养几天,好了再给您送过去。”二娘抱着雪球走到褚陶面前。
褚陶恨不得这狗赶快消失,立即挥手道:“你去罢。”
褚直跟着:“那我也一块去了。”
转眼夫妻俩带着狗走的不见影了。
褚寒站在后面想追又不敢追,刚一回头,褚陶就狠瞪了他一眼:“孽畜,越来越混账了!整日就弄这些?回去把孝经给我抄五百遍,明天天黑之前交给我。”
褚陶转向褚渊几个:“谁要敢帮他,一块抄五百遍!”说罢,扬长而去。
褚寒看看罗氏,罗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看褚渊,褚渊一脸爱莫能助;看看褚良哥几个,这次褚良也学乖了,把头扭到一边儿不看他了。
老太太慢悠悠喝了口茶:“罢了,先吃饭,吃完再抄。你们先去找找你们父亲,看看他还吃不吃了,其他人,没事儿先回去吧。”这还有家宴呢。
有几位姨娘两三个月没见到褚陶了,等着家宴上露脸呢,现在直接被老太太打发回去了,那一脸哀怨都能拧出水来了。
不提绣春堂这边,那边二娘抱了雪球回去,一路上褚直都跟她抢着抱狗,二娘让他看了这是条母狗他才作罢。
不过怎么处置这条狗两人还没想好,二娘的意思是养着就成,褚直非要用它涮锅。
二娘瞅他半响,问他:“你怎么知道褚寒的寿礼是条狗?”
褚直立即道:“王乙。”
二娘:“褚渊褚寒还没回来你让刘嫂子做做牛肉丸子要用的薯粉了。”
褚直面不改色:“那完全是巧合,后来王乙看见褚寒教那狗作揖我才想到做牛肉丸子的。”
二娘无话可说。
褚直哼道:“不就是狗吃了你的牛肉丸子你不满意吗?回头我再给你做。”
方才在绣春堂,褚直叫她把那牛肉丸子都打在姨娘们椅子下面引狗了。话说褚直这牛肉丸子做的就是好吃啊,连狗都不能逃过一劫。
“你这丸子里面没加什么吧?”二娘想到自己这两天也吃了很多,有点不太信任褚直。
“你说呢,爷这是绝技,绝技,你懂吗?”
二娘不跟他扯了,他要是敢加什么东西,她就把他那两个丸子给捏爆。
今天收拾褚寒只是小试牛刀,明天对两个人都是重头戏,只不过到时候只能各顾各了。
晚上得到消息,褚陶余怒未消,命令褚寒在抄完五百遍孝经之前都不许出屋子。少了一个可能会捣蛋的魔星,很好。
次日五更,春燕、敛秋等一干丫鬟便捧着热水进去,把二娘和褚直从头到脚都仔细打扮一番。
两人先去绣春堂,去的不早不晚,正好和罗氏碰上。
九娘和十一娘跟着罗氏一起过来。见二娘乌黑油亮的头发梳成十字髻,上头戴着牡丹花红宝石发梳,两侧一对花枝蝴蝶凤尾金步摇,同色红宝石坠子。身上穿着大红织金五彩妆花通袖袍儿,杏黄色绣梅兰竹真珠裙。
头上的红宝石深浅不一,堆叠在一起贵气逼人,裙子上的珍珠不要钱似的熠熠生辉。
两人看得目不转睛,好久才回过神来,一同跟老太太请了安。
早饭二娘在老太太处随便吃了两口,便跟六姨娘一起先沿着后院走了一圈,见台阶下从暖房取出的各色牡丹、芍药都摆放整齐,从花厅到戏楼桌椅干净明亮,炉瓶三事整齐,御赐宫香都点上了。回想起褚直临走之前在她手心里捏的两下,最后一缕紧张也消失了。
就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虽然看不见,二娘却知道镇国公府常年紧闭的两扇大门缓慢地打开了。
罗氏在里面陪着老太君坐着,她尚能沉住气,九娘的眼睛却时不时借着人进人出悄悄往外打量。
以前这个时候,都是罗氏最风光的时候,虽然她被夺了权,可看看老太君,一直不掌权不也压在她头上吗?罗氏这么一想,倒有了几分说不出的气势。不过心里面仍是在注意着外头,因为她是不信那村姑能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一说话不就露出草包原形了吗?
不想一直到张老夫人、黄老夫人、陈老夫人、安老太妃,这几个跟老太君最相熟的老家伙们都进来说话了,也没见顾二娘派人来请她。
且这几个老家伙一进来就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左瞧瞧、右看看,口中啧啧叹道:“是瘦了,人就是不能生病……多亏你有个好媳妇儿,又年轻又漂亮,还那么能干!要是早知道,我准叫我儿子上门提亲,绝对抢过来!”
【赠送内容在作者有话说里】
作者有话要说:
罗氏刚要起来,立即被安老太妃按住:“病人要好好养着,你就哪也别去了,坐这儿帮我看牌,我眼神不好……”
几个老家伙立即支上牌桌了,要不是罗氏笃定她们以前跟顾二娘没什么关系,肯定会以为是故意整她的。
现在罗氏只能一面按着头装头疼一面帮安老太妃看牌。
幸好九娘机灵,溜出去一看,顾二娘带着六姨娘和二姨娘,还有褚七娘在外面招待女客,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开始九娘怀疑二娘跟京城这些贵妇根本无甚可聊,没想到情况完全相反,二娘反倒被人围着脱不开身。
九娘嫉妒的眼珠子生疼。
二娘虽然心里有事,被人围着却没有露出一丝不耐,耐心听完一位太太说完话才得体请大家入席。
敛秋匆匆走过来附着二娘耳朵轻轻说了几句,二娘叫敛秋去跟六姨娘说一声,自己到东厢客房里一看,许氏、如豹、张氏、顾诗华正被春燕招待着喝茶。
见了二娘,大家纷纷起身。许氏早瞧见女儿端庄贵气的跟换了个人似的,耐着心等二娘过来,这时候倒有些不敢认了。还是张氏推她一把,笑话她“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
许氏道“我哪不认识她,我以前总说她嫁了女婿,是走狗屎运了;我现在看看她,觉得捡到宝的是女婿。这是我的女儿啊。”
二娘怕她娘昏过去,忙扶着她坐下:“老祖宗在里面抹牌,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
张氏道:“既是抹牌,我们就不便进去打搅了。”她说的是她和顾诗华。
二娘道:“无妨,进去见一面没甚么,你们要想出来,我送你们出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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