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大火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公主却掐着他,试图和他同归于尽。陈昭面上脖上都是伤,火舌就卷在他们眼前。他再次抓住她的手,终于忍不住为她投降,“他没有死!你不要疯下去了!”
第40章 逃婚之上(二更)
众人把世子和公主从大火中救出,这两人都是一身的尘土,公主还好些,除了面色差些没什么,世子的脸和脖颈都有被抓出的伤痕。
众人嘴角直抽:从来不知道地位尊贵如世子和公主这样的人物,打架和市井之人没啥区别。
两人一被各自的人扶住,陈昭整理了下面容,走向公主。公主身前的侍卫长张冉一声令下,侍卫们齐齐出剑,挡住陈世子走向公主的路。
对方已出剑,世子身边的侍卫自然也挺身而出。
火光大映,会客间明天就会成为一堆烧焦的破瓦木炭。陈昭和宜安公主身前隔着无数人,四目相对。公主看到张冉下令,就顺口想接一句杀了陈昭,但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现在就在康州,她大哥头顶悬着一把剑都还在护着她,她不能让大家为难。
而且,公主想要秦景回来。只要陈昭肯放了秦景,她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公主主动让侍卫长带人退下,向陈昭表明自己的态度。她走向陈昭,“我还是要秦景。”
陈昭看着她的目光,幽静又凉澈。他之前说秦景死,不过是试探公主对秦景的态度。如今他试探出来了,这结果真让人难以承受。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他想和公主修复感情,就不愿意做让公主对他反感的事。他特意留下秦景的命,就是等着这时候用。他现在果然还没有做出让公主跟他决裂的事情,但是……这结果,和做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起码他现在能跟公主谈条件。
谁会一辈子心上只有一个人?公主和秦景才认识几天?只要公主嫁了他,他自有千万种办法让公主忘了秦景。陈昭自认为对公主极为包容,他只要她人留下,其余都可以用时间去弥补。
陈昭道,“我也还是要你嫁给我。”
“你不怕圣上降罪给你们王府?你不想要我保全王府这个交换条件?”
“王府之事,我自然心中有数,不劳公主你费心。只要公主嫁给我,我们王府又能出什么事?”
“那白鸾歌……”
“她很快就会出嫁,不会再让公主看到。”
“……”公主有些说不下去了。
陈昭不想把秦景还给她,他还想继续威胁她嫁给自己。从头到尾,她的执着是秦景,陈昭就是婚嫁。他要她嫁给他,剩下什么都可以商量。
公主眸子微缩,看着陈昭,半晌未说话。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其余的都不在乎。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她会有无法拿王府前程威胁陈昭的时候。她也试探出来了,陈昭对这门婚事的坚持,和她以为的不一样。他不仅是为了王府的地位,他还确实是为了得到她。
前世她千方百计想和他好好做一对夫妻,这一世他又千方百计想与她从头开始。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那也许有些可能。可惜,她在前世的最后几年,对陈昭的感情就被磨光了。伤掉一颗心很容易,想补回来——
或许别人经过时间治愈,会原谅吧。
但也许公主就是如陈昭所说,心胸狭窄斤斤计较。她的心伤,就算不痛了,也会一直记得。他对她好一些,就让她忘掉过去与他花好月圆?那是不可能的。
感情到何时会有终点呢?公主早就走过终点了,她不会回头了。
公主突然想放声大笑:陈昭的心病,居然就是前世。他的心结,居然是她!他居然是因为她而把自己陷入了这种境界,变得不温柔,不冷静,不合理……
她曾为他所累,终有一日,他也为她所累。他把自己变得这么可怜可悲,她都不好意思报复他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报复了——就像前世的她一样,让爱的悲哀和痛苦持续一辈子。求而不得,不知何时何地是尽头,这样黑暗无边的日子,足以自己把自己折磨死吧。
公主沉默片刻后道,“你得让我先见到秦景。”
“好。”陈昭答应了下来。
☆☆☆
陈昭站在地牢外,向公主点头示意,“我不进去了,你见过人就出来。”
公主讽笑,“不是挺大度的吗?现在不敢看我和秦景打情骂俏了?你也不过如此。”
陈昭神色淡淡,“我不在乎这些。”
公主懒得跟他说了,有人开路,她跟着走了进去。地牢一层层往下,又黑又冷,公主有些受不了地打个哆嗦。她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侍卫开路的火把无法将这里完全照亮。星星火光,在一片黑暗中一点都不起眼。
宜安公主对这里很陌生,她没有来过南明王府的这里,她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她问带路人,“秦景就是在这里被刑讯吗?”
“回公主,不是,”答话的侍卫不待公主继续问,直接把话说完了,“刑讯的地方太血腥,唯恐冲撞了公主,这里干净些,世子已经着人把秦景带来这里了。”
这么黑、血味这么浓的地牢,在他们眼里,居然是干净的?
公主头一阵发昏,心脏一下子就痛得揪起来。她还是低估陈昭对处死秦景的决心了吗?她把秦景置于危险了吗?
“公主,到了。”
他们带公主到了一间牢房,为公主开了牢门,便退了出去。只有公主的侍卫们,还跟在公主身后。公主瞳眸骤缩,看到稀松的稻草上,有人靠墙,盘膝而坐,身上衣衫破烂,有鞭痕烙痕。
“你们都下去吧。”公主对自己身后侍卫说。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那人终于抬了头,看向立在身后的公主。他长发散开,用布条随便挽着,额头有血结成痂。就是他搭在膝上的手,都能看到挑破的血肉。他靠着墙,闭着眼,面色比任何时候都白,神情却一贯的平淡。
公主心里酸楚,她的侍卫大人,已经伤痕累累。
“秦景!”公主的眼泪掉落,跪在他面前,她想抱住他,可是她又害怕他身上有自己不知道的伤,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于是她只能看着他流泪,叫他的名字。
秦景平缓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他看向她,哑声,“是公主吗?”
“是我,”公主道,又疑心,“你看不到我吗?”她心里怒火起,陈昭对秦景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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