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玉鸾是本宫的人,本宫每晚让玉鸾侍寝,还说府中的下人那晚听到了夜晚玉鸾房中传出的靡靡之音,种种杜撰…….不堪入耳……”
58、美人
郑媱一个侧首,竟对上了长公主寒凛而严厉的双眼。
长公主凤眉微微竖起,笑容僵下,瞳中一烁,郑媱只觉后背蓦然一痛,纤腰已被长公主狠狠拧了一把。
郑媱吃痛,抬眸却见长公主渐渐扬起的唇弧,长公主低下头渐渐凑近她耳畔,水榭之外的人看来仿佛是在宠溺地亲吻她:“丫头,有没有想过,风流过后,你会怀上他的孩子?”
心头一跳,她似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东西,毕竟与他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
长公主温热的鼻息又撩拨在她耳畔:“你有用麝香么丫头?”
郑媱没有回答,心突突地跳,亮着双目,全神贯注地凝视眼前这老妇人的神情,凝在长公主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冰冷至毫无温度可寻。
水榭外忽然传来翠茵的声音:“贵主,李大人求见。”
“让他过来。”
郑媱欲起身,忽被长公主紧紧揽在怀中。
李丛鹤跟随在翠茵身后,眼角余光东张西望着,不停流连在长公主府云蒸霞蔚的池苑芳菲,至了水榭,李丛鹤眼前豁然一亮,虽然对长公主“磨镜”之名早有耳闻,可耳闻终归是没有亲眼所见冲击心目,长公主正把头埋在玉鸾的脖颈亲吻玉鸾的耳珠…….
李丛鹤只觉得耳根一红。
光天化日,长公主竟然在水榭上拥着那玉鸾同榻而眠…….
长公主果然如传言说得那样放荡不羁…….
“臣李丛鹤参见贵主,”清了清嗓子,等待那水榭里头的人发话。这间隙,李丛鹤像见了什么罕见的宝贝一般,转着眼珠朝那榭中二人偷瞥了好几眼。
但见那玉鸾衣襟凌乱,慵懒地起身下榻,优容地伺候起长公主更衣。长公主漫不经心地朝丹墀下伫立的自己瞥了一眼,又将视线回到身边的玉鸾身上,二人眼波频传。长公主问他:“李大人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李丛鹤去瞧那红霞笼面的玉鸾,恰看见长公主伸过去抚摸她脸颊的一只手,尴尬不已,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长公主再三催问之下李丛鹤才神色为难道:“贵主,陛下,陛下有意召玉鸾入宫为女官,不知贵主意下如何?”
“呵——”长公主道:“陛下这又是打得什么算盘?本宫之前把玉鸾送去给他他不要,如今又要来跟本宫抢玉鸾了?”
李丛鹤忙道:“不,不是,陛下只是想让玉鸾为女官。”
“女官?”长公主笑道,“宫中如今不缺女官吧。你回去告诉陛下,这事儿本宫可不答应,玉鸾把本宫伺候得很好,”长公主执了玉鸾的手拍了拍,“本宫如今可舍不得她。”
玉鸾羞怯低首。
李丛鹤只好尴尬赔笑,眼珠和话锋俱是一转:“可不是么?臣当时就跟陛下说,不能直接让玉鸾入宫,玉鸾如今是贵主的心头好儿,得先来问问贵主的意见才行,这不,陛下应了,才派臣来问贵主的,既然贵主不愿,臣就如实回去禀明陛下。”
“那就有劳李大人了。可要好生与陛下说说,本宫这晌儿舍不得玉鸾这块心头肉儿,倒愿意给他送一批美人入宫。”
“哪里哪里,”李丛鹤嘻嘻笑着,忙挥手道:“不劳,不劳。贵主府中的美人都是天姿国色,如今,陛下的后宫正亟待充盈,陛下也有意要再纳一些美人入宫,正好正好…….”
长公主当即唤来翠茵:“让府中未侍过寝的女姝好生妆扮一下,李大人随后会去挑人。”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李丛鹤咽了口水,禁不住吟诗,目光追寻着一排排摆动的柳腰,已经眼花缭乱。
长公主挑起的凤眉间衔吐出一抹笑意:“李大人觉得中意的,都为陛下挑了去。”
李丛鹤不答,两道眉峰只随那舞步一挑一挑。
“李大人?”
“啊?”李丛鹤这才听见,呵呵笑着,倒抽回流溢的口水,赞道:“臣这是头一回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什么叫美女如云……..”说罢倒不客气地挑了好些人。
眉目间的笑意愈发深邃,长公主告诉李丛鹤说:“她们都是玉鸾一手调|教出来的,平日里都跟着玉鸾练习;入宫前,本宫会让玉鸾再好好教教她们如何取悦人的…….”
李丛鹤乐呵地笑:“那就有劳贵主、有劳玉鸾了。届时,臣会安排车舆来接她们……..”
…….
目视李丛鹤由翠茵送出,郑媱走来长公主身后:“贵主,公孙戾为什么要我入宫为女官?又为何会在不是采选的节骨眼上采选那么多美人入宫?”
“因为你姐姐失宠了,她梦呓时,神志不清地喊了太子勋,让公孙戾勃然大怒。”
“姐姐…….”郑媱心下一酸,恨恨地攥紧指甲,“如今除了等,就没有其他救姐姐于水火的办法了吗?”
“有,”长公主冷嗤一声:“马上杀掉公孙戾!”
郑媱一愣。
“当然,这不可能。失宠,不用侍寝,或许她过得就没那么煎熬了,不过受到后宫那些拜高踩低的女人的眼色罢了。而且,据本宫对她的了解,她似乎并不甘心受到冷落呢。你们姐妹都是一个德性,上赶着往火炕跳,活受煎熬!”
“才不是!”
长公主忽然转移话题:“你觉得这些美人儿姿色如何?”
郑媱道:“就如李丛鹤说的那样,天姿国色。我不解,贵主自己不是磨镜,却搜罗这么多美人囤在府里,是要做什么呢?”
“哼哼……..”长公主轻轻一笑,那笑容仿佛霞光笼罩下的平波,愈发静谧了:“你听过傅太后么?”
“傅太后?”郑媱恍然大悟:“原来贵主本来就是要将这些美人献给公孙戾的。”
“每次本宫以为你很笨的时候,你却总要颠覆一下本宫对你的看法。”
郑媱无语。
“汉元帝死后,皇后王政君之子刘骜即位,傅昭仪携着儿子刘康离开长安,去了封国。刘康被封为定陶王,傅氏也做了定陶太后,但傅氏的野心不小,不甘心只在封国做一个定陶太后。野史曾载:她一手培养赵氏姐妹送入汉宫,赵氏姐妹用媚术蛊惑成帝,专宠后宫,用尽手段排挤其他妃嫔、谋除皇嗣,赵氏姐妹在位九载,后宫没有存活的孩子,成帝死后,没有子嗣继承皇位,傅氏之孙刘欣即位,傅氏重回长安…….” 长公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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