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甲班又是顾焕崇的第一名了。”
“他们都是天才,乙班这边是周泽吧,丙班这边也固定了,丁班是伍生。”
各班的第一就是这几个人了,这几年都没变过。
这四个班的第一名都已经被夫子收为了关门弟子,这有小灶开更厉害了。
黑夜里柳应渠他们宿舍里还在说小话。
“我腿好酸。”焦鸣捏自己的腿,今天下午的骑射课对于他们这些书生就是噩梦。
古战:“我的也酸。”
柳应渠不酸,他没搭话,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娶亲给多少彩礼?”
焦鸣一听这话就起劲了,觉得腿也不是很酸了:“我们这边标准的是一百五十两银子,给的银子主要看对方的家境。”
“我未婚夫就是普通的县城家庭,我就看着给,不过我未婚夫挺好的,我自己还想多给点。”
古战:“村里娶亲简单,彩礼二十两,还要摆酒席,给份子钱,而且还要有房,家里有牛就更好了。”
柳应渠觉得更艰难了,原主娶亲那也不算娶,没给多少彩礼,全是沈清梧给的。
沈清梧去村子里头住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在县城里头置办了宅子,这样的举动正和原主的意。
“你有想给彩礼的人了?”焦鸣问道。
“……问一问。”柳应渠笑了笑。想吃软饭还没有吃上。
“你那糕点就是你相好送的?”焦鸣也知道柳应渠得了一盒糕点,那盒子上可是味仙居的花纹,一盒糕点五两银子,只有富贵人才吃得起。
柳应渠嗯了一声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他买不起。
焦鸣早就从夏元那个大嘴巴的口中得知了柳应渠和沈清梧可能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没想到可能是真的。
书院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柳应渠他们开始考试了。
柳应渠坐在位置上规规矩矩的,监考夫子搬着凳子放在桌子上,爬上桌子坐在凳子里从高处纵观全局。
柳应渠:“……”
柳应渠先看了一眼题,然后唰唰唰的写字,没到一会就开始翻页了,给同一个考场的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看见策论题,是关于农政的,在历来的卷子中农政都是重中之重,他眉眼认真先在心中打下腹稿,这才下笔。
“夫子,我交卷了。”柳应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了考场。
同场考生心理压力更重了。
不要担心,上一次柳应渠也是提前交卷,还是丁班的三十多名。柳应渠就喜欢装模作样的。
顾焕崇还在写策论题,看见外面有一个身影从窗前路过,顾焕崇认出了柳应渠。估计又是写不出来提前交卷的。
他的目光不能再停留在清水书院了,他应该看看其他书院的第一名,毕竟清水县城还有其他的书院,想要考院试眼界不能太低。
第19章 第一
柳应渠回到宿舍,从自己的枕头套下面把自己的钱袋子翻了回去,重复和之前一样的动作数钱,越数越伤心,简直想抱着枕头痛哭一场。
“柳兄,外边山门有人找你。”夏元交卷也早,比柳应渠还早。
柳应渠应了一声,觉得是沈清梧,他连忙把自己的铜钱放好。
在山门前守门的人表情有些奇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挂成帷幕,还带着香气的马车,点名要见柳应渠。
这风格和之前来看柳应渠的那位富贵哥儿不一样,就是有一点相同,挺有钱的。
“公子,这天真热。”红环说道,给自家公子打扇子。
“那应渠读书可辛苦了。”林岚说道,心里回忆起柳应渠的脸来,深深叹口气。有那么一张脸,怎么能在这吃苦。
柳应渠来到山门口,看见一辆挂着铃铛的车辆,一个陌生的哥儿站在外面,他有些惊讶,沈清梧怎么没带蒋罗罗。
红环瞧见了柳应渠,喊了一句:“柳公子。”
柳应渠站在一旁,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绷了一根弦。好像有点不对劲。
“柳郎。”从马车里传来林岚的声音。
不对,这不是沈清梧的声音,柳应渠心中一抖,汗毛竖起。
“公子,你是?”柳应渠脸上适当表现出疑惑,内心疯狂的在想对策。
“你果真和我分开后就忘了我。”林岚叹息,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他看见柳应渠眼中一亮,这书生的气质好上许多,跟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也差不多,看上去还更优秀些,歹竹出好笋了。
柳应渠很快就有好主意了。
“其实……”柳应渠艰难道。
林岚:“?”
“我发现我的脸烂了,而且我们在一起的话,你就得过寡夫日子,我那方面有点不太行。”
柳应渠也叹口气:“你要是愿意……”
林岚嗖的一声钻进马车里,很快马夫架着车同情的看了一眼柳应渠走了。
脸也没了,身子也没了,还想吃软饭,做你春秋大梦去吧!
“柳公子,你这病……”守门的人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这。柳应渠露出一个落魄的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落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我不喜欢他,自然不能给他希望。”
“这件事还请大哥为我保密。”柳应渠诚恳道。
守门人被柳应渠这话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里也觉着柳应渠这人是个好人。
烂桃花是有原因的,原主除了有沈清梧一朵好桃花外,其他的烂桃花都是要嫁人的,就是玩一玩。原主除了脸,身份是一个农家穷小子,哪比得上城里的富家公子。就是沈清梧还想给嫁给原主,傻得天真。
柳应渠想到沈清梧,就情不自禁想到了前几日给他送簪子时,沈清梧眉眼弯弯的样子,沈清梧实在是长得过于明丽,更何况还有一双凤眸,凤眸微微上挑就带着一股天生的睨看人的矜贵起来。
他又特别喜欢打扮自己,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花孔雀。柳应渠就送了一只簪子,他其实没想到沈清梧那么高兴,直接就把自己贵重的簪子摘了下来,戴上他的簪子,柳应渠心里有点小高兴。
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
柳应渠心里开始动摇了,探花也不怎么难吧?
试卷考完了,这次速度比较快,夫子们的书舍里开始改卷子。刘夫子按照顺序开始改卷子,班上五十几个人,他也不想拖,深夜了其他夫子一看刘夫子这架势,这是要熬夜改卷子。
“老刘,你还不走。”
刘夫子:“还有点,我改完了再走。”
刘夫子终于看见柳应渠的卷子了,他把能扣分的扣了,十分的严格,心里嘀咕,这窜天猴,有点压不住了。
柳应渠照例趴在桌子上摇头晃脑的读书,他以前觉得这样特别傻,现在感觉在早上很会醒瞌睡,刘夫子一进来就看见满脑袋的摇头晃脑。
“停,说一下这次的考试。”
有个书生没反应过来还在读:“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柳应渠有点想笑,书舍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刘夫子轻咳一声:“这次的倒数第一是夏元,还要好好努力。”
夏元垂头丧气,跟个打霜的茄子一样。
“现在念排名,第一名柳应渠,第二名伍生,第三名……”刘夫子也没多说,“这次考试不代表院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骄傲自满。”
柳应渠骄傲挺起来的胸膛,瞬间瘪下去了,也跟个打霜的茄子一样。
刘夫子这么厉害把一个柳应渠训练成了第一,清水书院作弊很严格,根本不可能作弊,还是柳应渠自己突然开窍了?
下课后,丁班的人都围了过来:“柳应渠,你有什么技巧?这成绩提升这么快?”
柳应渠翻开自己的笔记:“我们先总结规律,然后拆分……”
丁班听不懂的表情:“……”
柳应渠简单粗暴的给其他书生示范了一遍:“每道题都是有规律在里面,我把前几年的科举试卷看了,然后把重点整理出来,有大部分的可能去年考的今年不会考,然后农政是重点,大昭国很大,我们现在无法兼顾其他地方,那就把清水县城的农政探究一下,这样有了实践的操作,对于写文章也有更深刻的理解。”
丁班的书生们似懂非懂,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写文章不是束之高阁,而是要深入实践。”
孙杰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柳应渠真的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样,好像在闪闪发光一样。其他丁班的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其他人问完问题都走了,其中有一个纨绔扭扭捏捏的站在柳应渠面前,粗声粗气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问题问出了杀人的气势。
柳应渠这个弱鸡有点怕。
但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这个纨绔的问题,讲了五遍,纨绔脸色渐渐缓和了,问完问题,纨绔什么话也没说直愣愣的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柳应渠坐在老位置里扒饭,榜上的名次还没有贴上,不过柳应渠的名声已经传出来了。
“丁班的第一名变了,变成柳应渠了!”
“柳应渠?那个刘夫子收的蠢货弟子?”
“甲乙丙三个班都没有变,他想一鸣惊人吗,会不会只是巧合?”
“听说没,丁班的柳应渠…”
食堂里的书生们各自讨论着,很显然柳应渠的成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顾焕崇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次丁班的第一是柳应渠,而且柳应渠和班上的人关系也融洽,丁班分明也有很多纨绔才对。柳应渠和他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而且他们还都喜欢上了白芷,只不过甲班的第一是他的,白芷也喜欢他。
现在柳应渠笑容清朗,周身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又考了丁班第一顾焕崇心里升起一股危机感。
为什么要变化,如果一直烂下去就好了,柳应渠本来就是一个烂人。
顾焕崇还记得柳应渠以前的笑容里带着一些颓靡的味道,惹人生厌。他薄情寡义,巧言令色。
柳应渠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他站在刘夫子的门口。
“夫子,我想问问探花需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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