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她捉回来。”公孙灏对春溪说,春溪唉了一声,匆匆追进去,柔嘉进去后左顾右盼的,见龙床上睡的有人,嘿得一笑,嘟嘟嘟地跑过去了。
梦寐中好像听到了女儿的笑声,郑媱一下子睁了眼,只见一只嫩嫩的小手朝她伸了过来,柔嘉已经钻进了帐子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一条小细腿儿正勾在床沿上要往床上爬,嘴里还吃力地吭吭地挣着,郑媱啊得一声,激动哭了,飞速爬过去把她抱到怀里狂亲。
柔嘉开心地笑着,嘴里“娘”、“娘”地喊着,小手伸到她胸前拱着她的衣裳乱摸。
春溪脚下放缓了,晃了晃脑袋,纱帐里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郑媱呢?一步一步走过去,郑媱这时抬起头来看见了她,喊了一声春溪,春溪眼眶一热,跑过去掀开纱帐,喜极而泣:“真的是你!奴婢就觉得奇怪,陛下怎么会让别人侍寝晚膳都不进、早朝也不上了呢!”
郑媱脸一红,把柔嘉抱起来贴着她的小脸摩挲,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呢。“燕绥呢?”
公孙灏听见里面有了声音,想着定是柔嘉把郑媱吵醒了,赶紧抱着燕绥进去了,郑媱一见到大女儿,起身要夺过来自己抱,可一动,脚痛就被牵引出来了,只好坐下去。
燕绥看见了母亲,一向乖巧的她也哇得哭了,伸着小手向郑媱使劲儿挥舞着,春溪把帐子挑起来挂上银钩,公孙灏抱着燕绥坐来床边,把女儿递到郑媱怀里,又把郑媱揽到自己怀里,抬起拇指抹掉她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眼泪。
春溪在一边看着一家人团聚时其乐融融的场面,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也跟着落了泪,扬袖擦了,轻轻退到外面去,只听见里面不断传来欢声笑语。
“嘴角怎么成这样了?”郑媱抬手触了触,公孙灏按住她的手指亲了下道,“还不是你兄长早上打的,他下手太狠了,非要他妹妹多亲一亲才能好呢。”
郑媱怂恿女儿们:“父皇的嘴角肿了,要燕绥和柔嘉亲一亲才能好,快给父皇亲一亲。”两个女儿听话地串起来去亲,公孙灏满足地享受着,完了又道:“要你亲呢。”说着就拥紧了她,手在她腰上的笑窝里一挠,脸还凑过去强吻她,“让你主动亲一亲就这么难啊,你以后不主动我就来硬的。”挠得郑媱扭动着身体咯咯地笑,笑又被他的嘴堵住笑不出来,不停拿手推打着他。
两个女儿们并排坐在一边,眨着眼睛看着,呵呵地笑着,圆圆的小脸,双颊晶莹,又粉又嫩的,像一双并蒂的月季花儿。
公孙灏不小心压住了她的脚,痛得她叫了一声,公孙灏抬起来一看,都肿得跟猪蹄一样了。心疼道:“叫女医看过了没?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乱跑了?”
郑媱没好气地戳他的胸道:“还不是因为你!女医说崴伤了脚得用冷水敷着,十二个时辰内不得经热水呢,你却让我泡了那么久的热水!”
公孙灏抬起来亲了亲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这几日不碰你就是了。”见她神色还是嗔怪,拉到怀里手从她腋下穿了过去又伸到衣服里握住那团丰软,凑近她耳边道,“等你好了让你在上面行不行?你就跟咱们初次那样,想怎么弄我就怎么弄我行不行?”
郑媱脸热的,像只小老虎张口就对着他的唇狠狠下了一口,咬的那被郑觉打肿过的地方更肿了。公孙灏瞪着眼睛望着她,指了指柔嘉:“比你女儿还凶,原来真的跟娄孝说的一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的女儿就跟你一样厉害。”
郑媱又拿胳膊肘狠狠捅他的胸,硬梆梆的,捅得自己胳膊都痛了。“说的好像就不是你女儿了。”娄孝?心想:肯定是早朝上有人拿她父亲说他们兄妹了。
柔嘉无辜地眨着眼睛:“……”关我什么事啊。爬过去打了公孙灏一拳。
公孙灏:“你看看,燕绥才像我……”
燕绥安静地笑着,病还没痊愈,仍然有点无精打采。
郑觉这时候来了,这会子知道里面是自己的妹子了,可不敢直接闯进去了,春溪不认识他,问他有何要事,还说陛下正和……一时不知如何称呼郑媱,和公主们还有公主们的母亲在一起呢。
郑觉笑笑:“我是公主们的亲舅舅,陛下让我来看看我的亲外甥女儿们的。”
春溪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笑着招呼他,一想还是先进去通禀一声让那两人端正一些为好,便道:“您先等着,奴婢进去与陛下通禀一声。”
公孙灏松开了郑媱,理了理衣襟,从龙床上起来,咳了咳道:“让他进来吧。”
128、花好
“我是不是该起来梳个妆……”郑媱抬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对公孙灏道:“你先别让我大哥进来了,我梳个妆再见他。”
“不用,他都来了。”公孙灏俯下腰替她拢了拢乱发,把她打横抱出帐外,放到案边坐着,柔嘉和燕绥也跟着翻下床迅速跑过去了。
郑觉这时已经入内,看见公孙灏正蹲在地上抱着她的脚往垫着羊绒的矮杌上放,心想他对媱媱应该是有几分真心的,走过去对公孙灏行跪礼,公孙灏把他拦住说免了。
郑觉盯着她红肿的脚,皱着眉问:“脚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崴着了,”郑媱打量这眼前的大哥,身子魁梧又挺拔,应是个骁勇的汉子,大哥长得很像母亲,生气的时候应该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情,到底血浓于水,虽然陌生,郑媱还是觉得与之有种没由来的亲近,把膝下的燕绥提起来抱到自己怀里,笑说,“大哥请坐。”春溪随后便领着宫娥上了茶。
崴着了脚还让她浸在热水里,郑觉睨了公孙灏一眼,公孙灏赶忙道:“怎么不坐?坐啊……”
郑觉便坐下。
“你们兄妹二人单独聊聊。”公孙灏看看二人,提步往外走去。
“父皇……”小柔嘉追上去,抱住公孙灏小腿肚蹭着歪着脑袋问:“去……哪?”
公孙灏弯下腰摸摸她的脸,把她抱起来丢到郑觉怀里:“让舅舅抱,父皇先出去了。”
柔嘉还想挣扎着去追父皇,对上郑觉打量的目光便不敢动了,睁圆了两颗黑葡萄看着郑觉,小孩子多会有个怕的人或名儿,这郑觉便是柔嘉一看就怕的人了,此刻坐在郑觉的膝上,乖巧得像一只小奶猫儿,一动也不敢动。
郑觉盯着她打量,又拿手指弹了弹她的脸,柔嘉还是一动也不敢动,郑觉笑着对郑媱道:“这孩子好像怕我……”
郑媱伸长了脖子去看柔嘉,只见她两颗眼睛还望着郑觉,身子不动,还真是怕他,笑着喊道:“柔嘉,抱着你的是舅舅,喊舅舅。”
柔嘉就张嘴喊:“啾啾……”
燕绥一见妹妹喊舅舅,也跟着喊:“啾啾……”
郑觉移开目光去看郑媱怀里的燕绥,笑道:“还是那个孩子更聪明。”
燕绥不怕郑觉,窝在母亲怀里听到在表扬自己开心极了。
“果然是双生,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郑媱道:“大哥怀里抱的是妹妹呢,妹妹平日里比姐姐顽皮多了,可见了大哥不知为啥就安静成这样了,还真是害怕大哥。”
“哼哼哼……”郑觉盯着木讷讷的柔嘉笑笑,指着自己的脸说:“亲亲。”
柔嘉就凑过去亲亲,柔嘉见郑觉并不是那种见了牛鬼蛇神的怕着要哭着躲开,而是那种又敬又怕的,遇上了不躲只会装得乖巧的。
聊了会孩子,郑觉便跟她转入正话,问她:“公孙灏待你好么?”
郑媱点头。
郑觉道:“他要敢欺负你,你尽管跟大哥说,大哥替你教训他,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郑媱开心地笑,接下来与他聊了他不在家的那些年里发生过的事,又聊郑府被抄时,公孙灏把她从郑府里救出来,后来去了长公主府以及之后陆续发生的事情。讲到了几个姐妹,想到姐姐郑姝,郑媱泣不成声:“姐姐死了……她自己……割破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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