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之大惹得池声都瞥了过去,
江雪萤循声望去,浑身上下如遭雷击,头顶一波一波的雷声轰轰。
这是她今天早上才夹带进来的tl本!
所谓tl本也就是所谓的女性向淑女漫画(当然是成年的那种)。
作为一个阿宅,江雪萤过早地觉醒了许多奇怪的知识面,当其他同学还在看着什么纯情的少女杂志时,她就已经学会爬到dliste,精确地找到戳爆自己xp的抓漫。
还会代购一些反复阅读爱不释手的佳作,收藏实体细细品鉴。
沈萌萌得知她家里还有tl漫之后,十分兴奋地请求她带过来让她也开开眼界。
只不过这本不远万里,飘扬过海而来的漫画,最终凄惨地暴露在了池声的眼皮子底下。
原本为了吸引受众的超直白标题却在眼下成了处刑的工具。
病娇狂爱、禁锢、h的惩罚!
更何况封皮还是被病娇男主禁锢在怀中的女主角。
男主一只手揽着女主纤细的腰身,
另一只手横亘在白鸽般的胸前,
女主面色潮红,如弱小可怜无助的小白花,衣摆被男主一路掀到腰上,欲露不露,欲遮还羞。
在一阵长到足可令她逃离地球后的沉默之后。
池声垂着眼看了一两秒,终于抬起视线,嗓音很散淡,表达的词意明确,“这是什么?”
江雪萤:“……”这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太糟糕了啊!自己的病娇xp都被暴露在池声面前了!
还好沈萌萌对福瑞不感兴趣,她今天才没有带人外福瑞本,当然还有很多更过激的双子丼父子丼药物控制之类的,因为怕沈萌萌消化不良,她也统统都放在了家里。
果然池声并没有放弃这个公开处刑她的机会。
少年睨她一眼,浅色的唇瓣微动,从容不迫地指出:“虽然人的xp是自由的……”
江雪萤光速蹲下收拾残局:“我知道了!我会去看医生的!”
在她把本子往包里甩的时候,池声就一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少年瞳色很淡,但这样的瞳色简直就像是有处刑效果的凌迟小刀。
说起来这位也没比本子上的病娇男主好到哪里去,本性具有微妙的s感。少年清凌凌的嗓音如同浮冰,一字一顿敲击在耳畔。不依不饶地对她进行着言语处刑的行为。
“……虽然知道你很期待我对你做点什么,
“但也没必要暗示得这么过激。”
顿了顿,续道,“变、态江同学。”
江雪萤:“……到底谁变态啊!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破廉耻的话才是变态吧!”
反正都已经彻底社死了,她也就无所畏惧了,把辅导书和本子一齐塞进书包里,江雪萤忍了又忍,吐槽之魂在这一刻火力全开,
“也不要说我了,看你人模狗样的,说不定以后还是会玩dirty talk的类型。之前就喜欢逼着祝骁阳、蒋乐天他们叫声爹,以后说不定还会逼着女朋友喊daddy呢!”
池声:“……”
可她显然低估了池声身上这微妙的s感,少年动了动眼睫,脸不红心不跳,轻描淡写地睨她一眼,“知道你对我以后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
“总有满足你好奇心的那一天。”
江雪萤:“……”你不确定一下你这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吗?怎么满足?趴你家床头柜上听壁角吗?
她还想在说什么,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江雪萤神情顿时微微一凛。
由于是放学时间,教学楼里空荡荡的,这个时间点能到这里来的不是老师就是学校的工作人员。
她下意识地看了池声一眼,正好和少年的双眼对上。
在短暂地视线相交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匆匆把地地上的啤酒罐收拾干净。之后,池声便拽着她躲到了门板后面。
门板和墙面形成了个夹角,空间狭小,只能堪堪把两个人卡在里面。
因为拥挤,江雪萤能感觉到池声的手环着她的腰身,力道很松散,或者说很绅士,只是虚虚地扶着。
不过这个姿势却莫名和那本tl漫的封面重合了。
“……是老师吗?”江雪萤问,嗓音因为紧张有些发紧。
“不知道。”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少年垂落下来的眼帘。
她还想再开口,却被抢先一步阻止了。
“嘘。”
“不想被发现的话就别出声。”
江雪萤乖顺地闭上了嘴,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只是放学前来看一眼。被发现放学还在学校里游荡没什么,主要是怕天台上的酒气还没散去。
但或许是因为紧张能够放大感官,不说话反倒更加难挨,这个姿势她能感觉到从池声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就像是一轮灼热的骄阳。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脚,企图跟他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也别动。”一道嗓音自头顶传来,
少年的身躯显而易见地紧绷,肌肤的热度隔着薄薄的布料发烫,说话的时候胸腔都在为之嗡嗡震动。
江雪萤发誓她真的不想动,但大抵上人都是叛逆的,越不让她动她越刺挠,心底砰砰砰像打鼓,忍不住悄悄地、悄悄地动一下,幅度那么轻,那么小,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直到——
池声冷不丁地陡然开口,“你是不是对男高中生有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她没回过神,下意识地抬头反问了一句。
这一抬头正好轻轻嗑到了他下巴上。
但池声却没搭理她。
也不吭声,还顺势往后仰了仰,整个身子都抵在了墙上,脊背微微弓起。
江雪萤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少年的下颌红了一小块,但线条还是凌厉优美的,微微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下颌连接的肩颈线条绷得紧紧的。
唇线也绷得紧紧的,
冷冷清清,干干净净,克制至极。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留意到池声喉结旁边也有一颗小痣,小而浅,像是新雪中簇新的一点。
随着喉结滚了滚,那颗小痣也愈发显眼了起来。
江雪萤一时间看得有些入神。
她看得越久,池声的状态就越不对劲。
少年低垂着眉眼,脖颈线条绷得紧紧的,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
嗓音还是清冷的,但语调却不太稳,出卖了内心的不平静。
“提醒你一句,”
贴着她的耳骨,淡喃了一句,警告意味很明显,
“虽然我和他们不一样,但男高中生都是禽-兽。
“所以,别乱动。”
这一次江雪萤终于听明白了池声嗓音中的未尽之言。
……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后,她登时僵住,不敢再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脚步由远及近。
来人没进门,只例行公事地扫了一圈,未发觉异常之后,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理智与欲望搏斗之际,一不小心就容易受荷尔蒙的驱使作出什么冲动之举。
就像是浸透了油的引线,稍微一擦,火一点就着。
就连池声也不例外。
他眼睫下撇,能清楚地瞥见女孩乌黑的发顶,和雪白的宛如栀子一般的脖颈。
眼前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刚刚的封面。
那些浮想联翩,想入非非,活-色-生-香,很难受理智的控制,更何况这不是第一次。
从初中起,他开始梦-遗。
少年第一次的性-幻想对象,第一次的梦-遗对象,都是她。
当从梦中醒来,余韵未平地扬着眼睫看着天花板,发觉到被褥床单已经湿了一块,池声才隐约觉察到不妙。
少年眉睫低垂,腰窝微陷,从搭着的被褥间露出的胯骨线条流畅凌厉,
好不容易才稳定心情,拾起被褥,坐在床上深呼吸。
然后,
就开始敛眸盯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呆。
浑身紧绷得像是即将断弦的弓,绮念也如同离弦之箭。
恰如现在,池声垂眸平复了几遍呼吸,竭力想保持跟江雪萤的距离,避免发生什么让两个人都尴尬的反应。
可偏偏江雪萤却不让他安生,
她的目光开始下移。
池声:“……”
忘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对这些事的好奇心也一点不输禽-兽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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