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还怕什么不能上街,以后青国人来了也不怕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混在人群中的官员胆战心惊,他们看见这一幕,他们心里有鬼的官员脸色苍白,听着百姓的叫好声悄悄的走了。
柳应渠也混在人群中,不过他不敢放肆,连垫着脚尖看热闹都不行。他前面的人怎么长那么壮那么高。
“柳卿,走吧。”昭烈帝穿着便服说道。
柳应渠心下苦笑,他当值了起居注就从早上跟着昭烈帝,第一天跟着皇帝,皇帝就要微服私访,差点把柳应渠吓个半死。
“……”暴君你为什么要这样?!柳应渠捂住心口。
“朕……我听说了昨晚的事,你做得不错。”
虽说只有他们两个人走着,在暗地里有很多大内高手保护着昭烈帝。
“谢黄公子的赞赏。”柳应渠只能赞美。
“不要叫黄公子,我本姓傅。”昭烈帝觉得叫黄公子很普通。
“……是,傅公子。”柳应渠从善如流。
“你跟着我去走走。”昭烈帝补充一句:“太子那一天不去也没什么。”
柳应渠:“……”
他心下一哽只能跟着暴君。
反正他的时间都是这两父子的。
打工人的辛酸。
暴君兴致勃勃的看着征西军陆陆续续的撤回了郊外驻扎,他带着柳应渠去了征西将军府上。
征西府上冷冷清清的,他们敲门进了院子里只有几个老仆扫着院子,院子里的桂树还在发芽。
“公子是将军的友人,这边请。像是公子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来拜访将军了。”
昭烈帝笑着不说话,柳应渠跟在昭烈帝身后。
名震京城,震慑边境的征西大将军躺在床上,头发花白。
他还在睡梦中,昭烈帝制止了老仆想要喊醒征西大将军。
暴君坐在一侧,看见了桌子上的地图,他怔然了一下,柳应渠不敢坐,他站在一旁悄悄的打量征西大将军。
这位征西大将军死的时候就是大昭和青国开战的时候,他蹉跎了大半辈子,被先帝猜忌打压,等暴君上位后日子才好了起来,结果自己却已经老了。
征西将军睡醒后看见昭烈帝急忙要起身行礼,昭烈帝按住了他:“我是微服私访,将军不用这样。”
项宣咳嗽:“陛下身边怎么没跟着人?”
“有人的在暗处。”昭烈帝耐心的解释一遍。
“陛下来臣这里做什么?臣这把老骨头可没什么用了。”
昭烈帝沉默了一会儿,给项宣捻了捻被子:“朕杀了青国的使者,想和将军说一声。”
“为何?”项宣没有指责昭烈帝,他只是平淡的问一个原因。
“……他当街强抢哥儿,欺辱百姓,打伤朝廷命官。”
项宣过了半晌没说话,他说:“陛下做得对,陛下要做一个别让自己瞧不起的陛下。”
“就像陛下之前一样。”
柳应渠看见昭烈帝像是得到了认可一样,他的唇角上扬,眉眼英俊。
“朕知。”
“柳卿,怎么走得这么慢。”昭烈帝走出了征西将军府。
“陛下,请宽恕臣。”柳应渠瞧着昭烈帝的步伐,心里犯愁,这步子太快了。
京城里的百姓各自散去了,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小贩的吆喝声又叫了起来。
昭烈帝一边走一边和柳应渠说话:“柳卿,我把你乡试,会试,殿试的考卷都看了。”
柳应渠一个激灵。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我也很喜欢。我本想着给你什么职位,但段先说要把你磨砺一番,你的功劳我也给你压着。”
老板糊涂啊。看上什么不好看上了一条咸鱼,柳应渠心中戚戚然。
“你的国史和历书看得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
柳应渠:“……臣惭愧。”
昭烈帝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也放平了心态,柳应渠才二十岁才进了翰林院不能对他太过于苛责。
“臣认为日历可以改变一下,不能每年的日历都不一样,而且不能新任的皇帝上位就把日历给改了,这样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影响。”
柳应渠想了想:“我们可以把日历订下一个确定时间,只要大昭还存在,那么就保证这部历书的推行,还能和农事相结合。”
比如二十四节气歌。
“关于国史,臣以为陛下可以立法,按照大昭律法严格执行,对于官员的考核要加强。臣观国史,国家的危害不外于是外敌入侵和农民起义。如果是外敌我们就要加强军备,让敌国见识到我们强盛的一面。如果是农民起义,那就先要整顿吏治。”
“陛下所见只能看见紫禁城,在大昭的各处还需要官员来维护,而官员是陛下委派,官员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陛下的态度。”
柳应渠笑了笑:“三皇五帝,尧舜禹可为圣贤。臣以为的圣贤是让大昭的百姓吃饱饭,睡好觉,能有房子住,当受欺负时可以有官府依靠。”
“使老有所依,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皆有所养。”
昭烈帝看向柳应渠。
柳应渠指着街边的断腿的乞丐:“陛下,你可知臣在清水县看见了被拐卖的孩童被打伤了行丐之事,这乞丐能否分辨是真乞丐还是假乞丐,又有多少乞丐是因为贪官污吏没了田地只能乞讨?陛下心中自有决断。”
……
夜色渐渐晚了,柳应渠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他陪了暴君一天,他的脑袋还在。
他没死。
柳应渠悄悄的走路探头探脑的去看在房间里的老婆。
老婆正在绣荷包。
沈清梧低垂着眼眸,眼下的痣带着点诱惑,挺鼻薄唇,他咬断了线,把自己绣好的荷包看了看,十分满意,这朵祥云真好看,柳郎一定喜欢。
他看向门口就看见自己心里想的柳应渠正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身后的树叶簌簌而落。
“柳郎,你来多久了怎么不出声?”沈清梧扯着柳应渠坐下。
“刚来,看见你在绣荷包。”柳应渠笑着。
“对了,你看我绣的祥云,怎么样好看吧?”沈清梧兴致勃勃的拿给柳应渠看,期待的看他。
柳应渠沉默了:“……”
“好看,非常好看。”
沈清梧轻哼一声,十分得意。
“最近爹不知怎么又不接手酒楼的生意了,还出京城去了,问他也不说什么事,爹他太叛逆了。”沈清梧嘀咕。
“岳父或许是有其他要紧的事。”柳应渠不敢说话。
沈清梧惦记的爹已经去了临近的郡城,他找到相熟的商人开始谈论粮食的价格了,沈父是一个聪明人,他在不熟的商人就会派人买一点,再派人接着买。在相熟的商人这也是假托着帮忙。
他手中有银子又有人脉,一点也不怕,还雇佣了几个高手保护自己的性命,非常的严谨。
“这里的粮食多少文?”
“沈老兄,等几个月就秋收了,你这个时候收集粮食做什么?”
总有商人想从他手中套取信息。
沈父胡扯一大堆把人绕晕了随便敷衍了一下。
他带着粮食又想到这么多粮食需要修仓库,立马写信去清水县和京城,招人去修仓库,最好要大一点的。
沈父跟个散财童子一样,商人们盯着秋收也把自己手中的一些陈米卖给了沈父但还是预留了一些,沈父呵呵一笑来者不拒。
沈父在这边收粮,京城这边徐行在驿馆也不好过,他献上珍宝后得到一个冷淡的态度,就带着自己剩下的人踏上了返回青国的道路,中途还威逼利诱了一批大昭的工匠。
徐行对这筒车很感兴趣。
他在京城还乘机和明王见了一面,他心中感叹要是明王是大昭皇帝的话,那他们青国和大昭可能还是友好的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国的皇帝派人送上了慰问,他的意思是邱元活该,昭烈帝冷笑一声没放在心上。
柳应渠以前去翰林院好歹是早上六点,现在来做起居注,早上四点就要起来,五点必须在皇宫里,拿着小本本。
他记录了昭烈帝睡觉的事,被昭烈帝瞅见让他改了。
“朕决定这个月举行官员考核,要是有人弄虚作假就把脑袋准备好!考核在京城考核!”
“陛下不行啊,这对地方的管理不行。”
“让他们分批来,难道他们手底下就没有心腹不成?”
吏部尚书苦不堪言:“是,陛下。”
“还有京城中的乞丐。”昭烈帝说:“身体健康,年轻力壮的抓进造纸坊,要么扔出去开荒,还有的就扔去海朝郡。”
“老人,残疾者,还有儿童交给户部处理。”
这一听就是要钱的活,户部尚书哀嚎:“陛下户部没钱啊!”
昭烈帝直接无视了户部尚书的哀嚎。
其他的五个部尚书幸灾乐祸。
“其他各地的政策要求按照这么办,朕会派人去私下巡察。”
私下巡察,这就更难防住了。
皇帝一言决断,底下的人跑断腿。
柳应渠拿着小本本靠在柱子上睡觉,他美滋滋的梦见了一个大金元宝,他的小金库。
等到昭烈帝下朝后,柳应渠低眉顺眼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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