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走越慢,她想到刚才在浴室里,她只不过看了一眼曾峻文的裸体,眼珠子彷彿被黏住似的,怎么转都转不开,就算凯堤霜抓起了她,她起初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不行,不行,我那样喜欢他,他却喜欢那季巧庭、柯语霏,还有……」凯堤雪看看自己缺了一角的尾巴,胸中顿时燃起一股怒意,「我看他最喜欢那胡媚岚那母妖狐!」
胡媚岚的爱情信物,已经被黄晔玄扔进湖中,她也已经答应过黄晔玄,不会再对曾峻文动情,之前爱过的记忆片段,也一笔勾销了。
她敲定了主意,曾峻文对她负心,她没理由要对他和颜悦色,还是冷淡一些好,至于那柯语霏,毕竟和她也无冤无仇,既然她是曾峻文的情人,就随她去罢。
凯堤雪走到曾峻文的房门前,本想敲门再进去,但若里面的两人都在熟睡,她敲了也没人应门,她乾脆直接推开门,也不管会吵醒两人,碰碰碰大步走了进去。
「小雪?」
令凯堤雪意外的是,曾峻文好端端地坐在床边,凝望着平躺在床上熟睡的柯语霏,她大概很累了,胸部均匀地起伏,也没察觉凯堤雪闯了进来。
「别叫得那么肉麻。」凯堤雪说话冷冷的,「我来看你死了没有,死了便交给阎君处理,要阎君把你扔进十八层狱,给刀山刺,给油锅炸,再扔进血池里烫掉一层皮!」
曾峻文听完,平和的脸上扬起过量的笑容,说:「如果我没死,那你要怎么样?」
「如果没死……」凯堤雪没料到曾峻文会康复的这么快,还抛了一个难接的问题给她,当下压低声音,不悦地说:「你没死,关我什么事呀?那是你走运,反正死是早晚的事,用不着开心!」
「是吗?」曾峻文的笑容一点不减,「小雪铁定是在吃醋,嗯?」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雪,肉麻兮兮的!」凯堤雪脸一红,娇喘着,没好气回道:「你知道你再多说一句让我听来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当场宰了你吗?」
「但你捨不得,你是小雪,最可爱的小雪。」曾峻文笑道:「你嘴巴狠,但心里又软得很。」
凯堤雪一噎,一张俏脸更红了,「你再乱说……」她同时举起右掌,右掌慢慢化成闪烁着银白色锋芒的利爪,对着曾峻文威吓道:「你再耍嘴皮子,我……就杀了你!」
曾峻文哈哈笑了,双手大大地张开,扬起下巴,完全不畏惧凯堤雪的硬爪,带着调情的口吻道:「来吧,能死在小雪的爪下,文哥哥就是作鬼也风流了。」
一边说,一边往凯堤雪所站的地方走去,凯堤雪一步一步后退,连同左掌也化为利爪,她心乱如麻,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尾巴,向后一摔,跌到一张大床上。
「小雪主动送上门来,那文哥哥也不客气了……」曾峻文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摩拳擦掌地朝娇羞的凯堤雪走来,「今天,文哥哥便如了你的愿。」
「你想干么!你想干么!走开!」凯堤雪紧闭双眼,伸出爪子在面前乱挥,挥了好些时候,一睁眼,才发觉曾峻文根本就不在房里了,只剩下柯语霏还在原处熟睡。
「曾峻文,你去哪里了?」凯堤雪没来由地觉得害怕,现在该是她佔上风的,可是曾峻文却迫得她如此狼狈,她气极了,提高音量喊道:「曾峻文,你还不出来么?我知道你躲起来啦!」
才刚喊完,她的眼前瞬间一黑,有双冰冷宽厚的大手,覆盖住她的双眼。
凯堤雪吓得全身僵硬,这下子她不敢叫也不敢挣扎了,只试探性地问:「曾峻文,是你吗?」
后方那双手的主人没有回话,凯堤雪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后方的束缚靠她越来越紧。
她甚至不确定后面是不是曾峻文,因为太静了,她无法想像曾峻文一个凡人,是如何一声不响地飞到她身后,还没被她察觉!
「曾……」凯堤雪才喊一个字,眼前的大手突然变得又粗又硬,后脑杓被不明之物勒住越拉越紧,她的两颗眼珠子彷彿要给挤出来,剧痛之下,凯堤雪终于承受不住,放声哭喊道:「曾峻文!快放手,给我放手,啊啊啊啊啊!」
「小猫仙,谁跟你说我是曾峻文?你再敢出一点声音,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一声粗哑低沉的男音自凯堤雪后脑杓传来,阴阳怪气地吐着热气在她的后颈上,拂过之处,凯堤雪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恐惧地不能言语。
「你……是玄哥哥?」凯堤雪的双眼被不明之物缠住,连泪都流不出来,两只硬爪子也失了气力,化回柔软的猫掌,整个娇躯软在床上,但无论怎么往后,都碰不到身后的那男仙。
「你这不识好歹的小猫仙,以为我不敢掐断你的脖子?」阴阳怪气的男音继续冷酷地威胁,同时右掌蓄力,在凯堤雪的右肩上拧了一把,将她的右臂卸了下来。
凯堤雪痛得喊不出声音,但闻那冷酷的男仙又低声说道:「你别以为旁边那女人会救你,她早就被我下了禁制,没有十二个时辰醒不了,就算醒来,也绝对无法替你搬救兵。」
说完,使劲一拍,接上凯堤雪脱臼的右臂,并在伤处推拿了片刻,虽然大幅缓解了凯堤雪的痛楚,但他却又故意不完全治好她,在肩胛和上臂之间留了一吋的空隙,使她右臂无法灵活地使用,也不怕她会猝起反抗,绝了她逃跑之念。
那男仙依样画葫芦,将凯堤雪的左臂一块儿折断,再把她的断骨粗暴地接上,有意留了一吋的空隙,如此她双臂被废,遁逃无门,若还反抗,那便是自不量力了。
那冷酷的男仙,似乎很喜爱听凯堤雪强忍痛楚时发出的低微娇吟,在她的伤处大力地揉了又捏,看着她痛不欲生、紧紧绷住的俏脸,他心头一阵狂喜,啪啪两声,又打了凯堤雪两个耳光。
一束温温的蓝血,自凯堤雪嘴角缓缓流下,但她却无法伸手去擦。
她双眼被封,不能视物,嚐过断臂之苦后,又不敢挣动,随后她便感到身子一轻,寒气袭肌,原来已被身后的男仙拎着,破窗飞出了奈何殿。
凯堤雪的神智非常清晰,但她的双臂均已麻木,脸颊恐怕被打肿了。
她突然好想念姊姊,想得不得了。
无法预料,她会在一片漆黑中魂飞魄散?还是受到怎样的酷刑凌虐?
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冰霜扑了她一脸,冻得红通通的,嘴唇都裂开了,她像腌菜一样被吊挂着,不知现在翻过的是第几座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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