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景的名册在陈世子手中。”公主提醒大哥别忘了这个。
“嗯,我会帮你拿回来的。”刘既明目光复杂啊,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当然觉得公主和秦景这样不妥,但是拆散一对情人这种恶事,还是交给更合适的人去做吧……比如高贵冷艳的平王妃之类的。
刘既明问,“据说秦景已经通过刑讯,算是可以脱离王府了。再加上陈世子现在心情似乎不太好,不想管事,我找南明王要了秦景,对方正怕我们王府跟他们翻脸呢,当然会答应这件小事。我帮你直接把秦景的名册加进你的侍卫仪仗中吧?”
既然都决定救下秦景了,这点后续小事,他也不介意帮个忙。反正都说了嘛,他做不做恶人都无所谓,自有人做恶人——平王妃可是要他杀了秦景的,他没有做到,等回去后,还是躲着平王妃吧。
公主摇头,“你直接把秦景的名册印子交给我就行,他不入编制。”
“啊?”刘既明惊讶,看着公主,“你这样……是断绝了秦景的前程。”不入编制,不能升降调迁,秦景的地位,就只能依靠公主的喜好。秦景只能留在公主身边,哪里都去不成了。
公主固执道,“难道我把秦景从陈昭手里要过来,是为了给他一个远大前程,让他一步登天,从侍卫做到将军去吗?我要他只做我的侍卫,不能调到别人那里去,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公主怀里坐着的小庄宴抬头,乌黑的眼珠子惊讶地看着公主:他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在公主身边长大,又一心想当公主的侍卫,耳濡目染,他也知道很多侍卫的规矩。
就像公主现在的侍卫长张冉,他以前只是一个小步兵,被平王一层层提拔上来,日后再受赏识,也许去做御前侍卫,也许能直接进禁卫军……跟在公主身边,这样的机会远比别人多得多。所以虽然公主脾气怪,但她的侍卫们都尽量给公主留下一个好印象,好让公主给他们美言几句,有个光明的前程。
秦大哥是陈世子的影卫,他再做几年,也许有升迁的机会呢。但现在落到公主手里,公主是把秦大哥的路子一下子给断了啊。
刘既明本来觉得是秦景勾引了公主,秦景这个人很可恶,但现在……他觉得,遇到公主,秦景也挺倒霉的。
公主看他脸色,冷笑,“别拿你的龌龊想法往秦景身上套。他才不是你们,一心就想着升官升官。”
刘既明“呵呵”两声,秦景不想要前程,跟着公主干什么?就是因为公主身边有更多机会,他才扒着她啊。不然就公主这破脾气,长得也没有成为天下第一美人,秦景会冒那么大的险?公主太天真了,以为秦景对她好,就是心里只有她。
世上有那种只记挂一个女人的男人吗?刘既明不信。
刘既明现在更不看好公主和秦景的未来了,但他知趣地什么也没说,只换了话题,跟公主说些别的闲话。
公主算算时辰,让小庄宴下去,跟刘既明说了她记得的南明王府跟皇帝的所有联系事迹。刘既明心中记下,想着回去打探,却仍决定让秦景来时,再听秦景补充一遍。
公主却拒绝了,“这已经是他跟我说的全部真实情况,你不要再问他了。”
刘既明觉得有些意思,“他都背叛了,还怕面子不好看?”
公主态度却很强硬,坚决不许刘既明找秦景问话。刘既明确实很疼公主,公主又哀求他半天,他只能头疼地应了。他更摸不准公主对秦景的态度了:这一会儿心疼秦景的,一会儿要断秦景前程的……公主的脾气真奇葩。
“对了大哥,我不想见陈昭,也不想留在康州,我想提前离开这边。”公主跟刘既明打了声招呼。
婚事都不办了,刘既明要跟陈昭商量这些事,政事为主,公主呆不呆在这边影响不大,反正他会帮公主圆过去。
至于赐婚的圣旨?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如果真不想嫁,倒不是很拿这个当回事。有遮羞布就好了——家里头不是有个很不靠谱的平王嘛。平王再胡闹,大家都只会觉得他荒唐,皇帝也不会怪罪。
刘既明点了头。
公主笑道,“大哥你这么日理万机的,我真是心疼大哥。怕大哥人手不够,我又有补偿之心,就把我的人都留给大哥你用吧。”
刘既明面无表情与她对视,心知肚明,却故意问,“我可以用秦景吗?”
公主脸一板,“除了秦景!秦景要跟我一起走,他得保护我的安危呢。”
刘既明无力地看着她:她是嫌弃手下多事碍眼,才丢给自己的吧?
公主又嬉皮笑脸凑过来,“大哥,你有没有些质量上等的避火图啊?”
“什、什么图?!”
“避火图啊,”她一脸认真,“我听说男人都私藏了不少这样的好宝贝,我也想要,娘给的太隐晦了,不好看……大哥你有没有一些画的好看、生动形象一点的?”
第43章 真相有变
刘既明看着公主的眼神有些发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作为一个兄长,原来他除了关爱妹妹,还有跟妹妹讨论避火图的责任吗?
宜安公主怀疑地看着刘既明,大哥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避火图吧?她就要详细阐述一番,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刘既明快速截断,“行了,你别说了。”
公主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刘既明只好故作若无其事道,“你先回去,回头我找到些送你。”
公主连连点头,又提自己的要求,“我要很多很多,各种姿势各种场所各种……”
刘既明用一种“求你别说了”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需要我去青楼帮你收集下?”
“也行啊。”公主明显雀跃。
刘既明无力地垮肩,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懂的,请宜安公主安心出去吧。
秦景经过专业医者处理好身上伤后,就急急穿好衣裳,出去寻公主。他在帐篷外遇见了低头踢石子的小孩儿庄宴,他看了庄宴一眼,见对方没有抬头的意思,就无声地准备走过去。
袖子却被拽住,小孩儿的声音很悲愤,“你是看不见我还是哑巴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秦景惊奇,低头与庄宴瞪起的黑眸对视。公主养大的孩子,这做作的毛病真是跟公主一个样——他不说,秦景怎么知道对方在等自己?
“什么事?”秦景语气极清。
庄宴吸口气,跟着秦景去找公主,一路上斜眼看对方。秦景当做没看见,他视若无睹的功力,连公主都经常招架不住,更何况小庄宴?
小孩儿很快投降,“我是想告诉你呀,别以为攀上公主,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谁不知道你怎么上位似的,我跟你说,靠爬女人床是没有前途的……喂你别走啊!这是金玉良言啊我在教育你呢。”
以前在邺京的时候,庄宴跟秦景学过一段时间武功,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冷面师父的脾气了。见对方理都不理他,干脆双手双脚一起跳起,八爪鸡一样缠住秦景。
秦景被人扒着,这次是不得不停步了,“连武功都学不好的人也是没前途的。”
“你你你!”庄宴从他身上跳下,气得脸红,觉得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他抱着胸冷笑,“你得意什么?你知道公主没打算让你入侍卫编制吗?你的前程都被公主毁了!”
不入侍卫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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